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确实是吴某人为各位示警,但是我并不是想要各位的感激,我只是想你们能够平心静气的听我一言。”
见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众人的态度果然缓和不少。虽然依旧不能接受亵渎逝者,但像她希望的那样,渐渐缓和不少。
“各位,我想大家都像我一样,谈瘟疫而色变。但是大家一定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瘟疫的,虽然知道它可怕,但那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并不能很直观的理解。
今天,我便来和大家讲讲,瘟疫到底有多可怕。
先来说它们的症状:有的瘟疫会让我们全身疼痛,发烧咳嗽,呼吸不畅。有的会让我们全身长出可怕的脓包,且又痛又痒,让你求生不得。而有的,会让人不断的咳血,从内里渐渐腐败,直至死亡等等。
但是这些都不是瘟疫最可怕的地方,它最可怕的地方是,它有传染性。一个传染十个,十个传染百个千个。我们边水城十几万人口,以瘟疫的传播速度,不过短短两三天所有人都会被传染。”
灾民们听着她的描述,想象中那些可怖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脸色都白了许多。
吴晨接着道:“大家可能不知道,洪灾之后是瘟疫的高发段。这段时间蚊虫,老鼠都是最有可能携带病菌的,而尸体已然成为了最大的病菌源。
我想你们的亲人一定很爱你们,他们如果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可能让自己的亲朋好友染上瘟疫,他们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更何况,好人有好报这也是他们的功德。神佛有知,一定会让他们投个好人家,下辈子富足美满……”
终于,吴晨最后还是说服了他们。有的人不愿看直接离开了,有的人忍着悲痛,要送至亲最后一程。
这一把通天的火整整烧了两天一夜。
吴晨让人再三巡查,一定要确定是否还有未发现的尸体,通通不能留。
赵娅听了吴晨的报告,意外的挑了下眉:“可以啊,这么快就把最难解决的事情处理好了,不错不错。”
吴晨从文件中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她瞥了眼赵娅毫无形象的坐姿,默默心疼了自己一秒。
“殿下,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如此……不羁,都没有朝官给你什么介意吗?”
赵娅翘着个二郎腿抖不停,不以为意的掏了掏耳朵:“没啊,她们说我这样挺好的。年轻的时候就是要潇洒,把该做不该做的事都做了,老了才没有遗憾。”
是怕你老了还这么不着调吧……吴晨抿着嘴,颇怀疑这到底是谁说的。
“对了,今晚别做饭了,咱们姐几个出去吃。”赵娅忽然想到什么,撑起身对吴晨说道。
“不了,你们去吧,我还要给泽漆做饭呢。”吴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生怕赵娅把自己带坏了。
如此扫兴的话,也只有她才能说出口。赵娅忽然就来了兴致,她倾身朝吴晨挤眉弄眼:“欸,说说你们到哪一步了?”
吴晨不理她,装作没听懂。但她又忍不住拿出白泽漆为她绣的荷包,上面有两只双宿双栖的蝴蝶正偏偏飞舞。
里面装着些防蚊虫的草药,是白泽漆特意让她戴在身上的。
一想到这,吴晨就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梨涡浅现。
一看她这副春心荡漾的表情,赵娅就知道荷包的来源,实在是太好猜了!
“别这么小气嘛,我可是听说白大将军有合适的儿媳人选啊,你就不怕大将军?如果告诉我你们什么情况,说不定我还能让我母皇为你们赐个婚什么的……”
吴晨收回荷包贴身放着,拿起一卷公文,丝毫不为所动:“殿下如果真想知道,何不去问泽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