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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所有帐篷都传来信号,张仲坚这才下令点上火把,再次清查,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吼!”良久!张仲坚提刀仰天长啸,这小半年时间,可让他过得郁闷至极,今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吼!吼!吼!”战士们同样高兴的吼叫起来,他们高兴的是收获,就像一个穷习惯了的人,突然得到一笔财富,自然高兴异常。
月光下战士们兴致勃勃的打扫战场,挖了一个大坑,把族人尸体丢了进去,邹羽虽然特意没有去看,但是也知道女人,孩子,肯定一个不留,心里即使万般不忍,也无可奈何,毕竟从立场上来说,都没有错,消息一但泄露出去,引起其他族人的警觉,他们会聚到一起,下次动手就困难了,说不定死的就是自己人,况且他们目前还养不起俘虏。
“这该死的世道!”邹羽仰天骂道。
“呵呵!没错,都是这该死的世道。”张仲坚听见了,呵呵一笑,拍拍他肩头安慰道。
“小羽,张叔明白你心软,但是你要知道,这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且还得为兄弟们多考虑,带他们出来,就要想着尽量带回去。”张仲坚接着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张叔,我明白,只是一时心里有些抵触而已。”邹羽心情郁结,有些闷闷不乐。
“蛮族为了生存,几岁大的孩子,就会带刀子,父亲送给儿子第一件礼物,往往就是刀子,教的第一件事,就是骑马,我可不想一时疏忽,给你收尸。”张仲坚认真的盯着邹羽道。
“我知道了,谢谢张叔。”
“嗯,明白就好,去安排值守,然后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再赶路。”张仲坚说道,为了锻炼邹羽,一路上行军,守夜,都是由他安排,张仲坚只是看着,过后才会提醒他那些地方不够完美的。
邹羽安排好值守之后,也没有回帐篷,躺在草地上,仰天看着圆圆的月亮发愣,苍穹深邃,圆月如盘。夜风阵阵吹过,天际星光闪烁,宛若灯烛一般明灭不定。
皓月当空,夜色如水。夜风拂面,凉意阵阵,提示着人们,辽东大地,即将进入寒冷季节。
“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度过这个冬季吧!”邹羽自嘲笑道。
第二天一早,清点战利品,再次让所有人高兴起来,七十五匹战马,三十匹母马,还有九头半大的马驹;水牛二十八匹,牛犊子十只,三百头羊子,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
对于动物,邹羽看了一下,就没了多大兴趣,反而去查看族人的家产,弯刀五十把,一堆皮货,小麦十袋估计只有三四百斤,最让邹羽兴奋的是几株药材。
“这个家族应该算是非常富有的了。”张仲坚看着战士们拆帐篷,把物资装上牛背,满脸笑容的说道。
“嗯,想不到有这么多战马和牛羊。”邹羽小心翼翼的把几株药材,用一张干净的布包着,收起来放进怀里。
对于药材,张仲坚知道不多,况且他也相信邹羽慎重收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根本没管,反而给他解说起来:“游牧民族也不是笨蛋,战马和牛,才是他们用来和中原交易最重要的物资,所以都养着不少。”
“这是苦盐,不能多吃,要不然会中盐毒。”对于几块黄白色石头,张仲坚有些纠结的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盐?”邹羽抬头意外的问道。
“嗯,这是山上的苦盐,动物会去舔食,穷苦百姓也会备用一些,实在没有的时候,也能用,每年都会有一些长期食用的人中毒。”张仲坚解说道。
“原来这是崖盐,中毒应该就是重金属中毒,看这个颜色,就知道成分很杂。”邹羽拿起一块崖盐,看了一下暗自想道,随后伸出手指沾了一下,果然有些涩口,有点苦味。
“张叔,我们发财了!”邹羽兴奋的站起来说道。
“是啊,收获不错。”张仲坚看着正在打包的物资回答道。
“我不是说的那些,我说的是这个!”邹羽把崖盐递到张仲坚面前说道。
“小羽,我说过这不能多吃,那怕我们没有盐了,也不能多吃,在这里,中了盐毒,基本就是等死!蛮族人一样的知道这个不能多吃。”张仲坚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张叔,我有办法从崖盐中提取食盐,不会中毒的那种。”邹羽连忙解释道。
“真的!”张仲坚瞪大眼睛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邹羽点点头回答。
“这真是太好了!”张仲坚兴奋的抬手一挥,只是这次他的手落在空出,邹羽已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臭小子!”张仲坚瞪了他一眼,随后脸色一变接着说道:“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哪里有崖盐啊!”
“没关系,族人肯定知道,一次别杀光了,问问就行。”邹羽建议道。
“嗯,也只有如此了。”
队伍收拾好了,就继续赶路,不过这次有了战马,斥候终于可以骑在马上到处寻找目标下手,留下五十个人,驱赶羊群,牵着水牛,剩下三百多人,继续快速前进。
这次运气不好不坏,在天色没黑,就又找到族人,这次只是一个大家子,四五个青壮组成的十多口人,因为有战马,张仲坚就没有等天黑,亲自出手,一刀一个劈落马下。
张仲坚反手一刀,一个族人晃了两下,栽下马背,最后一个马背上的男子,也被他飞起一脚,踢了下去。
“哈哈!去给我问清楚,哪里走崖盐。”张仲坚心情大畅,大笑着吩咐道。
“遵命!”一群战士,轰然领命,随后如狼似虎的扑上去,把族人抓了起来,分开带进了帐篷。
其他人也没有闲着,纷纷收拾战利品,处理尸体,又是六匹马,五头牛,三十多只羊入账,没有理由不开心的,即使并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