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游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男子，仔细回想之下，也没有记起来认识此人，甚至可以肯定，没有见过这张陌生的脸。
而那男子，此刻脸上更是带着一丝震惊，可还没等开口，转角那边便传来脚步声，显然是那边的争端已了。
“先走。”
王游低声回了一句，随即手腕一压，顺势收回飞刀，绕过男子，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男子丝毫没有犹豫，跟在王游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拐进另一个小巷之中。
深巷之内，暂时安全。
王游转过身，看向陌生男子。
“你是谁？”
王游猛然开口，声音冰冷，夹杂着一丝杀意。
“罗平。”
陌生男子显然知道王游会这么问，几乎是脱口而出。
“罗平？”
罗平便是王游初到学树界时，那个对王游释放善意的门卫，也因为王游的功勋，当街诛杀韩涛。
王游之前猜测罗平是孙峰的人，当时还想着找他询问一些关于试炼的事，可因为李似锦和李承延那档子事，便没有了后续。
而眼前的罗平，相貌却是之前王游见到的大相径庭，这不免让王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可能是料到王游不信，罗平缓缓从怀中掏出一物。
一根只有拇指般大小的银枪。
“如今攻心道压制灵力，我虽然难以召唤灵兵自证，但这个，你应该有印象。”
其实，在罗平掏出这灵兵银枪时，王游便已经相信他的话，毕竟平常之时，灵兵更像是一个挂饰，随身携带。更何况封灵卫的灵兵就跟御灵师的御灵牌一样，不可能复刻。
“你的相貌怎么回事？”
王游盯着罗平的脸，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应该知道攻心道对吧？”
罗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王游，在看到王游点了点头后，随即解释道，“其实这也是攻心道的规则，毕竟参与试炼者，皆是同年同窗，平时连同届弟子之间，也难免会摩擦生怨，就更不要说各届之间的竞争，若突然他们抱团取暖，打压针对其他人，势必会导致内耗，这总归是雷狱所的损失。”
顿了顿，随即罗平又特意提了一嘴，“毕竟这攻心道一旦开启，即便是界主，也没有权利终止或是更改。”
“嗯？”
王游面露不解，“可如果每一届试炼都是这样，那同届弟子可以事先设下暗语，到时也可以相互联系勾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确实是这样。”
罗平点了点头，“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那学树界的庭院便保存着弟子的肉身，在试炼中，精神抽离，附在这原生人中，所以相貌自然便有了变化。”
“那刚才被带走的，穿着雷部众弟子服的人，又如何解释？”
王游感觉这话有些说不通。
“每次参与试炼者众多，总归会存在一些偏差漏洞。”
罗平倒是见怪不怪，“只不过你这种没有更改相貌的，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说。”
“等等，你的意思，这次攻心道，有很多弟子参加？”
王游缓缓皱起眉头，看向罗平。
“雷部众一共有九个学之间，以九州格局划分，而这中间，便是你我参与新晋试炼的学树界，其他八个学之间，便是同年应届弟子。”
王游没想到这样的学之间，居然有九个。
“毕竟你不是雷部众，所以对八个学之间，以及这中央的学树界不了解，其实这攻心道也算是每届弟子的出师试炼，只不过今年因为与选拔精英，外派艮州有关，所以才有些变化。”
罗平朝深巷外看了一眼，这里十分偏僻，暂时算是安全的。
“这次攻心道的参与者，是那八个学之间内，所有即将出师的弟子？”
王游面色一怔，最早他只以为这新晋试炼，会筛选出呼声天赋高的弟子来参加。想想每一届内的弟子，在乘以八，雷部众每年又会有多少新鲜血液加入？而这次试炼，又会有多少人？
显然如此一看，这试炼，几乎算是雷部众一年一度的“高考”。
等等！
王游看向罗平那陌生的脸，他此刻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其他人若是改变相貌，是受到攻心道的规则所限，那他自己丝毫没有改变相貌，又是因为什么？
尤其是王游，更像是那种什么书也没看，整天游手好闲，混吃得死，可却凭借着与公孙起的关系，直接拥有一个“保送”资格的学渣，加之在配上雷道使不怎么好的名头。
可以说，这攻心道刚开始，王游几乎就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界主的针对？
可刚才罗平的意思，界主也无权干涉攻心道内的变化。
那怎么会把王游漏下了？
嗯？
这攻心道既然能模拟出千年前的坤州场景，即便不知道还原度如何，就单单这样的大手笔，便非易事。
更何况，这还是将八个学之间的弟子拉在一起的大“副本”。
如此，不得不让王游怀疑这很可能就是那雷击木的手笔。
“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了吧？”
罗平看着王游，眼中带着一丝莫名之色。
“嗯。”
王游点了点头，他算明白了，这攻心道就像极了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只不过他是本色出演。可以说，今后，他不光要防备所谓的npc，还要防备周围一同参加试炼的雷部众。
“攻心道的通关标准是什么？”王游不由开口问道。
“通关？”
罗平面色一怔，疑惑回了一句，但随后好似明白王游的意思，不由开口解释。
“经过我的观察，这里是千年前的坤州，当时坤州最大势力，便是坤州御灵学院，而因九州还未合一，坤州与中州相连，中州最大势力，自然是拥有真龙王朝背景的真龙御灵学院，两大学院皆是上古传承，相互间对立，我们需要加入其中一方，覆灭对方。”
说到这里，罗平怕王游不理解，又特意说了一句。
“我们因为压制灵力，自然不能选择正常加入其中一方，故而，才有攻心为上。”
但此刻，王游心中，却是想着另一桩事，那就是当初贾文和执念让他所亲身经历的。
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