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爷瞅着岳风华的眼神,变得诧异了起来,陈色的脸上也浮出了难以捉摸的疑惑表情。转眼的时候,有点浑浊的瞳孔急切地收缩着,仿佛想到了什么,却立即遏制着没有说出来。
我本来已经是惊心动魄的情绪了,看到杨大爷如此的神态时,感觉到了越加的恐怖。但是,为了缓解气氛,我只能极力控制着情绪,坚持等到最后的那一刻。
“从年龄上看,你不应该知道阴气和土煞的说法,可是,你对灵异现象的判断令我不得不改变看法。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传说中的那个神秘部门的人吧!”
杨大爷的神态一下子变得严肃而又认真了起来,仿佛就在这一刻,对我们所有人有了重新的认识。更震撼我的是,他竟然想到了我们的身份,而且是毫不含糊地直接说出来。
他的悠长慢声说话,瞬间让我感觉到了恐怖的包围,跟着常玉茹进去张杨村,很可能又是一次摆脱不了的惊悚面对。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我又感觉无法应对。闭塞的村民,对法律意识淡薄,如果在没有杨大爷的允诺下,我们想要安全而又顺利的离开,似乎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实了。
“杨大爷您想多了,我们并不是什么神秘部门的人,其实就是些普通的工作人员,这次确实是结伴探险。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阴气和土煞,那是因为我爷爷曾经是阴阳先生,所以大致了解一些,但并不懂灵异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岳风华轻声辩解着,脸上的微笑已经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他虽然否定了自己的身份,编造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谎言,但是,他的神态已经告诉了我,对于杨大爷说出的那件事,早就激发出了极大的兴趣。可是,这种兴趣也许会让我们陷入新的困窘中,我又不好立即反驳,坚持沉默的同时,只能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了。
我从杨大爷的惊愕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不可能相信的心态。
“是不是神秘部门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你们碰到了我们村的困难,就应该帮着我们尽力解决,而不是这样的躲躲闪闪。”
杨大爷隆着眉头的时候,从岳风华的脸上划开了不肖一顾的眼神,慢慢转头时,将含着不悦神色的视线,扬到了对面沙发上的常玉茹脸上,静静地盯瞩了两秒的时候,抬手抚了抚长长的银须。
“玉茹的父亲是我多年之前就认识的好友,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我们有缘分相聚,你们就有责任帮助我化解村里的恐怖。”
老人家低沉的说话声,骤然间让整个屋里弥漫出了沉重的气氛。
我跟着杨大爷的视线盯住了常玉茹的眼睛,想感知到她的心思,但并不是那么清晰。
咿!轻轻的一声。
“杨大爷您的说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村子里发生的恐怖不是一年前的事情嘛!那早就过去了,不存在什么恐怖不恐怖的事情。再说了,我们确实不懂灵异事件的破解。”
常玉茹的柔声说话带出了轻轻的笑音,皙润的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浓浓的华悦神色。
她好像是明白了岳风华的心思,也开始了胡编乱造,但说出的话语并不不会让杨大爷确信。
“恐怖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可是农村人圈养不了家禽和牲畜,总不是正常的事情吧!你们既然担负着为民除害的责任,那为什么对于我们村出现的困难置之不理呢!”
杨大爷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竟然沉沉地拖了一声重音,带出了两分不悦口气。
我彻底恐慌了,看来杨大爷已经对我们结伴游玩的谎言产生了怀疑,早就认定我们是民间特殊事件勘验行动组的人。其实,从我们进入院落的时候,他的惊愕神态已经表明了心态,否则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同意我们进驻他的家里。
“杨大爷,您也不用担心,也许再过个一年半载,圈养牲畜的事情就能实现,而且,整个村子里不是还活着一只大黑狗嘛!”
常玉茹慢慢地站起了身子,脸颊上浮出了真真切切的笑容。
她寸步轻移着,很缓慢地渡步走到了炕沿前,双手沉沉地按在了炕沿上,弓着腰身抬着头的动作,显得十分的娇柔憨态。
杨大爷用和蔼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常玉茹,抿嘴的动作让脸庞上,挂出了不以为然的笑容。
“一年多的时间里,因为那只大黑狗的存在,已经让村子里五位年轻后生丧命,如果再不解决的话,我担心最终会让张杨村彻底消失。所以,既然咱们有缘分,你们何必隐瞒身份呢!”
老人家低沉的说话声悠长到了令人寒心的地步。
当他收声轻轻摇头的时候,低垂着的双臂轻轻摆动中,双手按在了炕面上,两条腿有点迟钝地挪动着,并在一起向着炕边移动着。
由于杨大爷要下炕的双足前移,弓腰站在炕沿前的常玉茹不得不直腰躲开,跨步站到了另一边。
“杨大爷您这是干嘛去?天黑了还要出去呀!”
常玉茹惊声激问着,偏着头的脸上挂出了着急的表情,瞅着杨大爷不停止的下炕动作,眼睛里闪出了惊愕眼神。
杨大爷没有回答常玉茹的问话,慢慢腾腾地站到了地上,回首目睹了一眼我和岳风华之后才转头移目。
“你们都看到了,我家里就这么一间正屋,而你们是六个人,总得为你们找个住处吧!你们吞吞吐吐地隐瞒着身份不想帮我,但我不能失礼着让你们坐一晚上吧!”
老人家忧声说完时,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等常玉茹开口,双手背后的瞬间,缓步迈出了正屋门,径直走了出去。
他的离开瞬间让整个屋子显得寂静了起来,我转眼四处眺望着,但就是没看到杨奶奶的身影,也不猜不到她去了哪里。站在门口的常玉茹将惊愕的眼神落在岳风华的眼睛上时,我也斜眼扬出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