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玛要是她真人在我面前,给我一个俏皮的眨眼,我的魂可能都要飞了。遗憾的是,现在对我挤眉弄眼的,只是她的一张照片。
不过我的魂好像也要飞出去似地。
我想:你千万别惹我,我可会金刚指和天蓬神咒!
就在这时,副教导员走到我面前问道:“张子晨,你来啦?”
“嗯,”我看着他的爱人陈玉芬手里牵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连忙问道:“是这孩子发烧吗?”
陈玉芬摇头道:“不,是我小女儿,现在在炕上呢!”
副教导员有两个女儿,一个六岁,一个四岁,这次突然发高烧的,是他的小女儿。
我走进去一看,他的小女儿已经呈昏迷状态,但小脸蛋却显得非常可爱,不象是在发高烧呀!
我走过去一摸她的额头,吓得我的手差点弹了了回来,乖乖隆地洞,少说也有四十二度吧。她的状态和勇儿当初几乎一模一样,看来真是被她的小姨陈玉芳给缠住了。
副教导员和陈玉芬同时跟了进来,副教导员站在我的前面,陈玉芬站在我身后,她问道:“小张,你会看病?”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禁想起她的妹妹陈玉芳,两个的容貌和体形相去甚远,陈玉芬算是身高马大,而她妹妹陈玉芳却是娇小玲珑,看来一个象父亲,一个象母亲,怪不得我怎么也没联想到她们是亲姐妹。
陈支书夫妇和赤脚医生也跟了进来,我牢记着教导员的话,对陈玉芬说道:“嗯,嫂子,我父母都是老家市里面的医生,多少还懂得一点。”
作为副教导员,他一定看过我的档案,所以我刚说完,他就皱起了眉头。大概是想起了教导员的话,副教导员也就没有当众揭穿我。
那个赤脚医生赶紧问我:“那你看这是什么情况?我刚才替孩子量了量体温,四十一度六,大吓人了。”
“哦,应该是吓着了。”我转过身去对副教导员使了个眼色,嘴里却故意说道:“没事,教导员,等我哄哄她应该就会好的。”
副教导员看到我的眼神后,走过去对陈支书夫妇说道:“爸,妈,没事了,让大家回去吧。”
陈支书一脸狐疑地看了我和副教导员一眼,有点怀疑我们是在一唱一和搞什么名堂。而我看到副教导员伸手抓着陈支书的胳膊时,使劲捏了捏,陈支书这才明白过来。
他打手一挥:“走,大家都回去,有事再说。”
受了副教导员的暗示后,陈支书不仅让其他人走了,甚至还让老伴把大外孙女带到自己家去了,目的就是把老太婆给支走。
等他们离开后,陈支书才转身回到屋里先是看了看我,转而问副教导员:“究竟怎么回事?”
副教导员当然回答不了老丈人的问话,把目光投向我。
我问道:“孩子刚才说胡话的时候,是不是说要跟她小姨出去玩?”
陈玉芬忙说:“是呀,怎么了?”
我苦笑着对她说:“嫂子,就是你妹妹回来了?”
“啊?”陈玉芬一愣,突然放声大哭地冲到外面,对着那个相框里的陈玉芳的照片喊道:“玉芳呀,你在世的时候,姐可没亏待你呀,你读书用的书包、穿的军装和雨衣,都是你姐夫给你买的,你几年的学费,也都是我和你姐夫给的,你就放过你外甥女吧!呜——”
她的哭诉声很大,好在外面大雨瓢泼,没人能够听得见。陈支书和副教导员两个男人反而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地一点主意都没有。
我赶紧出去拉住陈玉芬的胳膊说道:“嫂子,你别着急,也许你妹妹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想回来看看,也不清楚孩子火焰低,肯定不是故意要害孩子的。”
听我这么一说,陈玉芬哭道:“玉芳呀,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托梦给姐,千万别靠近孩子,你走的时候孩子才两岁,她可没得罪你呀!呜——”
“嫂子,嫂子,你别急,先到屋里坐着,我有办法!”
“啊?”听说我有办法对付陈玉芳,陈玉芬反而吓了一跳,她惊愕地看了我一眼,有点不知所措地被我搀扶着进了里屋。
陈支书盯着我看了一眼,问道:“孩子,你真有办法?”
我点了点头:“不过陈支书,这时可不能外传呀!”
“我知道。”陈支书是经过风浪的人,他很清楚在副教导员家里搞封建迷信活动意味着什么,只见他对副教导员说:“去,你回我那里去照顾大女儿,这里有我就行了。”
陈玉芬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问道:“老大又没事,让他去那里干什么,在这里有事也可以搭把手呀!”
“你懂什么!”陈支书瞪了她一眼,转而对副教导员说道:“你还啥愣住干什么,还不快去?”
副教导员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后,穿起雨衣朝陈支书家走去。
陈支书这时问我:“孩子,你看该怎么弄?”
我忽然想起陈玉芳说她家里漏雨,一再叮嘱我来帮忙,而且不要忘记承诺,我前前后后转了半天,也没看到那间屋子漏雨。
“陈支书,”我问道:“你小女儿生前是住这里,还是住你家呀?”
我怕是陈支书家在漏雨。
陈玉芬答道:“她一直住这里,就在隔壁那个房间。”
我再次走进陈玉芳住过的房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漏雨,于是问道:“嫂子,你妹妹埋在哪里?”
“就在前面那个土坡上。”
我转而对陈支书说:“陈支书,你带我到她坟上去看一下好吗?”
“我带你去吧。”陈玉芬说道:“我爸年纪大了,那条路滑。”
说着,陈玉芬拿起一把雨伞就要带我出去。
陈支书这时问我:“孩子,那我能做什么?”
“你就在家看着孩子,我和嫂子去去就来。”
生产队的坟山要穿过一片田野,在田野边上的树林里,陈玉芬打着伞,下半身基本上被雨淋湿,我穿着雨衣好多了,走过田野是还好一点,可一进树林就开始泥泞起来,尤其是上那个小山坡时,我们几次都险些滑倒。
“来,嫂子,我扶着你!”
我伸手牵着陈玉芬的手,正要爬上一块没有草的陡坡时,在我后面的陈玉芬脚底一滑,“啊”地一声拽着我摔了下去。
“哎,嫂子——”
我脚底穿着的还是解放牌胶鞋,被她拖拽着实在刹不住脚,想躲又没躲开,直接扑倒在她身上。
我们惊慌失措地拥抱在一起,直接从坡上滚到坡下,无意中,我们的嘴唇还非常短暂地碰到了一起。
老实说,其实我可以避免的,但当时搂着陈玉芬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有了某种冲动,看到她的嘴唇就在我的嘴边,或多或少我还是故意去亲了她一下。
好在当时太狼狈了,陈玉芬根本就没察觉我是故意的,等我们滚到坡下时,我赶紧起身,伸手把她拽了起来,她刚刚起身,脚底又是一滑,再次把我带着趴在了她的身上。
我愣神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你不是故意的吧?
她躺在下面也出神地看了我一眼,如果我不起来的话,她好像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我想:假如我此时再实实在在地亲吻她一下,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在我看来,学校的五朵金花中,陈玉芬绝对是仅次于蔡林亚和孙晓丽的第三朵金花,而且我还有种感觉,这鬼使神差地两次趴在她身上,该不是她妹妹陈玉芳在故意捉弄我们吧?
不过我还是没有肆意妄为,赶紧从她身上起来,再次把她扶起来,却不敢与她目光对视,搭着眼皮问道:“嫂子,你没事吧?”
虽然大雨不断如注地冲刷着她的脸蛋,但我还是能够感到她已经面颊通红,她瘪了瘪嘴,声音很低地说了声:“没事。”
我赶紧脱下雨衣披在她身上,几乎是搂着她朝山坡上走去:“嫂子,小心点。”
她轻轻“嗯”了一声,也不敢与我目光对视,低着头被我搂着朝山坡上走去。
走到刚才摔下去的地方,我从地上捡起她丢掉的雨伞,把它当做拐杖拄着,异常艰难地登上了坡顶。
“糟了!”我们刚刚站稳,陈玉芬就用手指着坟地里的一个坟墓说道:“你看,我妹妹的墓碑倒了。”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确实有一块碑石倒在土里,怪不得陈玉芳跟我说她家漏雨了。
我放开陈玉芬赶紧走过去,把陈玉芳的墓碑扶起来,陈玉芬也赶过来,用手帮着培土。
把陈玉芳的墓碑弄好后,我也是为了讨好陈玉芬,双膝“噗通”一下跪在泥水里,朝陈玉芳磕了三个头,说道:“你家漏雨的事,我和你姐替你整好了,我也知道你喜欢那个小外甥女,以后要是想她,就远远地看着她,千万不要再去搂她或者抱她,以后我要是长本事了,一定帮你超度。”
“真的?”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以为是陈玉芬放出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陈玉芬一惊,她慌慌张张地西下看了一眼,轻声问我:“你刚才是不是听到有个女人的说话声?”
我反问道:“你刚才没说‘真的’两个字?”
陈玉芬赶紧摇头,惊恐万状地伸手拉着我的胳膊:“小张,起来,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