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刚毅,不!应该叫他白昊。
他的一番愤怒和不甘的怒吼震得山洞嗡嗡作响,那些村民下意识的避开白昊赤红的双眼,脸上露出几分愧疚。
只有孙老板凑到老者旁边提议道:“神君大人,这个白家的小子当初还是个半大的小孩,我估计秘境的秘密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他回到村子的这段时间肯定早就来洞里了。”
“我们把他留在村里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观察他的动向,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他应该就是回来调查当初他家里的人,顺便报复老窑村的。”
“既然白家的小子不怕死,逼问他也没什么用,不如把那个女人放出来。”
“我就不信她真的忍心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惨死而无动于衷!”
孙老板的这个提议村长也立马附和:“神君大人,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白艳那小妮子从小就跟她弟弟关系最亲密,当初要不是办事的那几个愣头青出手太没分寸,我本来是打算留着白昊来逼她开口的。”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个小子命大竟然逃过一劫。如今他的小命捏在我们手里,我们也算是有了跟白艳谈判的筹码!”
“这回,我们一定让白艳把秘境的入口说出来!”
老者沉了沉声音道:“好,把她放出来!今天你们要是能撬开她的嘴,我便传授你们长生术!”
此言一出,刚才还有些愧疚的村民立马来了精神,眼底露出了灼热的光芒。
原来村民们对这个所谓的神君这么信奉,就是为了传说中的长生术。
村民愚昧无知,把一个耗子精当神一样供奉,那耗子虽然有些道行,但要说他会什么长生术,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孙老板把葫芦上的封印撕开,白艳的魂魄慢慢显现,凝聚成形,只是看她虚弱的样子,已经濒临魂飞魄散。
她本来就被镇压在石塔中受尽了煎熬,刚才又损耗了不少魂力,漂浮在空中的时候浑身半透明,飘若一阵清风。
在场除了老者,村长,孙老板,还有我跟陈勉,其他人似乎看不到白艳的存在。
但白昊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下意识的转过头对着虚无的半空,紧张又谨慎的喊:“阿姐,是你吗?”
“小……昊……”白艳也认出了白昊,虽然她的魂魄虚弱,已经凝聚不出眼泪,但那悲伤的眼神让人看了都心疼。
“啧啧啧,真是感人肺腑的姐弟重逢画面。”孙老板一边拍手一边冷笑,对着白艳道,“白姑娘,时隔这么多年,还能让你们姐弟相见,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感谢我们?”
“要不是我们留着你的魂魄,你又怎么能知道,你最疼爱的弟弟如今还活在这个世上。”
白艳望着如此厚颜无耻的孙老板,已经无话可说,只是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弟弟白昊,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如鲠在喉,满心亏欠。
村长在旁边也笑道:“白家丫头,我知道你心疼弟弟,白昊能捡回一条命苟活到现在不容易,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这么自私。”
“现在他的小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他是生是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只要你告诉我们秘境的入口在什么地方,怎么进去,我们立马就放了他。”
“而且,神君大人的长生术,也能传授给他。这可是天大的恩赐,你好好想想,别害了你弟弟。”
白昊虽然看不见白艳,但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他对着白艳的方向急声道:“阿姐,你不要听他们的话,我不怕死!”
“我知道阿姐豁出性命都要守住的秘密肯定很重要,你不要因为我让他们得逞!”
“他们都是贪婪虚伪的小人,就算你说了,他们也不会真的放了我。”
“阿姐,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时常做噩梦,我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胆小怯懦,没有勇气和能力站出来保护家里人。”
“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宁愿自己早就死了!我帮不上阿姐,也不想称为阿姐的拖累。”
“阿姐,我……”
村长怕白昊再说下去会坏了他的好事,赶紧让憨子和牛黑子把他的嘴巴堵上。
他一把揪住白昊的头发,一手拿了一把杀猪用的剔骨刀。
冰冷的刀锋贴在白昊粗犷的脸上,冷笑道:“白丫头,你见多识广,应该听说过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凌迟吧?”
“忘了告诉你们,我家祖上其实是刽子手,后来才改行当的屠夫。”
“我这鱼鳞割的刀工可是祖传的,虽然没有祖上那么精湛的手艺,不过在他身上片下三五百刀还是没问题的。”
“你要是还没想好呢,也不着急,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叫停。”
“只是,要是犹豫得太久,怕是你弟弟要多遭些罪。”
我真没想到老窑村的村长竟然这么心狠手辣,为了逼白艳开口居然连凌迟的手段都拿出来。
这种酷刑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要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受到这样残忍的对待,换做是我估计会疯掉。
白艳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村长用白昊来威胁她无疑是捏住了她的命门。
可是她当年死都没有开口的秘密,又怎么能这么轻易说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她这样拼死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但我相信这个秘密的背后肯定牵连到很重要的东西。
一边是自己的拼死也要坚守的信念,一边是自己挚爱的亲人,这样两难的抉择不知道白艳到底会怎么面对。
村长似乎没了耐心,让人准备了一个木架钉在中间,然后把白昊牢牢的绑在上面。
他要了一瓶酒猛喝一口,然后“噗”的一声把酒全都喷在剔骨刀上。
刀锋上沾着酒珠子,在火光的映照下散着寒光。
我轻轻扯了陈勉的衣袖,用嘴型问他:怎么办?救人啊!
陈勉皱了皱眉没有什么表示,估计是在思考方法策略。
外面这么多的村民聚集在这,而且个个手里还拿着家伙。
他们虽说是村民,但心狠歹毒,害人无数,我们这个时候要是贸然出去,等于是白送。
再加上那个耗子精也有些本事,就凭我们两个根本没有胜算。
对了!祁墨呢?
我突然想起来,用眼神询问陈勉。
明明我们进洞的时候他还在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而且,有些奇怪的是,之前我们遇险的时候,祁墨多多少少都会出手相助,但是这次他就算在我身边,基本上都保持着作壁上观的姿态,没有半点要插手的意思。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