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以我残余鬼魄,报当时未生之怨!
——题记第一章怪异倪富章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走出医院时已经很晚,乌黑的天上,看不到月亮和星星,四周还吹着冷风,如要降雨。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自己的小轿车,急匆匆地往家里赶。他老婆林奏月已有了八个月的身孕。
刚上车,就天空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在路上没有什么车辆行人,不然还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他不禁觉得自己好运。
行到一个十字路口,凑巧是红灯,倪富章把车停了下来。他掏出手机,发现有五个未接来电,显示都是他老婆林奏月。
因了已经十二点,所以他没有回复。收好手机,仰起头看向红灯,他觉得有几分奇怪,怎么一直是红灯?他记得之前在远处还未过来,就看到路灯是红色的了。
难道是坏了吗?
他急于回家,也不想理会什么规则了,反正这里没有监控。可是,当他发动车子准备开动时,却发现车子似乎坏掉了。
“真他娘的倒霉。”倪富章也不知这雨还要多久才停,且路面上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难道今晚要待在这里等明天车行的人来修?
烦闷中,他敲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吐了一口出来,瞬间车内烟雾缭绕。透过烟雾,他发现不远处忽而多了一个人。
远远地,看不清楚,但是仍旧可以看出那人并没有打伞。
奇怪,他在心中想到,那人是疯子么?怎么就这样站在雨里。正在他好奇之际,那人影已经渐渐过来了,是一个女人,浑身湿透的女人。
她走到倪富章车窗边,敲打了一下玻璃门。倪富章以为她打算搭顺风车,不过看她长得漂亮,倪富章也就客气了起来。
他摇下车窗:“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男人就是这点贱,再不情愿,只要是女人,格外是漂亮女人,就会情愿起来。
那女人冷冷地站在车窗外,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用自己那双勾魂的丹凤眼仔细打量起了倪富章。
“先生,”女人声音很冷,比冬夜的雨水还冷:“请问……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疯子,倪富章心想真可惜,一个漂亮女人竟然真的是疯子。
他欲要摇下车窗,却不想那女人忽而伸出一只手来,死死地抵住玻璃。“先生,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你有病啊……”倪富章忍不住骂了一句。却不想那女人压根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幽冷的,诡异的,带着几分怨气地笑了起来。
“我的孩子……呜呜……我的孩子……”她呜咽了几句,右手伸向了下体。忽而,她表情痛苦了起来。
此时,天空一个炸雷滑落,把整个世界劈的亮堂起来。那女人举起了自己伸向下体的右手,而在举起上面却是一片殷红。
不止,她手上还拿着个东西,小小的,看不清面目。但倪富章还是认出来了,那是一个还未成型的胎儿!
“啊……”倪富章一声惨叫,五官扭曲,眼睛欲要登出。女人见他张开了嘴,竟然一把把那个胎儿塞入他嘴里。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又一个炸雷划了下来,倪富章猛然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是在车内,红灯早已经变绿了,也没有女人。
是梦?倪富章紧了紧衣服,扬长而去。
然而,他没有注意车子的前视镜,在镜子的反射中,他身后还站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冷着脸站在那里,一身白衣,如鬼,如魅。
回到家中,林奏月已然睡去,倪富章还想着那个梦,觉得头昏沉沉的。他脱掉全身的衣裤,光溜溜的进了厕所,他要洗个澡。
热水冲刷下来,头脑略微清醒了一点。他习惯性地闭着眼,享受着热水的快乐。正在他放松之际,一股奇异的感觉席卷了他全身。
是窒息的感觉,他像是被人把脑袋按在了水里,稍微一呼吸就会感到刺痛。
他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种感觉,却发现自己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就连妄图睁开眼睛,他都觉得是奢求。
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却看见眼前一片红亮,似乎眼睛染了血一般。这种感觉维持了一分钟,才好转过来。
好转后的他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不住地喘着粗气,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却发现自己身体一阵黏腻,不止黏腻,还有着一股子浓烈的腥味,像是血,却又不是血。
怎么回事?倪富章慌张起来。他警惕着打开水笼头冲刷掉身上的黏腻,急匆匆地披着浴袍走出浴室。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章病患坐在医院办公室,倪富章还在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诡异地像是置身一片无人却可以清晰听见脚步声的森铃。
因了昨晚没睡好,他微微有点疲倦,正打盹,护士小夏推门走了进来:“倪医生,有病人上门了。”
“嗯。”被扰了休憩,倪富章状态并不是很好,口气也生硬起来:“胎检还是堕胎?”
“堕胎……”小夏说道。
她告诉倪富章,来人是个十六岁的女生,外地人,没考上高中来了这里打工,被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男孩骗了身子,怀孕了男孩却跑了。
因为老家素来看不起这种女人,且自己又养不起,所以只能下胎。
“要她在外面等着吧,我洗把脸就来。”倪富章也看不起这种女人,随便,且天真,一般这种女孩子兜里都没有几个钱,所以捞不到好处。
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女孩赤裸着躺在手术台上,她看上去很紧张,身子还微微有点发抖。
“大……大夫……”她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
“什么?”倪富章面无表情地说道。
女孩怯生生地,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怎么……是男的?不应该是女的吗?”
很多人都以为妇产科医生一定是女的,其实男的居多。倪富章觉得她们大可不必害羞,对于大夫,异性的酮体就等同于菜市场的猪肉。
他想着缓解一下气氛,准备告诉女孩他们看病人就和卖菜的看南瓜一样,却不料发生了口误:“我们看病人的身体就和看福尔马林里面的尸体一样!”
女孩猛地紧张了,动手术说这种,不详。倪富章也紧张了,好端端的,怎么道了这样一句触霉头的话?
他急忙改口:“不好意思,我失言了。”
女孩没有再说什么,或许自己也觉得自己活该被人看不起。临麻醉之前,她才又开口:“会……疼吗?”
“无痛人流,没什么感觉。”倪富章说道。
手术器材伸入女孩体内,麻利地把一个原本应该鲜活的生命搅的粉碎。倪富章心想:是你妈不要你的,真有什么,找她别找我。
他把从女孩身体中流出的胚胎装在盘子里,让护士端了出去。那胚胎不足三月,现在已经是一堆烂肉,看不出是肿瘤还是孩子。
此时女孩身上的麻醉已经渐渐消去,倪富章让护士扶她出去打点滴,后又给她开了些药。
今天下午不怎么忙,总共接待了两个客人。一个打胎,一个体检。体检的那个去了很多家医院,并非是为了看肚子孩子的健康,只是为了检验胎儿性别。
但是别的医院都不肯告诉她,后来女人也是从朋友口中得知倪富章是愿意告知胎儿性别的医生,所以才来的。
一进入他的办公室,那女人就很客气地微微点头:“倪大夫,我今天来不只是想知道孩子是否健康,我还想知道……这个孩子的性别,不知道可不可以?”
倪富章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那个女人。女人会意,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纸袋,推到倪富章面前。
里面是人民币,数了数,总共一万。倪富章收了钱,带着女人进了检查室。女人告诉倪富章,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急切的希望可以有个男孩。
倪富章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微微点头。
B超照出了胎儿的性别,遗憾是女的。他面色装作凝重地说道:“很可惜,这个孩子是女的……你们那边……”
“女的……那医生……孩子能不能流掉?”女人问道。她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了,此时流产很麻烦。
倪富章思考了一下:“可以是可以,只是孩子就快临盆,现在做手术风险比较大。”
“医生您帮帮忙,”女人掏出一张卡递给倪富章:“这张购物卡里面有点钱,不多,总共三万,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心意,您看看……”
“不过你这手术让我来做,风险就不大了。”倪富章说道。
然后,他就让护士带女人进了手术室。路过手术室的时候,倪富章看见之前的那名女孩还在输液,坐在输液室,脸色并不是很好。
倪富章没有多说什么,便走了过去。
女人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倪富章喜欢这样有经验的病人,知道讨好医生,也从来不多话。
孩子很快就被取了出来,可一取出来,倪富章的脸色就变了。刚才的结果显示明明是女婴,可为何取出来的……是个男孩!
趁着麻药还没有过去,倪富章赶忙叫来护士小张,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让她端着那个婴儿走出手术室。
这是他一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大一次的失误。
第三章腹痛回到家中的时候,倪富章一身疲惫,今天比昨天早,他推开门,喊了两句自己老婆的名字,可是却没人回应。
奇怪,她出门了么?大着肚子怎么也出去,倪富章有点担心,主要是孩子,因为照过B超,男的。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房间的门,却发现自己老婆躺在床上。
他不禁紧张起来,刚才叫的声音不小,她没有回应难道是身体出了问题……他急忙走过去,发现自己老婆真的晕倒在床上。
走近一看,她下体一滩血!
流产!这是倪富章脑海中蹦出的第一字眼。他立马拨打120。
到了医院,倪富章亲自给自己老婆检查,可是检查的结果却很奇怪,胎儿没事,还是活生生的。
后又找了别的科室的医生给林奏月检查,结果更是匪夷所思,他老婆一点事情都没有。那……那滩子血是怎么回事?还有,她为什么不醒?
不管了,倪富章决定暂时先把自己妻子安置在医院,只要孩子没事就行,反正预产期也快到了,预产期一到,不管妻子醒不醒都好,剖腹结肠,把孩子保住才是大事。
人不能没有西瓜就连芝麻都不要。
然而,倪富章却没有想到,在妻子进入医院的第二天生命迹象就开始衰败。他只好把妻子送进重症监护室,可再好的仪器,也无法阻止他妻子生命的逐渐凋残。
他做了一个决定——提前把孩子取出来!
手术那天,他做了特殊安排,因了是给植物人生产,所以阵仗格外大,他利用自己手头的权利,把最好的妇产科医生都叫了过来。
手术用了三个小时,孩子一取出来,林奏月就咽了气。
看着孩子,倪富章总算是放了点心,他是一个健康的男孩。他吩咐护士,把孩子送到特殊监护室里好生照料。
然而,却不想护士一接过孩子就惊诧起来:“呀,倪医生,不对劲呀,你这个孩子……好像是个死胎!”
“怎么可能?”倪富章大惊:“刚才明明是活的……”
“不……不是……您看啊……”
护士把孩子递给倪富章,倪富章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看了一眼,他就崩溃了,怎么回事?那孩子皮肤发白,毫无生命气息,之前还明明哭泣的孩子现在已经一动不动了,而且身上布满青痕,像极了死人的尸斑!
“怎……怎么会这样……”他惊诧之际,那孩子忽而有回复了生命迹象,他的皮肤开始由冷白渐渐转红,尸斑也开始褪去。
猛然间,孩子睁开了眼睛,他用那黑溜溜的眼睛瞪着倪富章。倪富章被怔住了,早已经吓得不能动弹。
此时,原本躺在床上成了尸体的林奏月竟然也坐了起来,她用幽冷的眼神看着屋子里面的每一个人,腹部的伤口还未缝合,内脏就这么流了出来。
“啊……”房子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吓呆了,他们急匆匆地推开门跑了出去。
林奏月坐起来后竟然疯狂地飞扑到倪富章面前,用自己的手死死地掐住倪富章的脖子,力气很大,欲要置他于死地!
“放开……”倪富章感到一阵窒息,忽而,手头又传来一股剧痛,顺着手看去,是那个孩子,他死死地咬住了倪富章的手。
他的嘴里,长出了人类不可能有的獠牙,而眼睛此时也是青色,就连皮肤,也成了青绿色。他仿佛瞬间腐烂的孩尸,身上多处都像是长了青苔一般,诡异骇人。
倪富章从未见过这么可怖的场景,在就快要死去的一瞬间,求生的意志占据了他的本能。他用力一摔,把孩子丢了出去,孩子的脑袋撞到墙壁,咯的一声,似乎撞碎了骨头。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后倪富章又顺手抄起一把手术刀,向着林奏月的脖子刺去,血一下子喷涌而出,还是热的。他一下一下地刺着这个忽而复活的女鬼,直到她脖子胸口更有一个大洞,倪富章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喘息间,门被人推开。他看见一群穿着孕妇装的孕妇走了进来,每一个人的肚子都鼓的老大,似乎即将临盆。
那些孕妇面无表情地靠近倪富章,忽而她们的下体都开始见红,裤子也跟着撕裂。从被撕裂的裤子里,钻出一个个的胎儿。
那些胎儿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韩国人最喜的泡菜,皱巴巴的,发着黄,而他们的一双眼睛,却又贼黑贼亮。
孕妇继续走过来,倪富章吓得紧握着那把刀。
“走开……你们这些怪物走开……”他已经癫狂,根本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的他,只想要活着。
一个孕妇走了过来,眼看就要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了。倪富章忽而生出勇气,一把推开那个孕妇,向着外面跑去。
他一边跑,那些孕妇就一边追,一直把他逼到一个房间。眼看已经是尽头了,倪富章根本没有多想,就一把推开那房间的门,跑了进去。
紧紧地抵着门,而孕妇则还在外面拍打。
忽而,倪富章看见在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一扇门,门似乎是通向外面的。他感到无比好奇,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医院工作八年,从未见过这个房间?
来不及思考,外面的孕妇就已经在砸门。不管了,倪富章决定赌一把,他跑到那扇门边,一把将门给拉开。
门打开,他看见那是医院外面。他吸了一口气,踏出了第一步。然而,他明明踩在地上,却感到了一股踏入水中的无力感。
一个跄踉,他仿佛跌落水中……
窒息感阵阵传来,还有一股刺鼻的气味,眼睛也生疼。用力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身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孩子,有的还未成型,有的已经已经成型。但是他们每一个都皮肤发白,似乎在水中浸泡良久……
恐惧间,他看见了一张女人的脸——是那天他在雨夜梦中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脸。冷冷的,煞白的,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倪富章……
那张脸,露出了一个微笑,倪富章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在窒息感中去世……
第四章真相门终于被外面的人打开了,可进来的却不是那些诡异的孕妇,而是一个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和医院的护士医生。
这间房,也不是倪富章看到的古怪房间,而是一间专门存放尸体的房间。在房间里面,有一个大池子,里面是一池的福尔马林。此时在上面,还漂浮着一具男人的尸体,穿着医生的服装,是倪富章。
“你们医院的人把这具尸体处理一下吧。”一个警察看着一名面色苍白的护士说道。
那护士急忙点头。那群警察,见已经没有他们的事了,于是便撤退回了警局。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在一瞬间就疯掉,还跳福尔马林池自杀?
医院的医生护士更是想不明白,倪富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而后他又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惊恐?死前的倪富章到底看到了什么?
而这一切,都要从倪富章大学时期开始说起。
他大学时,曾经交往过一个女朋友,青春年少,两人发生了关系。可后来倪富章又爱上了林奏月,所以抛弃了那个女孩。
但是那个女孩已经怀孕,她大着肚子找到倪富章,要求倪富章尽到一个男人,一个父亲的责任。
可是,丧心病狂的倪富章非但没有,更为了永绝后患而杀了那个女人!她把女人连同女人腹中的孩子一并掩埋在了郊区。
事情随着时间被他淡忘,而后的倪富章成了一名妇产科医生,更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妇产科主任。
从医数年,他做了不少“杀人”的事。因了是妇产科医生,所以少不了打胎,有的胎儿是因为意外不能要的,但是大多数都是父母不想要的。他们重男轻女,私下给了倪富章不少好处,男孩若健康,就留下。女孩不论是否健康,都打掉。
在倪富章手里,无数的孩子还没有机会看这个世界一眼便消亡了。那些还未出生就去世的孩子怨气极重,而他们的怨气又和那个死去女人以及她腹中胎儿的怨气重叠了。
终于,在倪富章杀戮屠天后,那女人从坟墓里爬了出来,带着那些冤死孩子的鬼魄前来报复。
但天下男儿皆薄性,自古痴情是女子,那冤死的女孩本想给倪富章最后一次机会,她想,若倪富章还认识自己,她便收手。但不想,倪富章早就把她忘了。于是乎,仇恨的业火烧掉了她心中最后的情谊。
那天,倪富章洗澡所感到的窒息与黏腻其实就是胎儿在母亲子宫中被羊水浸泡的触感。她以此拉开了自己报复的第一页章。
而后那个女人,她怀的其实就是男孩,因了冤死女婴的魂魄不服,所以故意迷惑了倪富章,让他流掉了那个男孩。
之后,倪富章妻子的昏迷也出自那个枉死女孩的手笔——当年,是林奏月这个贱人从她手中夺去的倪富章,所以她觉得那个女人也该死。
而后,她故意让女子生命出现衰败现象,要倪富章提前剖腹。然而,当时在手术室发生的,却不是倪富章所看到的。
事实上,他剖腹抱出胎儿时,林奏月的生命迹象就开始复苏,而那个孩子也无比健康。
但是在他眼中却是另外一番现象。因了鬼魂迷惑,他看到的是孩子和老婆都成了鬼——在迷惑下,他重重地把孩子摔在了地上,又抄起刀杀了自己妻子!
那些医生护士被他这番作动吓疯了,所以一个个尖叫着跑出报警。但没想到,赶来的警察却被倪富章看成了怀孕的女鬼。
他在惊恐中跑进了存尸房间,更在那些死在他手下的鬼魂的迷惑下,把福尔马林的池子看成了逃生门。
他跳入了福尔马林池。而他最后看到的一切,正是那些池子里面的孩尸,和死在他身上的初恋!
倪富章,将永远与他们为伴,他是福尔马林里浸泡的尸体。
每一个未能出世的孩子,都会成为枉死的鬼,向害死他们的刽子手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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