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谦出事了?
我吃惊不小,虽然我跟上官谦接触得不多,但平时他都是牛逼哄哄的,除了陈勉,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在他手里占到便宜。
这次不知道什么人,竟然能让上官谦吃亏。
我带着满怀的好奇,出了医院打辆车直奔古玩街。
到了翠玉轩,店门是关着的,陈勉从里面给我开了门让我进去。
到了屋里一看,上官谦正躺在他的藤椅上,脑门一片红肿,手里抓着一兜冰块正在冷敷。
大黑圆滚滚的一团,蹲在他的膝盖上,听到我进来的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
“这,这是怎么了上官老板?”我看上官谦哎哟哎哟的直叫唤,问了一句。
上官谦开始对我倒苦水:“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在我身后敲我闷棍!要是让我逮到,我非整死他!”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他除了脑袋肿了个包,胳膊腿都在,好像没什么大碍。
于是松了口气,笑笑道:“上官老板,这好端端的,人家干吗对你下黑手?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这话说得隐晦,其实我是想提醒上官谦,像他们这种开门做生意的,每天经手的都是动辄几万几十万的大买卖。
要是一不留神得罪了什么人,被人记恨,人家明面上不好找他麻烦,背地里给他下黑手也不是没可能。
上官谦情绪一激动,“嘶——”的倒抽一口气。
“我正经一个生意人,就算是平时有什么过节,也不至于背后敲我闷棍。”
陈勉点点头,难得赞同上官谦的话。
他抱着胳膊道:“如果真的是他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人家为了出口气,把他敲晕了之后怎么也得打一顿。”
“可你看他,身上没有其他外伤,显然不是冲着他本人来的。”
上官谦一听,更来气:“老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我没挨打,你还挺幸灾乐祸的!”
陈勉摊了摊手,语气平常道:“我说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事实罢了。”
“你想想,人家不寻仇不劫财,更不可能劫色,好端端的敲你一棍子干什么?”
“你还是自己看看,你屋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上官谦气得瞪眼,哼哼唧唧道:“我这屋里但凡能入眼的宝贝都让你们给我霍霍了,我还没找你们赔损失呢!”
“现在就剩这些七零八碎的东西,根本不值几个钱,谁会惦记我这破玩意儿?”
陈勉还是坚持道:“你再仔细想想,你平时总喜欢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有没有被人盯上的?”
上官谦白了他一眼,这才慢慢吞吞道:“你这么说,好像确实丢了一把厨刀。”
我笑道:“看不出来,上官老板还会亲自下厨做饭啊?”
之前来几次看他不是吃泡面就是吃外卖,垃圾桶里都是外卖的餐盒,根本就没看到他自己做过饭。
没想到他这里还有厨刀。
上官谦解释道:“那把厨刀不是用来做菜的,也不是我的,是我花钱收来的。”
我闻言,有些好奇的问:“专门花钱收来的厨刀,那应该不便宜吧?这把刀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入上官老板的眼?”
上官谦按着脑门上的冰块,无奈的解释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看着这把刀挺漂亮,做工细致,想留着做个收藏品。”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信以为真。
陈勉听了,很不给面子的嗤笑:“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上官老板。”
“他就好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珍,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越是喜欢,总想着能囤货居奇,多挣点钱。”
“什么做工细致,当收藏品是不可能的。”
上官谦没想到自己的老底被陈勉当着我的面揭穿,脸上有些挂不住。
“老陈,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能有点艺术细胞,收集个艺术藏品什么的?”
陈勉挽了挽嘴角,嘲讽之意十分明显。
他顿了顿,慢慢悠悠道:“我想起来,两年前在临市好像发生过一起一家十三口的灭门惨案。”
“凶手好像是个见财起意的赌徒,原本他只想进去偷点钱,没想到被女主人发现了,于是就把人给弄死了。”
“事后,他又怕女主家里人发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厨房里面拿了把厨刀,把一家老小十三口全都给杀了。”
“据说,女主一家的家境不错,祖父跟国外的一个刀具大师是旧交,结婚的时候特意送了一套亲手打造的刀具送来做贺礼。”
“却没想到,这套刀具,最后成了要了这一家人性命的凶器。”
“其中作为证物的那把厨刀,在案子告破之后,有不少藏品爱好者托了门路想搞到手,可奇怪的是,那把厨刀后来竟然不翼而飞了。”
陈勉说着,目光看向大黑:“你平时干那些损阴德的事情不怕遭报应也就算了,还撺掇大黑做你的帮凶。”
“你留着这把刀,是想等风头过去之后,再拿出来找卖家吧?”
上官谦大概没想到陈勉竟然对这把厨刀的来历这么清楚,顿时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我,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的,要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这把厨刀原来大有名堂。”
“不过说到底,就是一把厨刀而已,总不至于有人敲晕我,就是为了那把刀走吧?”
“再说了,那把刀可是凶器,谁不要命了,把那种东西拿回去当宝贝?”
陈勉冷眼白他一眼:“既然知道那东西是凶器,你还不是把它藏在了屋里?”
“这世上难保没有像你这样见钱眼开,不要命的。”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别人拿去是当宝贝藏着?万一他另有用处呢?”
上官谦听了有些不以为然道:“一把厨刀而已,不当藏品还能有什么用处?难道拿起切菜切人?”
陈勉沉默的皱了皱眉,气氛有些冷凝。
“不,不会吧?”上官谦看到陈勉严肃的表情,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话不太利索道。
“难道真的有人拿着这把刀去杀人?”
陈勉道:“这话我没说,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把刀在普通人眼里并没有什么价值,对方既然找到了你这里,什么都没取,就拿了那把刀,说明他的目标很明确,只是冲着厨刀来的。”
“如果只是某个藏品爱好者,脑袋发热,想拿回去摆着把玩,那倒没什么,可如果对方另有所谋,你也逃不了干系!”
上官谦这下紧张了起来,后知后觉道:“呀!糟了!那把刀上面都是我的指纹,要是有人拿那把刀去杀人,故意栽赃陷害我,那我岂不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他说着,转过头看着我跟陈勉,情绪有些激动道:“老陈,沈老板,你们两个到时候可得帮我作证,我可什么都没干。”
陈勉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对方这么大费周章的拿走那把刀,怎么可能耍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戏?”
“他要是真的冲你,要整你的方法多了去,何必这么麻烦?”
“怕就怕……”
陈勉后面的话没说,但从他皱起的眉头看得出,他心里有担忧。
上官谦稍微冷静一些,面色微沉道:“老陈,你这说么一说,我感觉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
“这把厨刀我接手之后,就感觉到刀刃锋芒毕露,杀气很大,而且,上面的血迹,怎么擦都擦不掉,就像是融进了刀身里面一样。”
“其实之前已经有卖家找我问过那把刀,我犹豫再三,没有出手,本来想镇一镇上面的杀气,等时机合适了再出手,可没想到,就这样被人给惦记上了。”
陈勉沉声道:“那把厨刀吸了主人的血,不光杀气重,而且噬主,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搞不好会出人命。”
“你最好想一想,你接触过的人里面,谁有可能盯上你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