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祁墨的故事,我心里不免堵得慌。
原来这就是女萝的由来。
我之前好奇找小八问过,他说在这天地间万物都有可能开启灵智,植物修成精怪是最难的,因为本身就没有神智,除非有特殊的机缘,或者在灵气汇集的地方吸收日月精华,长年累月才有可能成精成怪。
现在看来,祁墨故事里面的那个女人的怨气怕是附着在了那株女萝上面,才导致了女萝成了精怪。
想想也是,她本就是个可怜人,在公婆家里日子过得熬油一样,长工的出现好不容易给了她一丝希望,她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最后换来的却是背叛和利用。
故事里,那个长工常年在外面奔走,早就有了妻女,却还故意撩拨她,让她怀了身孕。
他若是能有几分真心,把她娶回家也就罢了,可他却骗了她的身子,还骗光了她的钱。
或许她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有亲眼看见长工,她不死心,才憋着最后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
难怪祁墨说她只是个可怜人。
确实,她这短暂的一生从来由不得自己,最后还错信渣男,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想了想,又看了祁墨一眼问:“你刚才还说你不认识她,只是知道一些,为什么对她的事情这么清楚?”
祁墨笑了笑,嘴角莫名带着几分苦涩:“这个故事是很久之前有个人告诉我的。”
“谁啊?”我忍不住又问。
祁墨看起来可不是那种能随便跟人聊天讲故事的。
祁墨看着我,眨了眨眼:“娇娇,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难道你连这种醋也吃?”
“谁,谁吃醋了!”我狠狠的白他一眼,“你别瞎胡说!”
祁墨嘴角的笑意深了几许:“本君还是很喜欢你为本君吃醋的样子。”
“我都说了我没吃醋,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我被他说得脸有些发烫,别过脸懊恼道,“你不想说就别说,没人逼你!”
祁墨把手伸出过来搂住我的腰,微微低着头,喑哑的声线在我耳边响起:“本君想说,不过不是在这里说,咱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我又气又急,掰开他的手:“你别得寸进尺!有什么话这里不能说的?我现在,我现在有正事要办,没工夫跟你闲扯!”
祁墨被我拍开咸猪手也不恼,厚着脸皮笑吟吟的凑过来:“本君要办的也是正事,怎么?你的正事要紧,本君的正事就不要紧?”
“我!你!”我气结,抬脚对着他的脚趾头狠狠的踩下去,“闭嘴,你别说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你怎么还这么没正形!”
祁墨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忍着没喊痛,从牙齿里蹦出一句:“你,你这是谋杀亲夫!”
“我呸!你要是死了我才算是谋杀……”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被祁墨给带跑偏了,脸上一阵火辣,又拿眼珠子横他。
祁墨也顾不上疼了,乐得合不拢嘴:“行,不算谋杀亲夫,那至少也是家暴吧?”
“滚!”我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对着祁墨低吼一声。
小马正好从我附近经过,他看不进祁墨,听到我的声音回头看着我,一脸茫然和无辜:“怎,怎么了沈小姐?我做错什么了?”
我平时在他们面前都是温柔软萌的妹纸,这一声吼直接把我的形象全毁了。
“没事没事,我不是冲你。”我连连摆手,赔着笑脸解释。
小马更是一脸懵,最后踮着脚,小心翼翼的逃离了现场。
“都怪你!”我回头看见祁墨还在笑,气不打一处来。
祁墨笑意不减,乐呵呵道:“对!没错!怪我!”
“你……”
我顿时气得都没脾气了。
隔了一会儿,我瞪他一眼,语气凉巴巴的问:“那后来呢?”
“后来?”祁墨耸了耸肩,闲淡道,“后来她吸收了附近村民的怨气,渐渐失去了本心,为祸一方,被一帮路过的修士给收了。”
“本来那帮修士是要将她诛灭,灰飞烟灭的,但其中有个女修士心存善念,留了她一命,将她封在了青铜棺里,令她自思自省。”
“不过,现在看来,她非但没有痛改前非,反而变本加厉了。”
他说完,回头看着我。
“你呢娇娇?如果换做是你,你还会给她机会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此刻看着我的眼神明显和刚才不一样。
虽然还是戏谑的语气,和平淡的态度,但眼睛的神光里面却多了一点不同的东西。
我一时间也分不出他眼里复杂的情绪是什么,下意识的脱口:“我,我不知道……”
祁墨没再说什么,转过头继续看着湖面,气氛突然就冷了下来。
湖水抽走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还要慢,我站在旁边看着,心里不免焦急,按照这个速度的话,估计到后天水都没抽干。
不过,有祁墨在旁边,我至少不慌了。
夜渐深,湖边的风也越来越阴寒,虽然我来的时候早有准备,可穿着外套还是很难抵挡这刺骨的寒风。
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集中精神观察这湖面周围,生怕自己一时疏忽错过了什么。
祁墨突然把手伸过来,示意我把手放在他的手掌心。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你干嘛?”
祁墨不由分手的把我的手拉了过去,包裹在掌心,瞬间一股热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我诧异的瞪圆了眼珠子,没想到祁墨还有这本事,这可比暖手宝什么的方便好用多了。
祁墨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嘴角露出一抹笑道:“现在知道本君的好处了吧?”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但手却乖乖的停留在祁墨的手掌之间。
祁墨一边替我暖手一边委屈巴巴的叹息:“有些人啊,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我这巴心巴肺的对她这么好,她还冲我发脾气。”
“哎,我都替自己感到委屈。”
我只听说过唱双簧的,还没见过自己跟自己唱的,果然,只要脸皮够厚,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祁墨见我不搭理他,又试探着把我往怀里拉:“你看这外面的风这么大,哪有本君的怀里舒服?”
“本君不介意借给你用用,不还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