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重新打火,这次那股子邪风没再作乱,终于成功把鞋子点燃了。
很快,那只小白鞋就被烧成了灰烬,空气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恶臭味。
小贺不再挣扎,眼珠子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还好他年轻力壮,只是损耗了一些阳气,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多晒晒太阳,喝点羊汤补补就没事了。
小贺的麻烦虽然解决了,但是更大的问题摆在了我们眼前。
事实证明,湖水里面的东西并不安分,就算我们不主动招惹它,它也会想方设法害人。
这次被它缠上的是小贺,还好处理及时,才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可要是换做别人,我们恐怕很难在一时间赶到。
所以,湖里的东西必须要尽快解决。
今晚我们几个都累得够呛,陈勉让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他单独留下来守着学校的人工湖。
不过,有个前提是,如果我像之前两晚那样又做了预兆性的梦,一定要立刻给他打电话。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接到了唐果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焦急万分道:“娇娇,我刚回到温医生的诊所,可是张月心不见了,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一听,也有点慌了。
张月心白天的时候身体那么虚弱,这会儿应该在医院里面好好养着才对,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跑出去?
这样太危险了。
我努力平息情绪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对唐果道:“你先别着急,她有可能是醒来发现你不在,就先回去了。”
“咱们兵分两路,我这离学校近,我去学校看看,你回公寓看看,不管找没找到人,随时保持联系。”
“好,那我现在就去。”
和唐果通完电话,我立马折回了学校。
结果因为跑的太急,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了个人。
对方是个干瘦戴眼镜的男生,穿得很淡薄,脸色苍白,眼神木然,被我撞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像蒙的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我看着对方的气色不太好,忙伸手去扶他,连声道歉。
可我手还没碰到,就被对方避开,他挣扎着爬起来,语气冷漠生疏道:“我没事,不用管我。”
说着,就匆匆进了学校的角门,好像故意躲着我一样。
我心里有些纳闷,这人好奇怪啊。
就算我刚才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也不用这么怕我吧?
祁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刚才那个男生眉宇间有一股浓郁的死气,他应该是离死不远了。”
什么?
我眼珠子蓦地瞪圆,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祁墨。
那个男生应该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二十出头的样子,这么年纪轻轻怎么就离死不远了?
不过,祁墨大佬的眼光一向很毒,在看面相这件事上没有出过岔子,他既然开口了,那基本上没跑。
我想了想问:“那你知道他的死因是什么吗?”
祁墨双手环胸,淡淡开口道:“他的眉宇虽然有死气,但却是长寿之相,气息虽然衰弱,但并无恶疾,按理来说,应该能活到七八十岁。”
“这么看的话,无外乎两种可能,一种是自寻短见,一种是飞来横祸。”
自寻短见?
我眉宇一紧,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刚才我看见他走的方向是男生宿舍那边,可我们学校的宿舍十二点以后就落了锁,就算现在去也进不了宿舍,他去那边干什么呢?
难道……
“糟了!”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紧朝着男生离开的方向追去,同时拿出手机给陈勉打电话。
学校的人工湖和男生宿舍是同一个方向,这个男生大晚上往那边走,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搞不好真的是有什么事想不开要寻死。
我得赶紧告诉陈勉,让他有点防备才好。
电话响了好几声,陈勉才接起来。
我急声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陈勉喘了口气道:“刚才有事,怎么了?你又做噩梦了?”
“不是!”我一边跑一边言简意赅的把大概情况跟他说一遍,最后补充道,“总之,你留意一下,有一个高高瘦瘦戴眼镜的男生可能会去你那边。”
“刚才祁墨说他脸上有一层死气,搞不好会去那寻死,你要是看见了千万拦住。”
“男生?”陈勉电话那边语气有些诧异。
“我没看见什么男生啊,倒是有个病怏怏的女生刚才趁人不备溜了进来,差点就跳湖里去了,还好被我拉了回来。”
“女生?什么样的女生?”我愣了一下,赶紧追问。
陈勉道:“一个穿着病号服,扎着两马尾,戴着圆框眼镜的女生,看着弱不禁风的,还有点神志不清。”
“不过力气大得不得了,我们三个大男人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拉下来。这会儿人已经晕过去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跟张月心的形象极为符合。
于是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等我到了湖边,就看见陈勉和郑涛的两个手下正守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生。
女生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身上盖着两件男士外套,应该是陈勉他们给的。
我凑近一看,还真是张月心。
没想到她还真的回了学校。
不过,回学校就回学校,她为什么要跑到人工湖来寻死?
按照陈勉的话说,如果不是他们三个及时拦住,这会儿人已经到湖里了。
可是之前我跟唐果接触到张月心的时候,她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不然也不会在身体出问题之后向我求助。
难道是在她住院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让她备受打击的事情?
就算是这样,她一时想不通要寻死,方法千千万,为什么要这么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投湖?
什么时候,我们学校的人工湖变成了寻短见的圣地了?
我越想越不明白,不过,不管我怎么猜测也猜不出当事人的心思,大概只能等张月心醒了之后当面问她才知道了。
“对了,你们真的没有看到一个男生往这边来?”我光顾着张月心,差点忘了刚才那个眼镜男的事。
陈勉等人摇摇头,都说没看见。
我心里纳闷,难道是我多想了?
那个男生其实是回宿舍了?
正在这时,湖对面突然有人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