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何老爷子的尸体起了什么变故,可陈勉却把我约到了一个叫华溪园的新楼盘。
这个楼盘就是何家最新开发的项目,已经到了快要封顶阶段,据说光是第一期的投资就有三亿,在江城十分的抢手。
可就在十天前,楼盘里接二两三的发生怪事。
一开始是正常施工的两个工人好端端的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一个当场身亡,另一个到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意外,部门经理怕给楼盘造成负面影响,赶紧该赔偿赔偿,该安抚安抚,花了些钱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可在那之后,值夜的保安就说晚上巡查看见了死掉的那个工人在工地里晃来晃去。
经理起初不信,还觉得是他胆小,故意编出这种瞎话来逃避值夜。
可隔天早上,保安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工地。
他眼睛凸起,表情惊恐,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
而且,更诡异的是,他死亡的地点正是那个工人掉下来的地方。
部门经理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慌慌张张的报告给了上司。
不到半个月,施工现场就死了两人,这对一个还没开售的黄金地段楼盘来说,绝对是大丑闻。
所以何家人想在事情没有闹大之前,赶紧平息下去。
本来大晚上的被拉到工地上来,我心里挺不乐意的,何老爷子的事还没眉目,又摊上别的麻烦,我们哪里处理的过来?
陈勉却笑了笑道:“谁说这是两件事?你仔细想想,那个对何老爷子使阴招的人,针对的不就是何家?”
“何家投资的楼盘预售火爆,某些人肯定眼红,我感觉这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听陈勉这么一说,我顿时如醍醐灌顶。
也对,那个背后暗戳戳耍阴招的人要对付的是整个何家,自然也包括宏兴集团和名下投资的产业。
眼下,华溪园这个楼盘是宏兴集团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如果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导致楼盘滞销,对何家来说绝对是很大的打击。
我再次对陈勉刮目相看。
这个胖小哥可以啊,有点东西。
陈勉又道:“你放心,咱们这跑前跑后也不是白忙活的,何家家大业大,我们要是帮他摆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回头别说丰厚的酬劳,一人送我们一套房也是有可能的。”
一套房!
我眼睛顿时一亮,冒出了精光。
我虽然刚来江城市不久,可华溪园这个黄金地段的楼盘什么价位我还是清楚的。
一平至少两万起步,就算是八十平的两居室,一套也得一百六十万……
一单生意赚一套房!简直不要太爽!
我心里美滋滋的,瞬间干劲十足。
这次跟我们一起来的是何建林的大儿子何清远,另外还有项目经理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此时工人都已经下班,工地里空空荡荡,显得有些冷清。
我一进去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抱着胳膊道:“这地方怎么这么冷?”
现在正值夏季,就算太阳已经下山,工地上应该还有烈日的余温,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
何清远一脸愕然,不解的看着我:“沈小姐,你冷吗?我们都觉得挺热啊。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要不要我让经理给你拿件外套?”
一边说还一边擦了下额角的汗珠。
项目经理也是汗流浃背,单薄的衬衫都湿透了,闻言也疑惑的望着我。
我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不,不用了。”
他们三个都不觉得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找茬。
好在适应了一下还能忍耐,我摆摆手,谢绝了何清远的好意。
陈勉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让项目经理带我们去工人和保安出事的地方。
那里白天J察已经来查过现场,做了个标记,所以并不难找。
靠近案发现场,冷意越发的强烈,我感觉浑身冻得直打哆嗦。
可回头看一眼经理和何清远,还在不停的擦汗,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冷?
是我太虚了?
我正纳闷,祁墨化身黑蛇从我的袖口探出来一个脑袋,轻声对我道:“你是极阴体质,对阴气的感应比普通人强烈,感觉到冷,说明这附近有集阴地。”
说完,我脖子上的黑玉牌微微发出红光,有股暖流从胸膛流入全身,刚才那种阴冷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现在好些了吗?”祁墨缠着我的手指,邀功一般问。
我点点头,感动之余忍不住替他担心:“你之前元气消耗太大,这么随便施法会不会不太好?”
祁墨灿金的眼眸微微眯起,盯着我:“你在关心本君?”
我脸一热,故意避开他的视线:“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关心你不是很正常的吗?”
祁墨沿着我的手臂爬到我的胸口,蛇头从我领口钻出来,凑到我脖子根的位置,嗓音喑哑低沉,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除了关心,就没有别的了吗?”
“别,别的什么?”
祁墨说话的时候,蛇信几乎贴在我的皮肤上,我浑身不由得紧张起来,本能的想要远离他。
祁墨感觉到了我的排斥,略有些不悦:“还怕本君?”
“……有,有点。”我老实的承认。
虽然知道祁墨不会伤害我,可一条蛇在我身上钻来钻去,滑腻的鳞片摩擦着我的皮肤,多少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祁墨似乎是叹了口气,语气难掩几分失落:“那,要怎样你才不会怕本君?”
我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你变成人的时候,我就不怕了。”
“哦?你喜欢本君变成人的样子?”祁墨饶有兴致的昂起蛇头对着我。
我感觉到祁墨是在故意戏弄我,又气又恼:“也谈不上喜欢,就,就是不讨厌而已!”
祁墨轻笑,声音郎朗,落在人耳朵里痒痒的,心也跟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一样。
“不讨厌就好,不讨厌,就是喜欢。”
说完,也不给我机会辩解,缩了缩脑袋回到黑玉牌里面去了。
正在这时,陈勉在不远处喊了我一句:“老板,叫你半天了,你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什么呢?”
我才发现他们三个都走到前面去了,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