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冯彬立刻召集人手,对南边这一片进行大搜查!
结果好巧不巧,她们便在那片连绵的土包中遇了个正着。
冯彬慢悠悠的从众人身后走出来:“吴晨,想找你可真不容易啊。”
“是吗?想躲你们倒是挺容易的。”她哂笑一声,此刻也不想再维持表面虚假的和气。
冯彬收了面上的笑,定定地看着她:“看来你是真的想走啊,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就一定要走呢?”
吴晨也问他:“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想尽办法要把我留下呢?”
冯彬看着她,那目光太过复杂,以至于吴晨看不大懂:“你不需要明白,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要么死。”
吴晨两眼盯住他,内里似乎都暗了些许,它们闪烁了一瞬又变得漆黑。
她虽然笑着,眼中却弥漫着怒火:“那可真不巧,我最烦别人替我做选择。我自己的路,何时轮得上你来插嘴?”
她说话的语调明明是平平淡淡的,而冯彬却在里面听出了肆意张狂,好似一只飞翔在天际的苍鹰。
冯彬知道,她是决计不会留下了。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里面便只有决绝。
“既如此,你便在此地与它们作伴吧!”冯彬从来便是果决之人,一旦做了决定他就不会心慈手软。
即便是面对这个有些好感的人,如今也只是转过身去,不愿去看罢了。
如果吴晨没有亲眼所见,她是不会懂冯彬这句话的意思,正如冯彬以为她并不懂一样。
吴晨盯着他的背影,凌厉地问他:“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很好奇你站在他们中间,难道就不会恐惧愧疚吗?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晚上就不会梦见他们来向你索命吗?!”
冯彬紧紧的攥着拳头,手心的疼痛让他保持理智:“动手!”
他早就过了会做噩梦的年纪,没有人会再轻易引起他的愧疚恐惧。更何况那些没用的废物,死便死了,为了他们的大业而死应当感到荣幸才是!
他唯一的一点心软,早就随着哥哥而去了……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不给吴晨喘息的机会。吴晨护着白泽漆退到一处山壁前,将攻到眼前的人一一击退。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手上下了狠,一击便要将来人打到再无还手之力!
白泽漆默默的看着她。
看着她为亡魂鸣不平,看着她将他护在身后不敢上前主动攻击,即便自己受了伤也要阻止她们靠近他。
白泽漆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个女人原来可以为了他不要命。
这一认知险些让他落泪。
在他的世界里,除了父亲从来没有人能为他不顾一切,这样的感觉真让人上瘾。
白泽漆的手随意的在腰上轻轻敲了两下,两枚细如发丝的白光一闪而过,精准地没入朝吴晨举刀的手腕。
两人只觉手腕一麻,手上的刀便应声而落。
这一空档,暂时给了吴晨片刻喘息的机会。只可惜她们人数众多,白泽漆腰间的暗器很快就空了。
看着吴晨渐渐脱力,白泽漆将手附上了发上的木簪,他身上的东西,对付她们绰绰有余……
便是在此千钧一发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呐喊声,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个守卫狼狈赶来,对着冯彬求救:“大姐头,不好了!山下忽然出现好多官兵,已经打进山门口了!”
冯彬猛地转头望向山寨大门处,已然有零星穿着官服的人朝这边赶来!
他看了看已然力竭的吴晨,再向西南方望去,终于下命令:“立刻撤退!找人去把矿洞炸了。”
“这,那里面的人……”
冯彬一个冷眼睨过去,那人立马闭了嘴,转身朝矿山跑去。
吴晨防备的看着冯彬,但冯彬却不再瞧她,只在临走之前留下一句“今日之后,再见便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