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接着跟我解释道,所有神识通过血肉之躯,在世间修炼过仙法、道法、佛法,积有大量功德后,可以通过金桥升仙或成道;
在世积聚功德、善果、造福社会的神识可以通过银桥,成为担任神职的地神,如土地等,得享人间香火;
在世积聚了功德的神识可以经过玉桥,转世为有权贵之人,享富贵荣华;
在世功过参半的神识可以经过石桥,投身平民百姓,享小康之福;
在世过多于功的神识经过木桥,投身贫穷、病苦、孤寡的下等人;
在世伤天害理、恶贯满盈的神识经过竹桥后,分作四种形式投身:一为胎,如牛、狗、猪等;二为卵,如蛇、鸡等;三为虱,即鱼、蟹、虾等;四为化,如蚊、乌蝇、蚂蚁等。
前世造孽,可以由来生偿还。
今生宵小之徒,来世也可能成就惊天动地的伟业。
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进入六桥五道的轮回之中,否则一切无从谈起。
而那些孤魂野鬼因为生死薄上没有名录,除了整日四处飘荡之外,遇上厉鬼或者类似钟馗那种捉鬼的神仙,说不定还会被当成腹中餐,化为无形,永不超生。
所以那些孤魂野鬼,整天缠着那些有肉身的神识,希望把他们赶出去后,自己占据他们的肉身。
这也就是为什么体弱多病的人容易被附体,年老的人容易变成痴呆和经常说胡话的原因,因为他的体内有两个神识在交战,互相争夺肉身争取来世的投胎权。
白天阳盛阴衰,孤魂野鬼不敢造次。
等到阴盛阳衰的夜幕降临后,那些孤魂野鬼便蠢蠢欲动。
说来说去,所有孤魂野鬼要想来世为人,或者得道成仙,都必须借助于肉体,所以每一具肉体的身后,至少有一个孤魂野鬼跟着,等着有机可乘的那个瞬间。
二爷讲得头头是道,我却听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原来在我身边天天有孤魂野鬼跟着,万一哪天不小心自己的肉身被抢了去,我岂不也成了孤魂野鬼,想死都成了一件非常奢侈的事了。
二爷当然知道我的担心,最后宽慰我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毕竟有肉身的神识都是生死薄上有名有姓的,是身体的正神,只要你能洁身自好,修身养性,固本培元,任何邪神也就是那些孤魂野鬼,终归是奈何不了你的。”
我有些不解地问道:“按二爷你的说服,岂不是我身体一直被鬼跟着,为什么在家时没有感觉,跑到这里来却接二连三地碰到了?”
二爷解释道:“在你所熟悉的环境里,你的神识有种主人翁的状态,孤魂野鬼也就难以显现,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的神识容易迷失,所以孤魂野鬼也就有机可乘。”
我问道:“那......你能把纠缠着我的孤魂野鬼赶走吗?”
二爷说道:“当然可以,只是我不可能替你赶一辈子,赶走这个赶不走那个,要想彻底摆脱孤魂野鬼,最终靠得是你自己的修行。如果你修行得好,不仅能够保护自己,而且那个除妖降魔,替别人缉拿缠身附体的孤魂野鬼。”
想到能够除妖降魔,那将是何等的威风凛凛呀!
这时我才转回第一个问题,问道:“二爷,你刚才说什么我归天师位,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是吗,我说过吗?”
“是呀,你还说等我归天师位后,你也可以升天了。”
“哦,”二爷解释道:“我教你的内丹术,只要持之以恒地修炼,就可以在体内凝集成丹,体内的丹珠多了,就会得道成仙,成为一代天师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二爷的解释有点敷衍我的意思,不想开始说的那种口气,按他刚才的意思,我觉得好在自己本来就是天师,只不过现在离开了天师位,等修炼一段时间后,又会回到天师的位子上去。
“二爷,那什么是天师呢?”
“你先别问那么多,日后就会知道,现在只顾一心修炼就是。”
我忽然想起孙晓丽说的何仙姑,心想:她不是说我是高人,急着找我吗?也许她能告诉我更多的东西,回头只要去问她就可以了。
所以我不再纠缠二爷,而是说道:“二爷,那你就教我如何修炼吧!”
“哼,”二爷冷哼道:“我临死前不就教过你吗?只是你自己不信,不修炼而已!”
那哪里能够怪我?当时我还是主席的红小兵,如果不是自己的亲二爷,别说是相信他当年告诉我的那些东西,恐怕连他那样的牛鬼蛇神,我都避之唯恐不及。
“二爷,”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跟我这个侄孙子怄气?再说了,我那时太小,什么也不懂,现在我愿意学呀!”
二爷叹了口气:“唉,没办法,二爷我前世欠你的,今世如果不能帮你修长成果,我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吧,你每天晚上睡觉时,把我过去教你的内丹术反复吟诵,同时要把八大神咒牢记于心,日后我再教你一步步提升。”
我不解地问道:“你教的内丹术和那些神咒有用吗?”
二爷怒道:“呸!你个侄孙子,心诚则灵,若是怀疑则如竹篮打水,水中捞月!再说了,如果不是我教的内丹术和神咒,你能看得见那个女鬼,摆脱得了鬼压身?”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二爷教的内丹术和神咒,在教导员家里的时候,我也不可能看得见那个女鬼,更不可能逼她现身。
二爷接着说道:“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有鬼或者神想要你看到的时候你才能看到,而通灵者不一样,只要他睁开天眼就能看到鬼神。你念了几天的神咒,加上有我护持和助念,所以才能看见女鬼,等你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任何孤魂野鬼都会在你面前原形毕露!”
听二爷这么一说,我才茅塞顿开,当然我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于是问道:“二爷,前段时间我们教导员的儿子被一个女鬼附体,我用威天神咒和金刚指逼那女鬼现身,却奈何不了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爷摇头道:“没听说过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吗?你光知道咒语和指法,就像是照葫芦画瓢,没有内力和道行的支持,和一把木头手枪有什么区别?”
二爷的话让我顿悟,武功高手可以折枝为剑,飞叶伤人,挥掌断石,我要是东施效颦,恐怕只会自取其辱。
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二爷,可外面的走廊里,由远而近地传来一串脚步声,而且那脚步声越来越重,到后来就象是打雷一样“嗵嗵”地震得我有点心慌。
“二爷,是不是又有鬼来了?”我吃惊地问着,二爷没有回答。
“二爷?”我准备朝那人形树枝看去的时候,屋内突然一片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而门外那“嗵嗵”的脚步声,几乎要把整栋楼给震塌了。
“二爷,二爷.....”
我急得满头大汉,心想:难道是碰到了什么厉害的厉鬼,连二爷都被吓跑了?
我赶紧一起身,却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由于进门时是把被子蒙着头的,所以一额头都是汗。
我再定眼一看,哪有有什么二爷,那个人形树枝一直就在我衬衣口袋里,根本就没拿出来过。
而此刻,门外的过道里,倒是真真实实地想起了脚步声。
听那动静我估计是教导员来了,因为我从生产队回来是,还没向他汇报。
我赶紧伸手拉开电灯,正准备拍打身上的灰尘时,门被推开了,教导员一脸疑惑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报告教导员,”我向他行了个军礼,说道:“替生产队出墙报的任务已经完成!”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报告教导员,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教导员盯着我看了一会,问道:“没有其他什么事吧?”
我替勇儿驱过鬼治过病,教导员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但我清楚他这个唯物主义者在心里,多少已经有点相信唯心主义的东西了。
他所说的“其他什么事”,一定是问我不会撞见鬼了吧?
我立即答道:“报告教导员,没事。”
教导员别有深意地盯着我看了一眼,我有点做贼心虚了,怕他意识到我对他妻子孙晓丽有非分之想。
好在他沉吟了一会后,只是轻描淡写地又问了一句:“晚饭吃了吗?”
“是的,晚上嫂子留我在你家吃的饭。”
“那就洗洗早点休息。”
“是!”
教导员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等他转身离开后,我一直想着他刚才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他是看出了什么,还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对我欲言又止。
我忽然想到孙晓丽问我会不会看相,难道教导员是想让我替他看相,但又不好开口?而另一方面,我还是怕他看出我对孙晓丽有点心怀叵测。
我的忽然有些为此忐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