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疼的难以喘息,却仍旧含笑点头:“好,快睡吧。”
冯氏到了正殿时,殿中聚了不少人,却面色低沉,无人言语。
她整了整衣衫,抬步迈进去:“怎么这个时辰来了,难道长安什么时候没了宵禁了?”
魏熙身形未动,端稳坐在原地,只抬眼看她:“有没有宵禁六嫂再清楚不过了。”
魏熙说罢,抬起一只纤纤玉手,指着桌上信件:“不只勾结外臣,还和回纥共谋大事,六嫂,你都有如此胆量了,区区宵禁,又何必放在眼里。”
冯氏冷笑:“你怎么就知道那信是我的,我贵为太后,何必去与他们勾结。”
“为什么你心里清楚!”魏熙说罢,忽的一笑:“不过就算勾结了,六嫂怕是也难得偿所愿,六嫂还不知道吧,荆永康战败,已经伏诛了。”
冯氏身子一震:“怎么可能。”
魏熙抚了抚鬓发:“怎么不可能,怪只怪六嫂性子太急,再多等等,等结果出来了,死的也只是为你卖命的人,六嫂依旧是大夏最尊贵的太后。”
冯氏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魏熙:“你真能耐,连战事都敢胡乱篡改。”
魏熙淡淡看着她:“总比不得六嫂这个祸乱朝纲的。”
冯氏蓦地往魏熙处行了几步,垂首看着她:“魏熙!祸乱朝纲的是谁!”
魏熙猛地一拍桌子:“是谁你不清楚!我为大夏兢兢业业劳心劳力,为的是谁,坐享其成的又是谁!不就是你们母子吗,你却勾结回纥,想要我死在外面。”
魏熙说着抬手拉住冯氏的衣襟,迫使冯氏低头靠近她:“六嫂,没了我,你真能守住大夏吗?”
冯氏努力抬着脖子,垂眸狠狠盯着魏熙:“若是没了你,陛下会将大夏守的好好的,如今你竟有脸说这些。”
“为什么没有?”魏熙说着,仰起脖子靠近冯氏:“他会将大夏守的好好的?六嫂,我只以为你心盲,每想到你还眼瞎,他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做了什么?”冯氏说着,竟笑了出来,隐有癫狂之意:“他做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放眼天下,你是最没资格说他的人。”
“他错了,他死了,而你这个祸根,为什么还活着!”冯氏说着,袖间han光一闪,便向魏熙的脖颈刺去。
魏熙见状,忙向后一闪,却比不得冯氏匕首快,森凉的刀尖带起一阵风,眼看就要刺入她的脖子中,却再半途蓦地停下了。
谢宜安握住冯氏的手,将她的手腕一折,迫使她松手,任由那锋利的匕首掉落在地衣上。
匕首落在地上,兀自闪着han光,平白显得孤凉,魏熙伸过手去,将匕首握住手中:“六嫂怎么如此冲动,还没论罪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冯氏终于要领盒饭了~
第259章伏诛
“我是太后,天底下有谁能论我的罪。”冯氏说罢,挥手,想要甩开谢宜安握着她的手腕的手,却徒劳无效,冯氏看向谢宜安,冷声道:“不愧是骠骑将军,镇国公主的得力干将,连非礼太后的事都做的出来。”
魏熙拿着匕首指向桌上信件:“叛国毒妇怎么配做太后。”
冯氏扫了一眼那些信件,语气莫名的缓和下来,不复方才癫狂:“你以为在座的都不知道你当心思,这信是不是我的,谁能比你清楚。”
魏熙摇头一笑,颇为无奈:“六嫂以为抵赖就能行了吗?”
“物证六嫂不认,这里还有现成的人证呢。”魏熙说罢,看向跟在冯氏身边的宫婢:“你是荆永康派过来的吧。”
宫婢跪地,不语。
陈敬见状,启唇道:“朱雀大街上有间胡人酒肆,是和你接头的吧,他早就弃暗投明了,要不然你以为你们的奸计为何没有奏效?”
冯氏闻言,回头看向宫婢。
宫婢抬眸看了她一眼,摇头:“不是。”
魏熙有些遗憾:“好端端的又得上大刑了,可惜了这一身细腻皮ròu了。”
魏熙说罢,抬手往外挥了挥,示意宫人将她拖出去。
宫婢神色一变,抬眼看向冯氏,冯氏眼睫微抬,却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
宫婢看着冯氏直挺端华的背影,不免想起了因她们母子而死的荆永康,她神色一恨,看向魏熙:“奴婢招认,奴婢是荆永康派给太后的人,为的就是保护太后,帮他们传递消息,那些信也确实都是太后的。”
冯氏神色不变:“这些奴婢们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拿命来要挟,她们自然就屈服背主了,这种证词如何能信。”
宫婢不理冯氏所言,又道:“奴婢还知道太后通过宜王妃,欲以监国之位,邀宜王共商逆举。”
魏熙淡淡颔首,看向站在身侧的宜王长子魏端:“叔父,此事可是真的?”
魏端神色淡定,对魏熙道:“是有这一回事,可家父年事已高,如今出趟门都困难,无此心,更无此力。”
魏熙对魏端笑道:“我自然知道,叔父心中皆是魏家正统,怎么会与居心叵测的外姓妇人纠缠。”
魏熙说罢,看向冯氏:“六嫂,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冯氏垂眸冷笑:“怎么,你们想逼杀太后吗?”
她说罢,抬眼在殿中众人面上悠悠扫了一圈,最后抬臂直指魏熙:“然后追随她这么一个谋害先帝的女子。”
众臣闻言,神色各异,却无人说什么,当时内情如何,他们也猜出一些,但当初他们没过问,如今几年过去,便更不会多嘴了,毕竟就当时魏潋那半疯的样子,怎么能继续执掌生杀之权。
魏熙看着众人神色,对冯氏缓缓露出一抹笑,复又为难道:“六嫂说的不错,你是太后,我们这些臣下怕是没权处置你。”
魏熙说罢,看向众臣:“你们可有何良策?”
礼部尚书犹豫了片刻,出言道:“不如让太后去给大夏祈福,也算全了先帝和陛下的面子。”
裴斯瞥他一眼,淡声道:“让一个勾结异族的罪妇为大夏祈福,你这主意出的倒是好,究竟是要全了陛下的面子,还是要让陛下一辈子蒙羞?”
礼部尚书闻言看向魏熙,还未来得及告罪,便听冯氏怒道:“让陛下蒙羞?总比不得你们这些让陛下死的!”
裴斯唇角一勾,看向魏熙:“启禀公主,太后怕是疯了,可要传太医来诊治,毕竟这般疯言疯语传出去,怕是有碍朝堂安稳。”
魏熙颔首:“让太医熬一碗根治的药吧。”
陈敬闻言,对身后的内侍附耳吩咐了一句,便命他去了。
临到此时,冯氏却没了惧意:“怎么,你想毒死我?”
魏熙摇头:“我只是关心太后病情罢了,我怎么敢毒死太后。”
魏熙说罢,看向众人:“既然你们都没个章程,我便大胆提出一策了。”
她说着,目光从冯氏身着的衣裙摆,一路慢慢移到她面上:“魏家有如今,全赖百姓供养,没有百姓,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