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我哪有祁墨的电话?
而且,贺言这行为也太嚣张了吧?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图,所以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贺言看着我,嘴角挂着冷笑又道:“怎么?自己男朋友的电话都不知道?该不会那天在生日会上的男人,是你为了撑面子故意请来演戏的吧?”
“不是……”我皱着眉,对贺言发酸的语气很不爽,只能沉闷的回了一句。
“不是为什么你失踪这么久,你男朋友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贺言看我不愿意正面回答,似乎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嗤笑一声道:“别不承认,我知道你们女生就喜欢玩欲擒故纵,你这么做是想刺激我对不对?”
我无语得想翻白眼,这人怕是脑子有什么大病吧?
刺激他?
我有那么无聊吗?
我怀疑他一直以来都很享受女生对他的钦慕和崇拜,然后在看到祁墨以后,感觉到了自己跟祁墨之间的差距,心里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才会想从我这里找补一点自信。
看来贺言真的病的不轻,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多一秒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多呆,咬着牙,尽量放缓语气道:“贺言,答应帮你的忙,我都做到了,现在你妈妈也已经睡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
“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
贺言看了我一眼,面色沉了沉:“你真的不会跟别人说?”
我连连点头,满脸诚恳道:“真的真的,我发誓,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你知我知,我绝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贺言微微思索了一下,我以为他的意思有些松动,可没想到他又变成了之前的状态,皱了皱眉道:“可是你现在走了,明天早上我妈起来看不见你会不高兴的。”
“要不这样,等明天早上你吃了我妈做的早餐再走?”
吃你大爷!
你妈死了一个多月,尸体都长蛆了,还给我做早饭?
我内心忍不住抓狂。
我就知道贺言没那么容易放我离开。
“贺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我有点熬不住了,心态濒临崩溃。
贺言一点不在意的样子,他倒了一杯水递到我面前,微笑道:“别着急,等天亮我会让你走的,来,喝杯水。”
我又不傻,之前就是因为喝了贺言递给我的水,我才会失去意识,谁知道这回他在水里放了什么。
“谢谢,我不渴。”我僵着脸,礼貌的回绝。
贺言手递在半空,没有收回的意思,态度坚持道:“喝了吧,我没有恶意,只是你现在太紧张了,我想让你睡个好觉而已。”
我怎么可能还相信他的鬼话?
不管他怎么说,我还是摇头,坚决不肯喝那杯水。
贺言有些恼羞成怒,他脸色阴沉下来,一下子抓住我的头发,逼着我仰起头,直接把水杯塞到我嘴里,想把水硬灌进来。
“我让你喝那就喝!这也是为了你好!”
“喝下去,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唔,唔……”我心头涌起一股危机感,拼命的挣扎,连着呛了好几口。
就在这时,头顶的白炽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空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熟悉的压迫感侵袭而来。
贺言动作顿住,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
他眼神疑惑不安的环顾一圈四周,下一秒,一道黑影凭空出现。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翻,“嘭——”的一声砸在身后的书架上。
书架倒地,上面的书本哗啦啦掉下来砸在他的身上。
我松了口气,看到出现在旁边的祁墨,有种死地逢生的感觉。
祁墨脸色冷白,薄唇紧抿,一双灿金的眼瞳里跳跃着怒火,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谁?谁在这里?”贺言看不见此时的祁墨,他捂着胸口挣扎着爬起来,惊慌的看了一圈房间。
祁墨一言不发,袍袖一展,又将他掀翻。
他整个人直接砸在了旁边的一堵墙上。
“咳咳咳……”
贺言跌落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整个人像是煮熟了的虾米。
“鬼……有鬼……”
他脸色苍白,惊恐不安的看着我旁边的位置。
虽然他看不到祁墨,但大概能感受到祁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
我扶着床架慢慢站起来,看着满脸狼狈的贺言,说不出的失望和厌恶。
“好了,可以了。”我缓缓开口,对祁墨道。
但祁墨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他的手再次举起,贺言的身躯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牵引着,被拉到了半空,然后又以奇快的速度,猛烈的砸向墙面。
“嘭!”
沉闷的声音中夹杂着贺言的鬼哭狼嚎,他是真的怕了,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
“祁墨!够了!”我急急的喊了一声,想阻止祁墨。
可此时此刻的祁墨冷峻得仿佛一座雕塑,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贺言的身上,浑身的杀气只增不减。
我从来没有见过祁墨这么冷若冰霜的样子,如果我不阻拦的话,我感觉他真的能杀了贺言。
“嘭!”
贺言的身体再次撞向墙面,他的胸骨似乎已经碎裂,因为我清晰的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再这么下去,贺言真的会死。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缘故,我手脚有些发软,但还是咬着牙撑着去扯祁墨的手臂。
“住手,祁墨,够了……”
祁墨被我扯了一下,慢慢回过头,我看到他眼里的疏离和冷漠,眉宇间甚至带着几分不解和受伤。
他死死的盯着我,薄唇开阖,嗓音低沉压抑:“他这么对你,你还替他求情?”
“不,不是……”我揪着祁墨的衣袖,身体已经有些站不稳,努力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郑重道,“你修行不易,犯了杀戒会影响你的修为。”
“他做的这些自然有人类的法律来制裁,你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凡人,坏了自己的修为。”
祁墨闻言,眉宇稍稍松弛一些,但还是紧紧的盯着我:“你真的不是在替他求情?”
我苦笑,特别认真道:“当然不是,我一点都不同情他,只是,我不希望你手上沾上血。”
祁墨这才放下僵硬的手臂,没有继续虐贺言。
贺言被摔了几次,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不过应该不会危及性命。
我脚底踉跄,身体沉沉的往下坠,刚才被贺言强灌的水里有药物成分,虽然喝下去的不多,但已经起了作用。
“祁墨,我,我头晕,你带我回去吧……”
话没说完,我整个人就倒在祁墨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祁墨在我耳边低语:“不听话的小东西,看来本君不给你长点教训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