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道死了?”陈勉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震惊,随即脸色阴沉了下去。
当着他的面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我心里的疑惑:“你说胡九道这边尸体刚被发现,他的徒弟就出现在了江城市,这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
陈勉皱了皱眉,不答反问:“老郑那边怎么说的?胡九指是怎么死的?”
我如实回答道:“郑警官说是自然死亡,目前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不过,胡九指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有小半个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尸体保存完好,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跟刚死没多久一样。”
陈勉听了,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沉了口气道:“告诉老郑这个案子可以结了,我知道凶手是谁。”
“啥?你连现场都没去过,听我这么一说,就知道凶手是谁了?”我有点诧异的望着陈勉,以为他在逗我玩。
但陈勉的神色凝重,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胡九指这辈子败就败在收了顾良这个徒弟,他死在顾良手里那是迟早的事。”
“什么?你说是顾良杀了胡九指?不能吧?毕竟你都说了他俩是师徒……”
陈勉平静的解释道:“他们两个说是师徒,但顾良的天赋远比胡九指想象的要高得多,而且,顾良这个人,他是个怪胎。”
我听陈勉好像对顾良挺了解的,赶忙顺着他的话追问:“怎么说?”
陈勉道:“他从小就喜欢摆弄尸体,一开始是青蛙虫子,然后是小猫小狗,最后是死人。”
“别人避之犹恐不及的场面,他尤为兴奋,从小就不合群,谁家要是办丧事,他半夜能爬到灵堂的桌底下呆一宿。”
“当初胡九指收他做徒弟的时候,就是看中他胆大这一点。不过,胡九指到底不了解他,他想把顾良调教成自己的工具,却不知道顾良就是个偏执的疯子。”
“他和胡九指不一样,胡九指作为养尸人,他只是把尸体当做达成自己各种目的的一种工具,养尸就是他赖以生存的一种技能。”
“但顾良,他是从骨子里喜欢尸体,甚至到了迷恋程度。他会把自己喜欢的尸体完好的保存下来,当做自己的藏品,不容易任何人损坏。”
“而他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胡九指的利益,师徒两人冲突不断。胡九指自知年纪大了,控制不住顾良,就想找机会清理门户。”
“可顾良也不是吃素的,一番较量下来,胡九指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胡九指一怒之下,就毁了顾良辛辛苦苦好几年攒下的藏品。”
“顾良彻底被激怒,誓要杀了这个老匹夫,于是胡九指这些年东躲西藏,不敢露头,还盯上了龙棺,想以此来摆脱顾良。”
“不过现在看来,他到底没有逃过顾良的追踪。这个世上能让人死得毫无损伤,并且尸体保存完好的,除了顾良,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听陈勉这一说,凶手基本上就是顾良无疑了。
我暗暗啧啧称奇,没想到这对师徒两竟然是相互残杀的关系,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顾良倒是下得去手。
不过,胡九指本身作恶多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死就死了,我一点不同情,甚至有点小窃喜。
但胡九指如果真的是顾良杀的,那么这个人恐怕比胡九指还要难对付,他这个时候出现,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越想越不安,看着陈勉想起来问:“这个顾良不是什么善茬,他这个时候来找柳明烟到底想干什么?”
陈勉皱了皱眉,看向楼上:“这个问题,恐怕只能问当事人了。”
确实,刚刚顾良进来之后也没说什么,我们只是看到柳明烟对他极为畏惧,但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只有柳明烟自己知道。
不过,柳明烟刚刚受了惊吓,这会儿估计还没缓过神来,我们打算待会儿再去找她问话。
“对了!你一晚上没回来,到底干什么去了?手机也打不通,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陈勉缓缓的点点头,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看见何不凡了。”
“什么?你真的看见何不凡了?他没死吗?”
我惊诧不已,赶紧追问。
虽然之前林燕婉也口口声声说看见了死去的何不凡,但我心里一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这次听到陈勉也这么说,那就错不了了。
陈勉道:“他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只是一具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的尸体。”
“我看到他的时候就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手段,可以把一个死人的尸体保存得这么完好。”
“现在看到顾良,我算是明白了。”
他按了按眉心,难掩脸上的疲惫之色:“原本我跟了何不凡一夜,是想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我心里疑惑道:“照你这么说,何不凡的尸体就是被顾良养着的,那他让何不凡时不时的出现在林燕婉身边是怎么回事?”
陈勉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顾良一直很宝贝他的那些藏品,很少拿出来乱晃,让何不凡的尸体这么招摇过市不想他的做派。”
“而且,林燕婉跟他并没有什么瓜葛,他也没必要估计拿个死人来吓唬她。”
“那会不会跟柳明烟有关?”我想了想道。
陈勉摇了摇头:“不好说,但柳明烟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待会儿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陈勉跟了何不凡一宿,看起来非常疲惫,我也不好继续打扰他休息,让老黄给他准备点吃的送到他房间。
顾良都找上门来了,我多少有点不放心,为了防止柳明烟再接近林燕婉,我直接在林燕婉书房走廊外面的阳台上守着,只要柳明烟来找林燕婉,必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阳台上视野开阔,吹着风看着风景,还挺惬意的。
不过,我注意到林燕婉别墅旁边的小路上,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依然停在那,心里不由得警惕了几分。
我正想叫老黄过去看看,柳明烟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