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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红蛇作祟

  两具死气沉沉的尸体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白灰的眼珠子蓦地发黑充血,脸上的筋脉暴起,饿狼扑食一般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个胡九指果然不是什么善类,他竟然能操纵尸体!

  我又惊又怕,慌忙逃窜。

  两具死尸虽然凶恶,但只能听命行事,没有脑子,行动稍显迟缓,我倚仗祠堂里的柱子桌椅之类的障碍物,勉强能躲过。

  不过,死尸力气大不知疼痛,也不知疲倦,我这么躲下去迟早要被他们抓到,还是得想办法脱身才行。

  好在祠堂里的那些蛇并不敢近我的身,只要我一靠近就立马四处躲避,好像畏惧我身上的什么东西。

  我故意把刘福来和李寡妇引到祠堂的大门前,想借他们的力量帮我破开这扇木门。这样我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逃出去。

  可就在我准备实施计划的时候,心脏猛地一收缩,剧烈的疼痛刺激得我脑仁发麻。

  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心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的攥在手心。

  又是那条红蛇在作祟!

  我冷汗直冒,手脚发颤,眼看刘福来和李寡妇就要扑上来,我心头升起一抹绝望。

  “答应他!”

  这时,祁墨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祁墨的意图。

  祁墨沉声道:“帮他打开那口棺材,你自然能脱困。”

  不行!那棺材里面的东西不能放出来!

  我记着爷爷说的话,不认同祁墨的做法。

  祁墨急促道:“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你信我,我不会害你,从来不会……”

  我脑子一片混乱,没时间给我冷静下来思考,李寡妇匕首一样的指甲直往我心窝戳来。

  生死攸关之际,我一咬牙大喊:“等一下!”

  “叮铃铃……”

  胡九指的动作倒是快,立马摇动手里的黄铜铃,指甲尖在我心口一公分的位置生生停住。

  我瞅着那一截指甲盖大气不敢喘,心脏吓得几乎骤停,舌头打结道:“我,我想通了,我帮你开棺!”

  胡九指闻言,小眼睛笑得眯了起来:“这就对了!你倒是比沈老狗那老东西识时务。”

  说着,摇动黄铜铃把两具尸体招了回去。

  “小娃娃,你老老实实的帮我打开龙棺,我保证放你一马,可你若是想耍什么滑头,我可没什么好耐心陪你在这耗,你最好想清楚。”

  “不敢不敢,胡爷爷,刚才是我糊涂,我这就帮你打开。”我吞了吞口水,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朝着龙棺走去。

  胡九指说这口棺材是龙棺,可我看着就是一口很普通的棺材,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但在我靠近棺材的时候,心脏又开始嘭嘭直跳,手臂上的红蛇变得亢奋活跃,仿佛随时都要挣破我的皮肤,从我身体里穿出来。

  我站在那里,感觉到棺材里面溢出来的森森寒意,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在我全身,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真的要打开吗?

  我心里有些踌躇起来。

  光是站在棺材旁边就有这么强烈的寒气,可见里面的东西确实非同一般。

  万一放出来酿成大错,我怎么跟爷爷交代?

  “别怕,有我在。”祁墨游丝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莫名的安抚了我内心的不安。

  我咬咬牙,把手慢慢的贴了过去,心里紧张得要死,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咄!咄!咄!”

  就在我掌心触碰到棺木的一瞬间,包裹在棺木外面的那张红线网根根崩断,祠堂内蓦地卷起一阵阴风,吹得白蜡烛台“噗噗”作响。

  棺木外层的黑漆尘湮一般消散,渐渐露出一条绕棺金鳞龙纹的图案。

  数道金光迸射而出,一时间满屋金光流溢,闪瞎人眼。

  “龙棺!真的是龙棺!”胡九指看到这副景象,双眼露出痴迷和贪婪,眼珠子仿佛贴在了棺木上,脸上满是病态的狂喜。

  “沈老狗那老东西,竟真把龙棺带了回来,还放在眼皮子底下!”

  他此刻根本顾不上我,双手颤抖的抚摸着棺木上的金鳞龙纹,嘴里喃喃自语:“龙棺,是我的!是我的!”

  “哈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也不枉费我这些年的一番苦苦寻觅!”

  我怕被他这疯病传染,正想悄悄往后退一点,可这举动并未逃过他的眼睛。

  他激动归激动,行事还是十分的谨慎,用命令的口吻对我道:“你过来,把棺盖打开。”

  我没办法,只能照办。

  那棺盖看起来很厚重,目测至少有百十来斤,我还以为要花点力气才能推开,可没想到我的手还没碰到棺盖,它就自己开了。

  “呼!”

  一团黑气从棺材里飞出,胡九指手里的黄铜铃“叮铃铃叮铃铃”响动不止。

  “呵!你就是沈家请来对付我的臭道士!找死!”

  黑气中有声音传出,阴冷狠厉,恼怒的朝着胡九指扑了过去。

  我还没回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道黑影就跟胡九指缠斗在了一起。

  我定神一看,那黑影没有头,正是之前要害我的那个。

  只不过,相比之前的虚影,眼前的明显真切很多,身上的戾气也更加的浓烈。

  他怕是误以为胡九指是跟我一伙的,所以怒火冲脑,直接上去二话不说就跟他干上了。

  胡九指立马操控李寡妇和刘福来的尸身做抵抗,双方斗得十分激烈。

  我躲在角落怕被殃及,赶紧问祁墨:“我现在该怎么办?”

  祁墨虚弱的声音似乎松弛了一些:“什么都不用做,且看他们狗咬狗。”

  我暂时脱离了危险,回想起他三番两次的帮我,对他很是感激,忍不住关切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祁墨轻嗤一声,略有些不快:“凭他,还伤不到我。只不过耗了些元气,须得缓缓。”

  听他这么说,我稍稍放心些,顿了顿,忍不住问:“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要帮我?”

  祁墨回答:“你拿了我的信物便是我的人,我自然要护着你。”

  “信物?”我微怔,很快反应过来,捏着脖子上挂着的鱼鳞状护身符,“你说的是这个?”

  祁墨没有否认:“还不算笨得无可救药。”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变了变:“难道我身边的蛇就是你招来的?是你让它们咬死了李寡妇和刘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