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鬼道门的人？”我听到鬼道门三个字，情绪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
男人见我反应这么大，还以为我害怕了，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道：“没错，我就是鬼道门的！”
“看你的样子，应该也知道鬼道门的势力有多庞大吧？”
“我可是鬼道门九鬼之一，你要是敢得罪我，就是跟整个鬼道门为敌。”
“小姑娘，你最好掂一掂自己有几斤几两，够不够跟鬼道门的人对抗！”
我还没说话，一直在我身后没出声的笑面狐这时慢慢的走了出来。
“你小子竟然是鬼道门的？”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不过，是曾经是。”
笑面狐到底是只老狐狸，走出来的时候气场明显不一样。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男人，冷声笑道：“鬼道门九鬼我也认识，怎么没见过你这号人物？”
“说说吧，你是九鬼之一的哪只鬼？”
男人本来还挺硬气的，结果看到笑面狐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面露几分惊慌：“你，你是鬼纸匠笑面狐？”
“那我身上这条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捆仙绳？”
笑面狐皮笑肉不笑道：“小子，你眼光还不算太差，怎么？知道我？”
“前辈！原来是笑面狐前辈！”男人见笑面狐承认了身份，立马挣扎着跪起来，说话的语气都卑微恳切了许多。
“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前辈教训我那是应该的。”
“不过前辈，我真的是鬼道门的，咱们这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鬼道门九鬼之中，我最崇拜的就是笑面狐前辈您了。只要前辈一句话，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一听，有点意思。
敢情这个男人还是笑面狐的死忠粉？
笑面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压根不带搭理他的，直接挑眉道：“别跟我套近乎，我虽然曾经加入过鬼道门，但是鬼道门的行事做派，我从来不认同。”
“所以，咱们不是一路的！”
“说说吧，你最近搞的这些事，到底是你自己个人行为，还是鬼道门指使你干的？”
笑面狐不愧是老姜，直接就问到了点子上了。
我之前只知道有个会纹鬼纹的纹身师，但没想过他会跟鬼道门有牵连。
如果涉及鬼道门的话，那这件事恐怕就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麻烦很多。
因为鬼道门不会无端的搞事情，他们一旦有什么大动作，肯定有更深层面的用意。
不过有件事，我挺奇怪的。
鬼道门的门主温景言已经折在了龙骨山的地宫里面，按理来说现在鬼道门应该群龙无首了才对。
难道这么快，他们已经推选出了新的门主？
男人赶紧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我其实在鬼道门就是个刚入门的小角色，门主压根都不知道我这号人物。”
“我刚才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位姑娘才骗她我是九鬼之一。”
“最近我听说鬼道门内部出现了很大的变动，不少人听到风声都跑了，我一看在鬼道门也混不出个什么名堂，也就跟着跑了。”
“不过，我跟笑面狐前辈你们这样的大人物没法比，离开鬼道门，我连吃饭糊口都成问题。”
“这不是没办法，才想着重操旧业，给人纹纹身，挣点钱花花。”
笑面狐听了冷冷一笑道：“你小子倒是生财有道，用鬼纹来挣钱。”
“如今会鬼纹的人可不多见，你竟然有这门手艺，还愁挣不到钱？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
男人哭丧着脸解释道：“前辈，您是自己人，我就不瞒您了。”
“鬼纹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不过传到我爸那一辈技法就残缺不全了，我天赋有限，只学了个皮毛。”
“而且，我只会纹，不会洗，一旦鬼纹上身，出了什么事，我平不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所以，为了不让那些被你坑的雇主找上门来，你就打一枪换个地方，好让他们找不到你是吗？”
男人缩了缩脖子，心虚得不行，奉承道：“小姑娘，你真聪明！”
“滚！”我瞪他一眼，满脸鄙夷。
“既然知道自己学艺不精，还敢拿出来祸害人？”
“果然是鬼道门培养出来的人，为了一点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今天落在我们手里，算是你的报应到了！”
男人一听，吓得脸色刷白：“小姑娘，啊不，姑奶奶，我知道错了！”
“我这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弄点钱，我真的没有害人的意思。”
“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我发誓，我已经退出鬼道门了！只要你们放过我这一回，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对鬼道门的人心里始终有抵触，而且这个男人八面玲珑，说话圆滑，也不知道他是诚心悔过还是单纯的为了糊弄我跟笑面狐。
我当下没有表态，看着笑面狐，想征询他的意见。
笑面狐比我沉稳很多，他没有被男人带跑节奏，接过我捡起来的那个类似荷包的东西，一边端详一边问：“说了这么多，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赶紧自报家门：“我姓贺，贺南禹，前辈，我是真心悔过，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一马吧。”
笑面狐若有所思道：“贺……我确实听闻有一个擅长鬼纹的贺家，没想到贺家的小辈竟然沦落至此。”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还得看你表现。”
“这姑娘叫沈娇，是我妹妹，她是个热心肠的人，待会儿你老老实实的跟她走。”
“她问你关于鬼纹的事情，你也不许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等你帮她把那两个鬼纹处理干净了，我们可以放你一马。”
贺南禹听了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点点头：“行！我听前辈的！以后这位沈小姐就是我姑奶奶，她说什么我都照办。”
“不过我有言在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除掉鬼纹，我要是知道的，我早用这个本事发大财去了，至于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跟过街老鼠似的吗？”
贺南禹人虽然圆滑不太讨喜，但这句话倒是一句大实话。
如果他可以娴熟的运用鬼纹，让鬼纹改变一个人的运势，还能处理好鬼纹带来的反噬，他完全可以去接触更有钱的雇主。
李若溪和钱乐逸两个愣头青的家里虽然不错，但给的报酬毕竟有限。
哪有直接接触资本家挣得多？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除掉鬼纹，但他毕竟是最了解鬼纹的人，我遛着他还是有些用处的。
笑面狐让他跟着我，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聊完了鬼纹，那我们再来聊点别的吧。”笑面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着贺南禹的眼神狡诈得像一只真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