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楼下,我们帮忙把所有的仪器设备取出来以后,小李自高奋勇要去把音频和视频拿给陈队。
我阻止了他,并且告诉他,我们可以先稍微商量一下,推出结论,把调查的结果也一并交给陈队,让他进行审核。
如果只是把音频和视频这样交给陈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
小刘立刻同意了我的看法,不过小李却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迟疑着点点头,我们三个人准备把仪器设备搬上楼的时候,发现警局一楼大厅的正门已经被关上了。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晚上7点,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不过因为是夏天越来越近,所以白天的时间越来越长,黑夜到来的时间也就越来越迟了。
“已经七点多了,看来今天讨论不行了,我们还是换个时间吧,明天早上早点来警局。”我说道。
其实现在对我更重要的是我屁股上的那一个U盘,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为什么会正好连在我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谜。
“那好吧,我们把仪器搬上去了,就早点回去,正好我今天有点事。”小刘附和道,提起摄像机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正门已经被关了,只能走侧门。本来警局是不关门的,包括正门,但是由于最近的案子的特殊性,大部分的人员都被派遣在外,所以才暂时形成了这样一个规矩。
我和小李跟在小刘的后边,从侧门进去,把仪器和设备归类放好以后,就一起下楼,各自打车回家。
小刘的家离警局不远,大概走十多分钟就能到,而小李则是住的宿舍,根本不成问题。
我在家里作为案发现场,还被封锁着,所以我还是住着宾馆,径直走到离警局最近的一个公交车车站,没过一会儿,公交车就到达了。
我从包里拿出两块钱的零钱,这是之前就准备好的,投币上车。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回家,所以公交车上并没有几个人,我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眼睛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退去的景物。脑海中却不停的思索,今天所遇到的一切,我从小就被教育要信仰科学,不能迷信鬼怪,可是今天所遇到的,听卡车司机给我们讲的一切,却让我不得不往这个方向考虑。
当时卡车司机还在和我们描述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关于那个血手印的事情,那个卡车司机信誓旦旦的说道,有人在和他抢着操控方向盘。
刹车突然失灵,方向盘失控,车自己启动,这一切的一切感觉都和车上的那个血手印有关,血手印突然出现,u盘也突然出现。
越想脑子越混乱,我只得先放弃了思考,闭上眼睛,把脑袋枕在椅子上面,想要休息一会儿。
从警局到我住的宾馆大概有十个站左右的距离,所以差不多要行驶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必须抓紧这半个小时休息,等我回去还有大量的资料需要整理,一旦查看U盘里面的内容,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必须当作紧急情况进行处理。
闭了一会眼睛,我看着离我住的宾馆还有九个站的距离。上来一位老人直接坐到了我旁边,我问着他“老人家,你好,请问你要坐到哪?”
那时候我大概已经累过头了,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我出那样的话,只是想多获得一点时间休息而已。
“我坐到终点站!”老人直接回答了我,然后继续看着前方了。
“这样啊。”心里产生过一丝窃喜,“那等会儿到终点站的前面那一个站时,您可以叫一下我吗?我想坐在这休息一会儿,今天太累了,没有时间睡午觉。”
我向老人提出这个要求,本以为可能会要花费点功夫才让他答应,没想到他偏过头,看着我,直接点头道:“可以,年轻人太拼了,还是要好好注意休息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身体都没有了,那还要那么多钱干嘛!”
“非常感谢您,那我先睡了,请您一定要记住叫醒我。”听着老人语重心长的语气,我知道如果不打断他,也许又是一篇长篇大论向我袭来,我并不不反感,但现在的我更需要的是休息。
迷迷糊糊的睡去,我把脸靠在旁边的玻璃窗上,略有些冰冷,不过这是我能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势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叫醒我这件事情交给一个陌生人,并且应该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可能只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太过于虚弱,所以对任何人都充满了信任感。
人总是在需要别人的时候,放下所有的戒备,即使是有着坚硬的壳的乌龟,也会在遇到水时,伸出了他的头和四肢。
“赵雄,赵雄,欢迎来到地狱之门。赵雄,赵雄,欢迎来到地狱之门。……”如噩梦一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我堵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到这声音,但似乎无论如何他都一遍一遍透过我的耳廓外耳道听小骨等等传入我的听觉神经。
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但我却不能阻止,只能任由它像一阵的电流侵袭我的全身,我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我伸出手往前挥了几下,那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不过接着另外一个声音又响起,“快来吧,快来吧,我们在这等你。”
我似乎完全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不像是男人,不像是女人,不像是老人,不像是小孩。
现在的我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一切,痛苦绝望,突然头部一阵剧痛袭来,我蓦地睁开眼睛,冷汗已经冒上了我的脑门儿,我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我的脸一直靠在玻璃窗旁边睡觉,车似乎停了一下,惯性导致我往前冲,把脸撞上了其他地方,所以才传来剧痛,让我从这个噩梦中醒了过来。
我把眼睛闭上,再次重新睁开,努力地适应眼前的所有景物,似乎还是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到哪儿了?”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想要看清路线牌,但由于光线原因,有点困难。
“还有三个站呢?小伙子,你自己醒了,不过还好你醒了,不然等会我都得叫你,你好像做了噩梦。”旁边的老人回答着我,然后关切地询问道。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会一点解梦,要不要帮你看看,当然前提是如果你信得过我。”老人一点神秘莫测的看着我,似乎真的以为自己是半个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