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臻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撇嘴道:“阿姐,你怎么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难道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一点点都不相信我?”
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的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算了,终究是我错付了!”
说完,突然束了束容,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既然阿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我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我,阎臻,代冥主。”
“带明主?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心说这该不是继鬼道门之后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另外一个歪门邪道吧?
阎臻看我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气得翻了个白眼,然后耐着性子解释道:“是代冥主,不是带明主!代的暂代的代,我现在是代理冥主。冥界的大小事宜都需要我主持大局。”
我这才醒悟过来,指着阎臻:“所以,你就是冥界的冥君?”
阎臻点点头:“没错,是这个意思。”
我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虽然他看起来不是那么靠谱的样子,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骗不了人。
我判断他应该没有说谎。
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多看了几眼,我想起来道:“既然你现在是冥界之主,那夜叉跑出来为祸人界这件事,你是不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这个时候偏巧不巧的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为了夜叉的事情来的吧?”
阎臻闻言,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姐!我的阿姐!我们姐弟刚刚重逢,你要不要一上来就拆我的台?”
说着,有些痛心疾首的按着额头,沉声道:“没错,我是得知了夜叉从冥界逃了出来,但是我身为冥界之主,我日理万机,公务缠身,我是很忙的。”
“抓捕区区一只夜叉还用不了我亲自出马。”
“我之所以会百忙之中抽空赶过来,那全都是为了能见阿姐你啊!”
“阿姐,公务归公务,但我对你的思念,苍天日月可鉴!”
“打住!打住!你好好说话!别给我整这套!”我对这个阎臻的出现虽然不排斥,不过他这戏精体质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即便我相信他说的话,也相信我之前跟他确实关系匪浅,可我现在到底没了以前的记忆。
他对我而言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纳他,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确实有很大的难度。
我看着他正儿八经道:“我在江城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是真的想来见我的话,之前应该有的是机会,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在我面前。”
“你别多想,我不是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疑惑,你出现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我的问题很尖锐,阎臻大概没想到我会想到这一层。
他斟酌了一下,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契机,我之前不是太忙了吗?你把那么大一个烂摊子交给我,我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功夫去想这些。”
“这不是最近好不容易清闲了一些,才打听到你在江城市,特意找了过来。”
我皱了皱眉道:“刚才听你说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说是我甩了个烂摊子给你收拾,到底什么意思?”
“还有,你说是祁墨把我拐跑的又是怎么回事?”
“额……这个……”阎臻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
“阿姐,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既然你不记得,那就不提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最重要的是眼下。”
他说着,故意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刚才说祁墨那条臭蛇出事了,到底什么事啊?”
“是不是跟鬼蜮前阵子的动乱有关系?”
阎臻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疑惑的问:“你不是冥界之主吗?鬼蜮动乱为什么你这么后知后觉?”
“难道鬼蜮那边不归你管?”
阎臻苦笑道:“阿姐,鬼蜮是区别于冥界之外的存在,当然不归我管。”
“我管辖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死,鬼蜮里面关着的可都是成了气候的,我哪有那本事?”
“不过鬼蜮那边震动,对我冥界确实有些影响,有些蠢蠢欲动的恶灵就趁机跑了出去。”
“这阵子我手下的鬼差为了缉拿那些恶灵全都分派出去了,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没办法,我这个代冥主也只能亲力亲为了。”
我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那你来多久了?刚才没有看到夜叉吗?”
“据我所知,夜叉现在寄存在一个人类身上的鬼纹里,我之前跟这个人类打过交道,他的神志并没有被夜叉控制。”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不见,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阎臻道:“我虽然比你先一步赶到,不过也没看到他的踪影,只是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夜叉的力量波动,不知道他是刻意隐藏了起来,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听阎臻这么一说,我心情更凝重了。
不过贺南禹那边还没有回音,我仍然抱有几分侥幸的心理,万一冯春雷只是完事之后回去了,那我们此刻的担心就是虚惊一场了。
“阎臻是吧?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回过头,心情复杂的看着阎臻。
阎臻忙道:“叫我阿臻就行!”
“阿,阿臻……”这么叫他感觉有点奇怪,不过既然他坚持,我就按照他的意思称呼了。
“夜叉的事,还希望你多上上心,它本性凶残嗜血,在人界停留的时间越长,越危险,你最好能尽快把它缉拿回冥界。”
“我还有点事,要去找我朋友了,以后有时间的话,再慢慢聊。”
“等一下,刚才那个男的是你朋友?”阎臻叫住我,皱了皱眉,有些严肃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他,不解的问。
他说他比我来的早一步,那就说明,刚才我跟贺南禹的谈话他应该是听到了的。
阎臻面色沉了沉道:“你最好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他心里藏着事,恐怕不是真心对你。”
“什么意思?”我更惊讶了,等着阎臻的下文。
阎臻又道:“我刚才在找夜叉的过程中,曾看到那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密谋什么。”
“你那个朋友点头哈腰的,似乎对那个男人打从骨子里的畏惧。”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但他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你朋友跟那种人厮混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听阎臻这番话,不由得若有所思起来。
我相信阎臻在这件事上不会骗我,他跟贺南禹素昧平生,也没必要编造这样的谎言来污蔑他。
所以,贺南禹在我赶到之前应该确实见过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可贺南禹在这个时候背着我到底见谁呢?
他在后来跟我见面之后可是一字未提,只说自己被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打晕困在了一个小屋子里……
当时并没有人在场,也没有人能证明贺南禹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事情的经过根本不是这样,跟我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他自己编造出来的,那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还有,能让贺南禹打从骨子里面感到畏惧的男人,到底是谁?
我越想越疑惑,许多疑点也慢慢浮现。
之前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贺南禹一个为危险感知能力那么敏锐的一个人,有乾坤宝袋在手上,就算对方再厉害,他应该也有机会逃跑回来找我的。
毕竟,他可是靠着这个宝贝,从鬼道门那样戒备森严的地方逃出来过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我会多留神的。”我看着阎臻,由衷的感谢道。
阎臻道:“行,那阿姐我去继续追踪夜叉了,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再去看你。”
阎臻走后,我一路慢慢的走回了冯春雷的住处,边走边在想他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
快到冯春雷楼下的时候,巷子黑暗的角落里面一个颀长的身影不声不响的出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