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武儿吃了一惊,道:“什么火烧树林?哪儿有树林啊?”
正惊疑不定之际,萧大小姐笑嘻嘻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些碎布条和一支烛火。此时正是大白天,窗外阳光明媚,她却拿来一支烛火,不知是什么意思?
苟武儿笑道:“萧姑娘,你这是要干嘛?”
萧大小姐格格笑道:“不是说要玩火烧树林的游戏吗?”
苟武儿奇道:“这哪儿有树林呀?”
萧大小姐又向他打了一个闪眼,道:“我屋里当然没树林了,你身上有啊!”
苟武儿一愕,道:“我身上?”
萧大小姐笑嘻嘻地放下那根烛火,拿起三根碎布条,系在他的裤裆上。苟武儿吓了一跳,立马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大声道:“萧姑娘,这……这儿的树林不能烧,不能烧啊!”
萧大小姐笑道:“为什么不能烧?说来听听。”
苟武儿苦笑道:“这儿是我的子孙根,倘若烧了,我狗家就绝后了,俗话说,宁可烧人房子,也不要拆人祠堂。你这么做,太不厚道了!”
萧大小姐“咦”的一声,道:“你那俗话是什么意思?快解释解释。”
苟武儿道:“意思是就算你要烧人家的房子,但也不要断人家的香火,也就是不能让人家生不了孩子。”
萧大小姐道:“哦,我知道了,拆人祠堂就等于断人香火,让他生不了孩子,对不对?”
苟武儿笑道:“萧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心想他奶奶的,你这不要脸的婆娘,居然要干这种让老子断子绝孙的阴毒事,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
萧大小姐叹道:“本来呢,你不解释,我倒觉得这事没那么好玩,你一解释,哈哈!这事太好玩了。我不要烧你的房子,我就要烧你的小祠堂!小小的祠堂!”抓起桌上的烛火,去点他裤裆上的布条。
苟武儿吓得魂飞魄散,大声道:“祠堂不小,一点也不小,你不能烧啊!不能烧啊!求求你了!”突然闻到了一阵焦臭,裤裆上的布条着了火,呼呼烧起来了。
苟武儿嘶声道:“着火了,着火了,救火啊,快救火啊!”猛然扭动屁股,想把着火的布条甩掉,奈何那三根布条绑得太紧,非但甩不掉,他这么一动,反而把裤裆点着了,火势猛然加大,顿时感动一阵灼痛,忍不住惨叫起来:“救命啊,快救救我!妈呀!狗家绝后了!”
萧大小姐笑嘻嘻地举起一把扫帚,道:“要不要帮你灭火?”
苟武儿也不管了,瞪着裤裆上的火,大声道:“要,要,救火,快救火!”
萧大小姐手起帚落,朝苟武儿燃烧的裤裆连拍了两下,终于把火拍灭了。每拍一下,苟武儿便如杀猪一般惨嚎一声,那种剧痛简直非常人所能忍受。
子孙根被拍两下之后,苟武儿差点没晕过去,只见他脸色惨白,额头上滴下了豆大的汗珠,喊道:“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哎呦!完了,完了,狗家绝后了!”说到这儿,悲痛无比,几欲落泪。
萧大小姐摇着手中的扫帚,走到他面前,可怜巴巴的道:“很痛吗?真是太惨了。”瞪眼瞅着他的裤裆,只见裤裆已经烧得七零八落,显然已经伤及要害,笑道:“没事,不就是一点火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再过一段日子,祠堂上的小树林,还是那么茂盛。”
苟武儿苦着脸,嘶声道:“你还是人吗?这种断人香火的破事也干得出,倘若生不了孩子,老子跟你没完。”
萧大小姐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无辜的表情,道:“是吗?这么可怜啊!要不这样吧,既然都烧焦了,反正留着没多大用处,我呢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你把小祠堂剪了,”转身去了。
苟武儿大骇,放声狂吼:“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手脚上的绳子,怎奈绳子绑得太紧了,纵然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济于事,心想这下完蛋了,这不要脸的疯婆子说得出,做得到,自己要变太监了,惨啊!绝后了!
就在他疯吼之际,萧大小姐笑嘻嘻的回来了,手里提着一把大剪刀,这剪刀足以剪断一根树枝,剪掉他的小祠堂,更不在话下了。
苟武儿几乎吓晕了,骂道:“他娘的,你疯了,你真变态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萧大小姐双手抓住剪刀的把柄,在空中虚剪几下,哈哈笑道:“你喊吧,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嘿嘿!跟我作对,你是活腻了!”手中的剪刀朝他的裆下伸去。
苟武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哀求道:“不要剪啊!不要剪啊……”就在他绝望之际,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呵斥:“湘儿,住手!”
萧大小姐吓了一跳,赶紧扔掉手中的大剪刀,转身笑嘻嘻的道:“爹!你找我有事吗?”
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从外面冲了进来,赶紧给苟武儿解开手上的绳索,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人,也给苟武儿解开脚上的绳索。
苟武儿如获大赦,蜷缩在床上,捂着裆下,痛得浑身直抖,大声呻吟起来。
见他如此痛楚,那中年人对萧大小姐喝道:“湘儿,你太过分了!”
萧大小姐俏脸胀得通红,道:“爹,你要帮一个外人,来欺负女儿吗?”
那中年人长叹一声,道:“湘儿,你简直胡闹,居然拿火烧别人的裤裆,太不像话了。毕殇,送小姐回去!”
其中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躬身道:“是,门主!”
苟武儿转眼一看,却是那在夜市之中,被萧大小姐骂作跟屁虫的青年。
萧大小姐“哼”的一声,怒道:“我自己会走,不要他送。”头上的冲天辫一甩,转身出了房门。
毕殇赶紧跟了出去。
苟武儿兀自大声呻吟,下体火辣辣的痛,这时,他终于看清楚那中年人的样子,只见他长得相貌端美,外形俊朗,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一股儒雅之气,与兰花王有几分相似。
那中年人赶紧吩咐身边的年轻人,拿出治疗火伤的膏药,替苟武儿治疗火患。然后向苟武儿抱拳道:“小女年幼胡闹,错手伤了苟先生,我萧鼎天教女无方,向先生赔礼道歉,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见他态度恭敬,苟武儿呻吟道:“没事,就是有点痛。”心想他奶奶的,你女儿火烧老子的子孙根,你这爹当得那叫一个乱七八糟,太失败了。
那年轻人打开一个小瓷盒,伸指进去,钩出一些白色的膏药,涂在苟武儿的下体之上。大家都是男人,苟武儿也没觉得难堪,但觉得那膏药颇为清凉,药性温和,火患之处的灼痛顿时减轻许多,道:“谢谢你!兄弟!”
那年轻人笑道:“不谢,是我们小姐把你弄伤的,给你疗伤也好是应该的。”他说话温文尔雅,流露出一股书生之气。
萧鼎天笑道:“苟先生,这是治疗火伤的良药,相信不用多久,你的伤就会痊愈了。”
苟武儿叹道:“但愿快点好起来,倘若将来无法继后香灯,那就完鸟蛋了。”
萧鼎天笑道:“放心,就算伤得再重,这药也能治好,请苟先生放心!”
苟武儿心下稍安,道:“对了,门主,跟我一起的几个人,是不是也在你家做客?”心想你是门主,不知是那扇门的主?嘿嘿!你对老子这么客气,老子自然也要对你客气一点,却不知你把老子掳到这儿来,安的什么心?
萧鼎天笑道:“苟先生请放心,他们正在下处歇息,一切安好。”
苟武儿笑道:“门主,你还是喊我小武吧,这狗先生,太那个……那个客气了。”心想,他奶奶的,什么不好叫,偏偏叫老子狗先生,这分明是在耍老子。
萧鼎天笑道:“行,小武,等会儿,我命人给你换上一套新衣裳,咱们一起回曼陀山庄,我萧某为你洗尘接风。”
苟武儿笑道:“谢谢门主!”心想,太好了,只要好婉儿他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年轻人给苟武儿的下体涂好了膏药,再给他包扎一下,道:“三日之内,不要让伤口沾水,应该就痊愈了。”
苟武儿笑道:“谢谢你!兄弟,你贵姓?”
那年轻人笑道:“我叫阮鹏,是师父的第四个弟子。”
苟武儿“哦”的一声,道:“恭喜!恭喜!”心想,这个什么山庄难道也是个盗墓挖坟的门派,姓萧的是他们的门主,也干那挖人祖坟的勾当?应该错不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对老子这么客气。
换了套新衣裳,苟武儿就跟随萧鼎天和阮鹏去了曼陀山庄。虽然他要叉开大腿才能走路,样子有点不雅,但毕竟还是能自由走动,伤患并不是很严重。到了曼陀山庄,苟武儿被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庄园惊呆了,但见这庄园坐落于一座大山的山脚下,门口耸立着一双石麒麟,足有三四米高,颇有一股吓人的气势。相比之前那火烧苟武儿的小院落,这座庄园要大上几十倍,到底有几进房子,苟武儿都数不清了,反正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亭台回廊,别苑森森,他几乎自己怀疑到了楼兰城的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