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成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挥了挥手:“接了就去吧,完成后找我复命。”
林逸不舍的看着玄阳子,心里有很多话想和他说,还准备了许多问题。
首先就是那个叫刘玄翁的黄袍道士,到底是谁,想来玄阳子必定知道些什么,其次就是本经阴符七神术,为何自己的血可以开启古墓里的棺椁。
张了张口,刚想询问,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打闹声,隐约能听到张道轩的声音。
“何人在外面喧哗?”魏玄成头也不抬的说。
一个鬼差唯唯诺诺的走上来禀报,“是一个阳间的法师,打伤了很多衙役,现在,闯进殿内,说要见林逸,七爷正在阻他。”
“七爷?难道是......”林逸一怔,那不是白无常吗?张道轩竟然和白无常打起来了。
据说黑白无常是酆都大帝的弟子,巡衙司建立后,黑白无常便镇守在司中,专职负责缉拿阳间凶神死后的灵魂。
魏玄成抬起头,对徐世公道:“徐公,麻烦你了。”
“不碍事。”说完,昂首阔步走出后院,前往正殿。
林逸担心张道轩的安危,赶紧跟玄阳子和魏玄成行礼退去,紧跟在徐世公后面,一路小跑来到正殿。
刚一进殿门,就看见张道轩浑身金光灿灿,手持一柄削铁如泥的寒光宝剑,正与白无常谢必安打得有来有回。
黑白无常形影不离,白无常谢必安在这里,黑无常肯定也在不远。
谢必安手里挥动着一把白色哭丧棒,脚下踏着麒麟步,挥舞的虎虎生风,攻守兼备,乍一看有些地灵八卦棒的味道,但仔细一看又和地灵八卦棒区别很大。
相传,地灵八卦棒法是由酆都大帝,结合后天八卦的推演之法所创,原名为都灵八卦棒,据说,此棒法一旦施展出来,武则撼动乾坤,镇则静压九渊。
大帝将此棒法传给黑白无常,但二位无常觉得棒法太过霸道,后加以修改,才有了如今的地灵八卦棒。
谢必安所施展的棒法,正是未修改过得都灵八卦棒,只不过看得出来他并未使用全力。
张道轩的攻势很猛,林逸从来没见过他出手,以往只见他施展阵法困敌杀敌,却从没见过他使用过任何致命的法器。
没想到张道轩的剑法竟然如此精湛,若是普通邪物,在这剑下根本走不出一个回合。
但谢必安应付下来却十分轻松,在张道轩如此密集的攻势下,竟还能谈笑自如,“不错,你的剑法已入化境,看来要不了多久,你的修为又能重回巅峰。”
“又?什么意思,你认得我?”张道轩愣了一下,急忙问道。
徐世公站来到正殿中央,左手变戏法似的出现一本书,右手一翻,多出一只狼毫笔,翻开书本第一页,在上面赫然写下一个离字。
四角柱子上的长明灯顿时间燃起熊熊烈火,火焰升腾在空中,凝聚成四条火龙。
徐世公手掐指决,念动咒语,四条火龙怒吼着,齐刷刷的朝张道轩飞去。
张道轩暗叫一声不好,一剑荡开谢必安,冷哼一声,挥动寒剑将两条火龙劈碎,另一只手捏着法决,身上金光炸开,轰碎另外两只火龙。
他身上冒出来的金光,将整座大殿照的亮堂,使人难以睁眼。
这是龙虎山的金光咒,正所谓金光护身,百邪不侵。
谢必安来到徐世公身边,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又看了林逸一眼,身形一晃,消失在殿内。
待金光散去,张道轩一人站在一众衙役的包围圈中,持剑而立,一人一剑,煞是威风。
徐世公嘴巴微动,声音却震聋发聩,“是何人敢在巡衙司闹事?”
张道轩被一众衙役围住,看不到林逸和徐世公,张口回道:“龙虎山掌门元虚子座下大弟子张道轩,我来这里只为了一件事,把林逸给我放了。”
林逸知道是误会了,赶紧拨开人群走上前去,“道轩,我在这儿呢。”
“林逸?”张道轩看见林逸安然无恙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愣住了,上下看了他一眼,道:“你没事?他们没难为你?”
“我当然没事。”林逸苦笑道:“但是你这么一闹,我估计咱两都走不了了。”
张道轩赶紧将寒剑收回,对周围咬牙切齿的衙役抱拳,讪讪笑道:“嘿嘿,诸位,小弟我可能是走错路了,不好意思啊,打搅了,要不咱们有缘再见?走啦。”
说完赶紧拽着林逸溜向大殿外,但被一众衙役拦在门口,根本逃不了。
人群中拨开两边,徐世公走了进来,望着张道轩笑道:“别来无恙。”
张道轩回过头打量了徐世公一眼,怔道:“我们认识?”
“当然认识,只是那时候的你,不是这般模样。”
张道轩与林逸对视了一眼,两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徐世公所言何意。
徐世公对他们身后的衙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
衙役不敢抗命,一个个满脸愤慨,很不情愿的让开一个缺口。
张道轩虽然不知道徐世公为什么让他们走,但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他赶紧拽着林逸冲出大门,不再逗留。
其中一个衙役从地上扶起一个受伤的同伴,不满的对徐世公道:“徐公,他打伤我们这么多人,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徐世公俯下身子,检查受伤的衙役,笑笑说:“他没下狠手,伤的也不严重,给每个受伤的差员多发二十刀纸钱,休息两天,都下去吧。”
“可是......”
那个衙役还想说什么,被徐世公瞪了一眼,道:“这是司主的意思,如有不满,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他。”
那个衙役瞬间就怂了,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徐世公回到后院,在魏玄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魏玄成缓缓点头,道了句辛苦。
对面玄阳子一边落子,一边说:“魏兄,虽然林逸是我的徒弟,但是你不觉得他才刚上任镇鬼人一个月,就提拔他为巡衙司提辖,未免有些太着急了。
拔苗助长,可不利于他今后的发展啊,更何况,他现在没闯出些什么名堂,即便升了官,他下面的人也不会完全服他。”
魏玄成叹了口气,“这个道理我也懂,但是你知道这道旨意,并不是我下的。”
“那是谁?”
“还能是谁。”
玄阳子手中的落子立马就停住了,抬起头来看着魏玄成,“大帝下的旨意?”
魏玄成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