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谢知安,你就算真的不知道哪个人是谁,也没必要编出这么憋足的谎话来骗我的吧?”
“我们要找的是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并且眉骨上有颗痣的男人,你年龄是附和,可是你没痣啊!”
谢知安淡淡的扫了我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痣?”
我有些无语:“一眼就看出来了呀,你眉心上根本没痣。”
谢知安脱掉手套,突然走到我的面前,微微倾下身子,指着自己左边的眉毛边缘道:“看到了吗?这里有个小小的疤,原来就长了一颗痣。”
“我小时候有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这颗痣是个命劫,所以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去点掉了。这个疤就是点痣的时候留下的。”
我拧着眉,听的半信半疑,可仔细一看,那个疤痕确实像是点痣的时候留下的。
只不过,疤痕比较浅,不仔细看的话并不明显。
谢知安又道:“我跟老陈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他是见过我眉骨这颗痣的,你要是不信跟他说一说,他肯定能回想起来。”
我本来还不大相信,但是谢知安把陈勉都搬出来了。
别人或许会帮着谢知安撒谎糊弄我,但陈勉绝对不会,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一时激动,抓住谢知安的手:“那太好了,我这就带你去见白月绮。”
没想到谢知安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去!”
“为什么?”我呆住了,这个情况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只想过可能找不到白月绮要找的人,却没想到人找到了,对方却不愿意去见她。
“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记得白月绮,可她确实就是你前世相爱的女人,为了等到见你的这一天,她受了很多煎熬。”
“而且,她也说了,不管你记不记得她都没关系,她只是想见见你而已。你就当小小的牺牲一下,帮她了却最后的心愿行不行?”
“我不去。”谢知安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静平淡,他看了我一眼道,“既然都说了是前世的事,往事如云烟,我记不起她是谁,也没法跟她共情。”
“况且,前世的事到底如何,我已经没有了记忆,全靠她一个人在说,你怎么肯定她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我……”
确实,谢知安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当时看到白月绮说起往事的时候,她的深情不像是演出来的。
再说了,她也没有必要编这么长的一个故事来骗我吧?
我认真对谢知安道:“就算她有说谎的成分,可是她在找前世的深爱过的男人肯定是真的,她还答应过我,只要找到那个人,她就会自行离开。”
“不然的话,宋家大小姐会有生命危险的。你就当救人一命好不好?”
谢知安态度还是很坚持道:“救人的方式不止这一种,那个女鬼之前已经害死了三个人,你真的相信她是善类?”
“沈老板,心善是好事,可也别太轻信别人,不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谢知安说完,大概是怕我继续纠缠,就先走了。
我没办法,只好去找陈勉,跟他商量对策。
不过,陈勉并不像谢知安说的那样健忘,我问他的时候,他特别平静的告诉我:“我知道这事,当时你说起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他。”
“不过,他也只是附和条件而已,应该不是他。”
我疑惑的看着陈勉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陈勉语气平淡道:“他小时候有个算命的给他算过命,说他眉骨上的那颗痣是他的一个命劫,另外还说他前生今世都没有情缘,基本上是个异性绝缘体。”
“从小到大,他身边虽然从来不缺异性,但至今还是母胎单身,而且,跟他接触太深的女孩,无缘无故的都会倒霉。”
“我劝你一句,以后最好也离他远点。”
“谢知安没有情缘?”我吃惊不小,“这个算命的靠不靠谱啊?会不会有误?”
陈勉语气很笃定道:“不会,因为那个给他算命的是我爷爷。”
我:“……”
好吧,这句话莫名的带有信服力,我质疑谁也不能质疑陈勉的亲爷爷。
“所以,谢知安前世没有情缘,也不可能跟白月绮有过一段跨越生死的爱情故事。”
陈勉淡淡的点点头道:“所以,我压根就没把他算进去,他肯定不是。”
原来是这样。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难免有些沮丧。
没想到高兴了半天,竟然是空欢喜一场。
陈勉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道:“不过,谢知安有句话说的不错,你听到的那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都是白月绮的一面之词,我们对故事的真假根本无从判断。”
我道:“你是说白月绮很有可能在骗我们?”
陈勉道:“那也未必,我只是提出一种猜测,人我们可以继续找,不过最好还是让老郑查一下这个白月绮的身世。这样我们也不会显得太被动。”
我承认之前听了白月绮那感人至深的故事,我答应帮她找人有点太过冲动,现在稍稍冷静下来,确实没有考虑太周全。
陈勉说得没错,知己知彼才能胜券在握,多做一些了解就少出点错。
不过,就在我们被这一连串的事件搞得焦头烂耳的时候,宋玉龙那边突然来了电话,说是找到了那个男人,让我们过去一趟。
我乐了,看来谢知安还真不是,还好刚才没有强拉硬拽把他带过去见白月绮,不然还得闹出笑话。
郑涛这边暂时没我们什么事,我跟陈勉就先去了宋玉龙那。
宋玉龙把人带到了自己名下的别墅,还没让宋老爷子知道。
我跟陈勉到了地方就被几个保镖请了进去,电话里宋玉龙说已经派车去接宋珊珊了,就等着她过来确认是不是这个男人。
进了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儒雅男人就坐在沙发上,宋玉龙黑沉着一张脸坐在他对面,手里还把玩着一把水果刀。
男人倒是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怯场的意思。
只是,看清那个男人的样貌的时候,我呆住了,诧然脱口:“温医生?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