魏熙笑道:“你们不仅名字一样,连口味都相同呢。”
谢宜安看出来了,魏熙是故意气他的,蹙眉不想理会,却念及魏熙丧母,怕是许久都未开怀了,也想让魏熙多说说话,不过说话归说话,拿他的rǔ名开玩笑却是不行的,于是……于是谢宜安默默地转移了话题:“你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吗?”
谢宜安话题虽转的生硬,却成功吸引了魏熙的注意力,魏熙摸着猫尾巴冥思苦想,猫却一抬尾巴将魏熙的手甩掉了。
魏熙扫兴,看着猫的黑尾巴道:“就叫阿黑吧。”
谢宜安笑道:“你倒是起个正经点的名字,它可是只白猫。”
魏熙不高兴了,托腮看着猫道:“那你说叫什么。”
谢宜安摸了摸猫的头:“叫阿白?”
这名字和她的有什么区别,魏熙抿唇,不理会谢宜安。
谢宜安见魏熙不喜欢,又道:“阿雪,阿云?”
魏熙放下手道:“你怎么只想白的呀,它还有条黑尾巴呀!”
谢宜安托腮:“那……黑雪、玄雪、黑云、玄云呢。”
魏熙无奈,怀疑道:“你是故意的吧,阿翁文采那么好,你怎么连个名字都取不好呀!”
“取名字和文采有什么关系,阿翁也不会取名。”谢宜安为自己辩驳道。
魏熙看了谢宜安一眼:“也是,狸奴。”
谢宜安忍无可忍,魏熙在谢宜安发火前一锤定音:“就叫雪里黑吧。”
魏熙语出惊人,将谢宜安的火气给压了下去,谢宜安蹙眉“雪里黑?这是什么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狸奴’是喵咪的别名,好好听~~~
‘雪里拖枪’是说的猫的毛色,不是品种,听说这种颜色的猫主贵而且很会捉老鼠~~
好想要一只呀~o(=∩ω∩=)
小公主从今天开始要升级成猫奴了!!!
第34章偷听
魏熙最不喜欢别人质疑她了,气道:“哪里怪了,不是还有个白蹄乌嘛。”
谢宜安知道魏熙的性子,解了腰上的玉佩,边逗猫玩边对魏熙道:“你喜欢就好。”
谢宜安这种态度最是气人,魏熙抱着猫就走,谢宜安也不拦魏熙,从案几上拿了本书来看,悠闲得很。
魏熙更加恼怒,本想远远走开,再不和谢宜安说话,却见擒芳端了鱼羹进来,只得坐在窗前喂猫,雪里黑闻到了鱼羹的味道,轻巧的从魏熙怀里跳道桌子上,用舌头舔鱼羹,好似怕被人抢了,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魏熙见有趣,也忘了生气,抱着膝看雪里黑吃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谢宜安也坐在魏熙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雪里黑。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更何况谢宜安和魏熙关系亲近,魏熙方才的气早就消了,坐了一会有些累,魏熙便倚着谢宜安,谢宜安也不恼,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魏熙更舒服一些。
魏熙和谢宜安看了一会猫也觉得无趣,魏熙便领着谢宜安在宫里四处游玩,两人都不是安分性子,一时间大半个内宫都充斥着两人的笑闹声,魏熙玩的疯了,留谢宜安用了晚膳才让人走。
待谢宜安回到谢家,先去了谢珏处,告诉了谢珏魏熙的近况。谢宜安临走时却听谢珏问道:“阿熙看见你送猫给她是不是很高兴?”
谢宜安不明所以,点头称是。却见谢珏哈哈笑了:“狸奴送狸奴,这般有趣,阿熙不高兴也难。”
谢宜安:“……”
谢宜安终于知道为什么谢珏非要他给魏熙送猫了。
魏熙自从得了雪里黑后心情好了许多,甘露殿里常能见到她与雪里黑嬉闹。魏熙与魏潋也愈发亲近,如今还跟着魏潋学习琴艺,不过比起魏潋,皇帝倒是更喜欢魏熙和谢宜安一起玩,常宣谢宜安入宫,魏熙也去谢家小住了几次。
只与兄长一处玩,时间久了也不好,皇帝也曾给魏熙招了一些宗室和重臣家的适龄女孩陪魏熙玩,魏熙却不喜欢,皇帝也就作罢。
时光倏忽而逝,转瞬间已到了景元二十三年四月,遥想前年此时,谢贵妃还与皇帝闹着别扭。而今年此时宫中没了那个纯粹天真的女子,昭庆殿里也再不会传出动人的乐声。
皇帝怀里没了他最爱的女子,魏熙身边也没了为她梳头的娘亲。
初时的悲痛欲绝已被流逝的时间涤去,留下的只有抹不掉的怅惘,而今提起谢皎月,一时的默然和哀悼,便是对她最真心的祭奠。
当时谋害谢皎月的赵氏,在被贬为庶人的两个月后,便发了疯,整日喊着有冤魂来索命,不过几天便触柱而亡。可谓是罪有应得,报应不爽。唯有她的儿子魏灏,在宫门前长跪不起,请求皇帝以皇后礼下葬赵氏,直至晕死过去也没能改变皇帝的心意。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将悲痛尘封。
玉食珍馐,锦衣霓裳。生杀予夺,九州万方。拥有这些的人,没有沉浸在往事中的权力。
今日自晨起,魏熙便没有见到雪里黑,差了人去找也没找到,魏熙有些焦急,带着人便亲自去寻了。
魏熙只顾着寻猫,这里瞧一眼,那里钻一下的,不知不觉便与宫人走散了,偏魏熙寻猫心切,也没顾上宫人,专挑了那花木葳蕤,山石暗洞处去找,一时越走越偏了。
魏熙此时刚从山腹中钻出,渐得其中乐趣,连找猫这事都快忘了,只一心想着原来宫里还有这般有趣的地方,正欲往前走,却听前方有人在说话。
魏熙凝神听了,好像是皇帝身边的常苓。
魏熙心中疑惑,常苓好端端的来这偏僻之处作甚。
魏熙心中疑惑,提起裙摆,向前轻轻挪了几步,寻了一处隐蔽之处,向声源处望去,只见常苓面朝这儿,而背对着魏熙的赫然是魏灏。
魏熙听常苓道:“如今虽朝中拥立宁王为太子的呼声最高,但陛下倒是不想立宁王为太子,可其他几位殿下皆不如宁王,这事就一时搁置下来了。不过,昨夜陛下和陈公公说话,问陈公公,陈公公见陛下为难,便说不如立嫡以长。”
立嫡以长。
不就是魏灏!魏熙握拳,想不通陈士益为何会向阿耶提魏灏,魏灏是赵氏之子,阿耶怎么会立他为太子!陈士益不是惯知阿耶心意吗?他收了魏灏多少好处,敢为魏灏说话,不怕惹怒阿耶吗?
魏熙心思电转,却听魏灏道:“陈士益深得帝心,他敢这样说就是看出阿耶想立我为太子了。”
魏熙心道,怎么可能。
却听魏灏讽刺一笑:“我如今身为废后之子,无权无势,外家势弱,唯一值得一提的只有一个长子的身份。倒真是和了陛下的心意,立了我他可算是高枕无忧了。”
魏熙听了这话心中悲愤,阿耶怎么能立魏灏为太子,他难道忘了阿娘是被谁害死的吗!
魏熙此时也听不下去了,一心想着去找皇帝问清楚,她虽心中急切,却还存了一丝理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