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长着棕色长毛的僵尸忽然震动了一下,抓举着我的姿势没发生任何改变,震动过后依然是稳若泰山。
虽然我看不到僵尸的身后,但我清楚刚才的那点震动,就是爵佳楠和怡景猛烈撞击出现的微动,并不是僵尸本身的举动。
“你俩就别费力气了根本没用,这具僵尸不同于其它僵尸,人力对它来说没一点用处。如果你们再次撞击,有可能会改变僵尸的行动,组长的安全那就真成了不可控的恐怖状态。”
面瘫杨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洪亮,好像不仅在阻止着爵佳楠和怡景,同时又在向我发出了提示。
我心里清楚他的想法,可是我面对着僵尸的骷髅头,根本就不能说话,也不能有半点的气息飘散。
噔,一下,又是一次轻轻的振荡。
长着棕色长毛的僵尸平静的两条焦黑胳膊,非常用力地紧夹了一下,我感觉到了惊心压迫感。被冰冷的手掌紧抓的肋骨处,不仅隐隐作痛,更是寒气入骨。
我小心翼翼地轻轻摆头,将视线从僵尸的骷髅头侧面穿过,向着后面扬目扫视。但是,高大的僵尸身躯,将爵佳楠和怡景完完全全地隐在了身后,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举动。
“看来这个办法确实没什么用处,推倒僵尸还真没可能。”
爵佳楠说话声虽然不是特别的洪亮,但是听着还是很清楚,语气中带出了淡淡的失望。
我很想说话,也很想劝阻,但被僵尸近距离地平举着,还真不敢再次引发更恐怖的后果。所以,想说话的心思就自自然然地放弃了,唯一能够思想的是,希望僵尸突然中良心发现,能安全地放下我。
“你们先别着急了,再坚持等待几分钟,也许封印的机会就出现了,到那时候一切交给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面瘫杨轻松的说话声传入耳朵时,我心里惊诧了一下,难道已经看出了什么或着是发现了什么,而形成了更有把握的行动了。
我在心里嘀咕着,却又确定不了面瘫杨轻松的说话,到底是代表了什么。不过,因为听到了是很轻松的语气,多多少少为了减轻了不少压力,紧张也随着他的话语落定而慢慢地消失着。
“站着说话腰不疼,萱儿姐被僵尸这样举着,你让我们怎么安心,万一出现不测,那就是没法解救的危险。而且你之前也说过,僵尸会撕裂人体,现在的举动是不是特别的明显。”
怡景紧张的语无伦次地说着。
我听着她的轻声漫语,又思索着以前面瘫杨的表述,刚刚沉静下来的心绪立刻躁动了起来。尤其是当那句僵尸会撕裂人体振动耳膜的时候,恐慌和无助直击全身,不寒而栗的感觉竟然那么清晰。再没听到人说话的时候,我偷偷地眯缝着眼睛,从低垂的眼帘下挤出一点视线,向着僵尸的骷髅头瞅去。此刻,也不知道是因为爵佳楠和怡景撞击的原因,还是僵尸本身的原因,反正是孤寂的样子。两个黑洞洞般的眼眶里,那一双没有白眼仁的黑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滚落在下眼眶边缘,直接是被一根清晰的红丝牵引着,快要滚落了一样。
“那你们着急有用吗?被鸣蛇幻化了的僵尸,随便的几下撞击能放倒,能叫具有远古噬魂瘴气的僵尸嘛!收拾这样的灵异现象,不仅要等待时机,还要使用一定的手段,简单的方法根本起不到作用。”
面瘫杨的说话声再次响彻耳畔时,我已经紧闭了眼睛,全身抖擞着艰难地等待着。
而此刻,我唯一的希望是盼着能够立即出现面瘫杨所谓的时机,彻底解救我,顺利地制服僵尸。可是,我心里很清楚,制服僵尸的可能并不是说说而已,那是需要过程,需要摸索着寻找处置方法的窘迫,不可能会那么的快,也没可能那么简单。
“少废话,你就说个准确的时间,处置僵尸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时候,在哪种情况下才是最佳时机。我不可能眼看着萱儿姐就这样难受,更不想让萱儿姐担惊受怕。”
怡景的说话声是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模糊,时而清楚的感觉。我知道,她这是慢慢地离开了僵尸的区域,有可能站到了面瘫杨的对面,或着是侧面。
紧张的情绪控制不了颤抖的发生,但却让有了一丝感激之情的涌动,没想到怡景对我如此的关爱,有点像是恋人的感觉,却又更浓于姐妹之情的那份真诚。
“你别逼我,还真说不出什么情况出现之后,才是封印的最佳时机。但是,我可以很有把握地告诉你,封印僵尸必须要在适宜的环境下,必须要看到阴气减弱,僵尸本身虚弱时,应该是封印的最佳时机。”
面瘫杨洪亮的嗓音,立刻间传在了半空,而且还带出了少有的回音,却又仿佛是隔着阴雾包围,从更远的外面回荡着。
我无法确定他所谓的时机是否准确,但感觉很符合灵异处置的一般常识。阴气重,僵尸盛的时候,确实不利于处置,即便是选用了正确的方法,其效果并不是想要的结果。
“简直是废物一个,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想清楚想明白具体封印的过程,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劝说我。你这个灵异未知事件处置专家是怎么来滴,就这样的本事还想混出个模样来,你说有可能嘛!”
怡景的说话声带出了明显的怨声。
她是那种说话不讲究对付面子,又不考虑对方情绪的人,只要是不符合自己心境的话语,直接的顶撞是习惯。
我继续着双目的紧闭,但剧烈跳动的心尖却因为感激之情,而渐渐地减轻了一些。也许此时的面瘫杨,已经被怡景毫无遮拦的言辞气得说不出话来。
寂静就在这一刻蔓延,四周泛起了冰冰的寒气。
一个更剧烈的打颤之后,我半睁着眼睛,再次将目光抛向了僵尸的骷髅头上。突然,我看到了那双快要滚落的眼珠子,仿佛就在我移目的同时收紧,变成了直直地对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