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异样
凌洛华开始担忧,是为了儿子——她唯一的儿子。
那是她和自己丈夫袁书寒的独子,乖巧聪明,由来听话。但,最近他开始变得怪异起来。是毫无征兆的,本善于言谈的儿子忽而沉默寡言。
她不得不担心。
袁子健是她三十岁高龄才生下的,怀孕时妊娠的很厉害,整日呕吐,最后更是提前见血。医生说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是她的执拗让袁子健来到人世。
因了这些,他们两口子对这孩子由来宠溺。所幸他对自己父母也很体谅担待,不惹事,成绩好,孝顺父母。
尤其在今年高考,更是一举夺魁考上了重点大学。这是父母最大的荣耀,足以向所有人炫耀。
但,这是一个学期,这孩子就变了样。沉默,古怪,眼神更是让夫妻担忧——仿佛带有恨意,又像是恐惧他们——儿子遇到了什么?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吗?这应该不可能,凌洛华否决了这一猜想,因为儿子自小聪明,成绩又好。
为了爱情?也是荒谬。他们儿子长相俊俏,家境亦算富裕,算是白马王子,尤其是袁子健那一米八五的身高,和打篮球时的风姿——足以让无数女人倾倒。
在担忧中,凌洛华开始食不下咽。尤其是今晚,儿子莫名的发了脾气,只因一盘青蛙。他是喜欢吃青蛙的,因为可以健脑。
“怎么了?”看着怒冲冲起身回房的儿子,凌洛华看着自己丈夫问道。
“不知道——”袁书寒蹙眉,事情来的太突然,反应不过来。
刚才不过是端了一碗青蛙汤,他为何如临大敌一般,先是惊惧,后是震怒。反应过来后,袁子健甚至把碗给狠狠摔在了地上——凌洛华也没有吃饭的心思了。她起身走到自己儿子房门前,扣了扣他们儿子的房门。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她看见自己儿子躺在床上,两腿垂着,一脸颓唐。凌洛华走过去,带着笑,坐在自己儿子床边:“怎么了?刚才怎么好端端的发脾气?”
袁子健似乎很厌烦自己母亲,别过脸,冷冰冰,不想看。
“儿子你最近这样让我很担心啊——”
“你闭嘴好吗?我烦得很,让我安静一下。”袁子健扭过脸来,表情欲要杀人。他看的是自己母亲还是自己仇人?
凌洛华心痛至极。
从小,她便把儿子看成命根,他就算小跑几步,自己都会没来由的担心。冬日怕他冻着,夏日怕他中暑——他一向乖巧孝顺,为何忽而伤了自己?
深夜里,凌洛华无法入眠,倚着枕头痛哭。
“儿子会不会是患上了什么心理疾病?”袁书寒也未眠,理由和凌洛华一样,担忧儿子。
他别过身子,看着自己妻子道:“现在年轻人压力很大,很容易患上抑郁症,狂躁症。而这种病的表现就是这样,容易发脾气。”袁书寒是读过书的,也很有见识,所以思维并不狭隘。
他在第一时间,便做出了这样的猜想。
“或许吧,明天带他去医院看看。”凌洛华说道。
她虽然不愿意承认这样丢脸的事情,但到底是儿子身体重要——她怕儿子伤害完自己后,便伤害本尊。
第二天,好说歹说总算把儿子哄着去了医院。那是最市最豪华,设备最好的一家,医生也都是专家。花了大价钱,希望查出所以,但她却失望了。
那专科二十年的老大夫竟然看不出什么端倪。一个个仪器检测过去也属正常。后,他模棱两可地安慰着凌洛华:“人偶尔有点负面情绪很正常,或许你们儿子是因为突然离家不习惯才变得暴怒。多注意一下,如果过段时间还这样你们再来。”
凌洛华蹙眉低头。
医生又说:“也辛苦你们了,没事也不要刺激孩子。免得真的成了抑郁症就不好了。”
“知道了——”凌洛华说。
回家的时候,袁子健的表情春风得意,是得意自己无病,还是觉得母亲的样子有趣好玩?凌洛华只觉得难受。
接连几日,袁子健的病症都没有好转,凌洛华觉得自己都快被折磨的患上了抑郁症。每日的压抑,以及担忧地谨慎让她夜夜失眠。
最后求着医生,要了一盒佐匹克隆才得以入眠。
但仍旧睡不好,夜夜都做噩梦,不是梦到儿子自杀,就是梦到自己死了。她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黑漆漆的,看不见一丝生机。
他爱怜的抚摸着一只青蛙又是一个夜晚,凌洛华好不容易睡着。因袁子健愈发暴怒,所以她情况更糟。吃了药,也非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入睡,而且睡得浅。
正在小憩,她忽而被一阵吵闹唤醒。睁开眼,床前站着一个人。
“啊——”她被吓了一跳。袁书寒亦被吵醒。打开灯,是袁子健站在他们床前,面无表情,阴冷冷,手里捧着一直青蛙,并不算大,应该刚刚从蝌蚪变身。
“你……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我们床前干嘛?”凌洛华惊魂未定,她庆幸自己心脏良好,不然刚才可能魂断:“还有,你那只青蛙是哪里来的?那么脏——”
“是我从家门口附近的池塘里拿来的,脏吗?我不觉得,我觉得它很干净,比你们两个都干净——”话说的很冲,语气又让人难以忍受。
袁书寒再也忍不住了:“够了,我们供你吃,供你穿还要忍着你发疯,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妈最近承受了多大压力?”
“那是你们欠我的,活该忍受!”
他看上去像是前来讨债的冤家。袁书寒再也控制不住脾气,直接床上跳起,拖鞋也不穿,给了自己儿子一耳光。
“欠你的,欠你的,老子给了你生命,又养育了你,到头来是欠你的。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畜生,我真不如要你妈妈打了你这个孽种!”一下一下,他已经丧失了理智!
凌洛华发现,自己儿子不止没有反抗,甚至阴冷冷地笑着。玩味的,诡异的,带有一种报复后满足的笑。
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拉开自己丈夫:“够了,孩子最近可能是生了病你不清楚吗?医生说什么你不知道吗?”
袁子健站了起来,表情并未感激,而是小心的捧着那只青蛙。从刚才开始他就护着那只青蛙,仿佛是保护着自己的孩子。但是,那青蛙还是死了,是他“保护不力”被袁书寒生生打死的。
那青蛙已经破了,内脏挂在外面,身上全是血。那应该是母青蛙,因为青蛙的卵还挂在外面,黑黑的,小小的,让人恶心的——“你又欠了我——”袁子健冷冷说道。他的脸上也有血,不知是伤,还是青蛙的血。
他的这句话成功的惹怒了袁书寒,他又要动手:“臭小子,小畜生。”好在凌洛华拦着,不然有可能袁子健会被打死。
“子健你快回房啊,你是要气死你爸爸么?”凌洛华一边拉着自己丈夫,一边要自己儿子出去。
袁书寒忍不住,一腔子怒吼都发在了凌洛华身上:“你看看你,养了个什么好儿子?都说慈母多败儿,小畜生变成这样都是你这个母亲的责任。”
男人就是这样,儿子不听话不是他们的责任么?养不教父之过,为何偏偏把过错推给女人?卑鄙。
“是——都是我的责任。孩子病了你不关心也是我的责任?你自己也说,孩子可能有抑郁症、狂躁症,那为何你不能担待容忍一下?”凌洛华不甘示弱地回击。
父母之间的战争,导火索大多是孩子,但孩子总是冷眼观战,不欲插手——凌洛华看见,袁子健默然出门。
只是,临走时的那个古怪表情,以及对着青蛙尸体的一吻,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因了昨晚的战争,第二天两口子都不说一句话。凌洛华感到痛苦,本来还有个丈夫可以靠一靠,现在两人争吵,暂时成了仇家。她失去了最后的依靠。
而袁子健,亦不体谅,仍旧我行我素。在家中,他把母亲当做下人,呼来喝去,毫不客气,不曾尊重。
甚至,自昨夜起,他就更加怪癖。死了一只青蛙,他不知找来多少青蛙,一只只的养在家中的一个缸子里,注满水,任由它们活蹦乱跳。
凌洛华觉得恶心,不知是真,亦或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空气中飘荡着微弱的腥臭,像是与生俱来,怎样都无法驱散。
“儿子——”就连中午吃饭时,袁子健都要拿出一只青蛙把玩,放在桌子上,自己吃一口,又给青蛙喂点菜。林洛琳喉头涌动:“吃饭的时候就不要把这种东西放在桌子上了,你不觉得——味道很腥吗?”
“不觉得——”他语气冷冷,自顾自地把玩着。
凌洛华不愿多说,扭过头去,忍住恶心,继续吃饭。但,在她看向碗里时,恶心的感觉有如活埋,让她窒息。
她看见那只该死的青蛙跳入自己碗中,放肆的展现着自己的生机!
“哇——”她再也忍不住了,径直跑到厕所,趴在马桶前呕吐。
青蛙的占领晚上,袁书寒回家,凌洛华赔着笑脸去道歉。她实在无法倔强,所有的资本都用光了,只希望有个男人可以和自己分享。
她把今天白天的异常告诉了袁书寒。
袁书寒还在生气,听完一句话不说的冲下楼去。凌洛华急忙跟随,她看见自己丈夫拧开热水瓶,把一瓶热水倒入装满青蛙的缸子——瞬间,惨叫回荡屋内,那些无辜的神灵一下便成了尸体。
发泄完后的袁书寒站在缸子前,不住喘气。凌洛华扭过头,看见儿子站在楼梯口,表情冷冷,无悲无喜,唯有眼睛,写满憎恨。
她差点跌在地上——那个眼神,是电视剧里面仇人相见的眼神。是仇人吗?
因了之前的事,林洛琳一整晚都做噩梦。她梦见无数的青蛙占领了自己的家,一只只,鼓着嘴,吐着泡泡,好不恶心。
梦中惊醒,她睡意全无。和丈夫呢喃一阵后便去了儿子房间。是潜意识逼迫,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
推开门,儿子已经熟睡,因是夏天,所以没盖多少被子,只用一张薄毯蒙住腹部。上身赤裸,下身穿了一条裤衩。
但——这本平凡的一切全又不太平凡,凌洛华看见自己儿子床上,甚至他身上都爬满了青蛙尸体!
是被袁书寒杀死的那些,发白的,睁着眼睛,四肢卷曲,死不瞑目——“哇——”恶心与恐惧冲击着凌洛华的内心,她飞奔去了厕所,欲要呕吐。但她刚一揭开马桶盖,就止不住地全都吐在了身上。
马桶里面,密密麻麻全是青蛙的幼体——蝌蚪。那些蝌蚪都还活着,在水中游荡、嬉戏。
儿子疯了?凌洛华也要疯了。
她没有把这些告诉自己丈夫,怕再起冲突。默默忍受,凌洛华觉得身体很黏,是心理作祟,总觉得爬满青蛙、蝌蚪。
次日,她盯着黑眼圈给自己丈夫儿子做早餐。后默默送自己丈夫出门。
不知为何,她心里七上八下,是有什么预感吗?左眼皮一直跳。左眼凶,右眼吉,会出什么事情?
到了晚上,不详的预感成真了。她接到了自己丈夫的死讯。
是那么戏剧化,车子忽而失控,在马路上奔驰,最后撞到了一棵树。但并非暗害,因为车子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车子里面出现了好多青蛙!
警察费尽功夫才驱赶完毕。
等到凌洛华和袁子健去警局认尸时,他们看到的只有半具尸体了。因为尸体被毁的不成样子,无法称为一具。
一条腿上的肉全都烂了,血肉模糊,骨头清晰可见。另外一条脱落,挂在身上。
胸口有一个大洞,内脏露在外面,而脾脏上,还插了一根骨头。脸上的肉残破,露着骨头,露着牙齿——里面竟然还有一只该死的青蛙尸体。
警察说那是实在无法取出来的,如果要取,会破坏尸体,只能等他们来拿主意。
凌洛华哪里还有主意?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丈夫的,如果早上拦着,自己丈夫或许不会死。
悲痛间,她看见袁书寒裸露的心脏忽而跳动了一下!难道丈夫还没死?但那只是幻觉,因为内脏里面还有一只青蛙,蹦跳着逃离它的枷锁,倨傲地从众人眼前逃离。
凌洛华晕了过去。
恐惧与憎恨结束了袁书寒的丧礼后,凌洛华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变得胆小多疑,总觉得身边潜伏着危机。尤其惧怕青蛙,听都听不得。
更悲哀是,袁子健毫无怜悯,看她的表情和嘲讽无二。
好在凌洛华已经死心,不欲计较这些——死了丈夫至亲的女人,哪里还有力气计较?她由着袁子健疯。
只是她自己,身体实在垮了,整日无力,晨昏颠倒。
一日由下午醒来,她不顾梳洗的下楼,打算做饭。但,今日袁子健忽而转了性子。他竟然把晚饭做好了。
怎么回事?凌洛华想不明白,也不欲在想,只当是儿子忽而开窍。
她安慰着自己走了过去。
“妈妈起来了,吃饭吧。”袁子健口气好的不得了,仿佛过去的种种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他的正常,凌洛华难得笑了一下:“嗯,你今天怎么想到做饭了?”
“妈妈最近身体不好,所以儿子打算帮妈妈分担一二。”
他说话的样子实在窝心,凌洛华挤出一个笑脸坐了下来。桌上的菜应该很精致,用盖子盖着,不看也觉得好吃。
但,掀开盖子后便是惊恐。里面哪里是饭菜,那根本就是一只只青蛙!活生生的,乖乖的躺在盘子里,只有揭开时才顽劣起来——其中一只跳到了凌洛华身上。
“妈妈吃饭吧。”惊恐未定,一碗饭端了过来。也不是白米,而是一碗蝌蚪!
“啊——”一声大叫,凌洛华昏死过去。
再醒来,是在床上,她发现四肢无法动弹,浑身都是虚脱感。袁子健坐在床边,温柔的,诡异的,肃杀地看着她,一只手在她面上拂过。
那是人手吗?黏腻腻的感觉,像有种液体黏在上面。
“你——你的手!”凌洛华惊恐着想要逃离,却只是无用功。
“我的手不好吗?还有更不好的——”袁子健用力地掰开了自己母亲的嘴,实在用力,凌洛华下巴脱臼。
她张着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儿子的怪异。
凌洛华看见自己儿子脸皮子下面在涌动。不,不只是脸皮,还有喉咙,手臂,一切一切裸露在外的肌肤。
那涌动仿佛是种子挣扎着打算破土!
终于,她看清了,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来。那小东西很努力地钻出他的皮肤,每一个毛细孔都被打开,黑色的小点布满周身。
更清楚了,那是蝌蚪!像是从母亲身体拼命来到世间的婴儿,一点点的,从凌洛华儿子的身上挤出来。
一只小蝌蚪,落在了床单上。那“生”出它的洞口还未关闭,兀自开启着,黑洞洞的,有一只蝌蚪钻出!
不知落了几只,那些蝌蚪仿佛有了意识一般,一只只钻入凌洛华的嘴——“妈妈一定很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就让我告诉你吧!”袁子健一边“生产”一边说道。
他诉说着那荒诞的,却有着浓厚报复色彩的故事!
你怎能屠杀生命?
一切都要从袁子健高考时说起,或者从袁子健儿时说起。因是拼命保住的儿子,所以夫妻二人格外疼爱。
尤其是他的学习,更是豁出命的关心。
但,高考前他们家附近的池塘忽而作响,是一池子的青蛙。那些青蛙不合时宜地展现着自己的生命。
因为它们,袁子健精神无法集中,甚至被吵得失眠。
凌洛华和袁书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孩子成绩那么好,若因为这些而无缘名校,实在吃亏不甘。
思索后,凌洛华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托人搞到一瓶氰化钾,与深夜,全部倒入池塘——那池塘什么都没有,只有青蛙,这瓶毒药,就算要命,也只是要了青蛙的命。反正人命最高贵,其余都卑贱,何必在乎高贵的生命虐杀了低贱的生命?这不是自然界的弱肉强食么?
这个办法的确很奏效,袁子健真的集中精神,靠了一个名校。
但,这也埋下了祸根!
那些死去的青蛙亦是生命,生命都有魂魄。它们不甘心就这样被屠杀,因为并非罪有应得,只碍了人性中的残忍自私。
那些青蛙的鬼魂在不甘地驱使下,渐渐侵蚀着袁子健的灵魂,甚至吞并占有——失去了灵魂的袁子健,成了青蛙鬼魂的温床。
它们在里面发芽。
“其实——你不用毒死它们,你只用在安静的地方租个房子就可以了。”袁子健冷冷说起,语气哀怨但得意——他的身体开始干瘪下来,是因为内脏和血肉都被吃空了么?
他继续说着后面的故事。
终于,在暑假之前,他彻底被青蛙吞噬了。带着憎恨,他回来复仇。
袁子健一点一点折磨着凌洛华和袁书寒,是因为儿女的折磨才是最大的酷刑——但他们忘了,那些青蛙也有孩子,可那些孩子还来不及成为青蛙,就被他们诛杀!
袁子健因为是青蛙鬼魂的集合体,所以他拥有控制青蛙的能力——家中的青蛙,甚至袁书寒出事时车内的青蛙。
那些青蛙都是他放在里面的,之前一直安安静静,只待下班时高峰期开始苏醒,一只只扑向袁书寒,让他惊恐,让他分心,让他必死无疑。
好完美的计划,袁书寒不得好死。
而后,继续报复,因为还有一个。
袁子健继续折磨仇人的灵魂,得到玩够了,便了结她——“不过,你不会死的那么快的,因为这些蝌蚪会在你身体里面生存着,发育着,渐渐吞噬掉你的血肉,你准备被吃空吧!”说完最后一具,袁子健空了下来,他成了一副人皮,无肉无骨!
诞生凌洛华受不住打击疯癫了。赤身裸体游荡在接头时被义工发现,送进专门的疗养院。
工作人员发现送来的是一个怀孕的疯子,所以格外照料。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平安诞生那小生命。
照了X光,一切正常,熬过十月,送入产房。
她未有难产,只是从开始医生就被吓到,一个个疯癫无状的跑出来——他们看到自己从医多年也未曾遇见的可怖场景。
那个疯女人,腹中完好的婴儿竟然成了一只只青蛙!前仆后继,争先恐后地从她腹中涌出。
而她,始终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直到所有青蛙都“平安出生”。
她成了一具被吃空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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