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第一次这么义正言辞地跟人上课,他觉得自己都快赶上高中时候的教导主任了。
也是第一次发现当好一个教训主任没那么容易,不单单要有口才,还要有思想。关键是,口才加思想还能灌输到别人的心里去。
费斯看着风伯和雨师到最后一声不吭,觉得差不多了。免得说多了,人家听烦了,产生逆反心理,作为从小没妈经常被教导主任言传身教的孩子,费斯特别有经验。
“你们好好琢磨琢磨吧,想想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走时他撂下这么一句话,让风伯和雨师整夜整夜地纠结起来。
莫桑牵着费斯地手,站在明朗的月光之下,“行啊你,真把那俩货给镇住了,你说他们能不能听话?”
费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风伯和雨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是出了名的,除非他们自己甘心地想为轩辕部落降雨。他真心没把握他们听不听他的劝,但是他已经想不出比这么说,这么做更有效的办法了。
莫桑从后面抱住费斯的腰,“费斯,说实话很多时候我都恨死你了,莫名其妙地就追着你来到这儿了,我在想,现在我们那个世界怎么样了,是不是就当咱们俩死了,那我妈得急成什么样儿了!”
费斯握住她的手,心里充满了歉意,是吧,都怪他,没事儿帮海公公找她谈什么!要是那天他不多事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也不会跟老费骨肉相离了,也不知道老费现在怎么样了,别看他平时当爹每个样儿,干啥啥不靠谱,但他这个做儿子的在老费心里占多大分量,费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对不起……”
莫桑抽出一只手拍在他的手上,“别呀,别对不起呀,其实那这儿也挺好的,一辈子的人生当几辈子来过,咱们赚到了。而且,要不是来到这儿,咱们俩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费斯笑了笑,“你就这么喜欢跟我在一起?”他少有这么犯贱。
“嗯,那还用说,跟你在一块儿总比跟老费强吧,你年轻,有活力,有和我一起白头到来的大把青春,而且,老费赚的迟早还不是你的。”她倒是门清儿,说得也很有道理,但是费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像话。
“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提你跟老费的事儿了?”费斯有些聒噪地挣脱了莫桑的手。
莫桑走到他面前咯咯地笑了,“老实说吧,我做过老费的女朋友你心里是不是膈应?”
是吧,他经常不让自己想这茬儿。
莫桑见他不说话,白了他一眼,“德性,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跟老费之间没有任何事,我只是他口头儿上女朋友,我总共陪着他参加了两回宴会,他还跟人家说我是他的什么表侄女,你老子你还不知道,正事儿上怂着呢!”
这三八这话说得费斯更不愿听了,“不许这么说我爸,你是我媳妇儿了,我爸就是你爸!”稍显一点儿大男子主义,要不是被她逼急了,他不这样儿。
“叫老费爸,哈哈哈,我觉得我叫不出口!”莫桑没心没肺地说,“嗳,你打什么岔啊,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对了,我说我跟你来这儿虽然委屈,但是不后悔,你觉得咱们一起经历的这些事儿挺有意义的吗?盘古,女娲,允婼,魁隗,轩辕,嫫母……好多好多人,他们就鲜活地生活在我们的生命里,我觉得,咱们是二十一世纪最幸运的人,当然,能活着回去的话。”
费斯看着她的眼睛,抿着嘴想笑,他的女人,可爱的女人!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伸手把她往自己腋下一捞,夹着她往他们的寝室走,“走啦,睡觉!”
“今晚能那个吗?”莫桑转头看他。
“回去看你的表现。”费斯坏坏地一笑。
“要不咱们要个孩子?嗳,要是咱们真能生个孩子的话,我敢保证他比咱们还牛逼,你想啊,他的爸爸妈妈是现代人,他落生在史前,要是给穿越回去,最起码他历史能比别的小孩成绩好!”
“你可得了吧,从山顶洞人到炎黄蚩尤,历史课本上才几页纸的内容,你指望老师每次考试都把内容局限到这些?”
莫桑咯咯地笑,“也是,那就让他当个史学家,专门研究这段儿历史。”
“不着调。”
“我要是着调还能跟你来这儿……”
在费斯和莫桑一路嘻嘻哈哈地绕过皇帝行宫回自己寝室的时候,雨师已经三番五次地睡下又起来,起来又睡下了,说好这事儿过两天再想想,但是他压根儿就睡不到明天。最后,他拿脚踹了踹趴在他旁边的风伯的屁股。
“嗳,醒醒!”他就奇怪凭什么人家就能倒头就睡,一睡就安安稳稳的呢。
“怎、怎么了?”风伯揉着惺忪地眼,惊魂未定地看着雨师。
“费斯刚才那话,是有些道理吧!咱们主公跟黄帝轩辕有仇,但是跟黄帝部落里的百姓们没仇啊,要是这么草菅人命,咱们成什么了?”
“唉,唉,你可别乱说,咱们可没有草菅人命,又不是咱们不让下雨的,要怪就怪黄帝自己新娶的那个婆姨。”
“可不管怎么说,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咱们这么死心塌地地追随炎帝,不就是因为他老人家仁义,爱民如子吗?”
风伯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如果,咱们降了雨给公孙轩辕,公孙轩辕不鼓作气再去打咱们主公怎么办?咱们不就等于吃里扒外了吗?”
雨师叹了口气,“我就是这么想的,才犹豫不决。”
风伯眼睛提溜一转,“要不然咱们悄悄地给他们降一场雨解解渴,咱们死不承认就是,甭管谁问,咱们就说这雨跟咱们哥俩儿没关系?不就结了?”
雨师跟不屑于这掩耳盗铃的方法,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失一个好办法。不让黄帝盛他们的情,他们就等于没有背叛炎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