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口大石椁,欧阳想爹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这口石椁悬挂在空中,距离地面足有五米之高,巍巍然挂着那儿,让人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
尉天懿道:“欧阳,这口石椁也要贴上符纸吧。”
欧阳想爹点头道:“没错,但属下的功力不足,跃不了那么高。”
尉天懿笑道:“郭姑娘的轻功不错,叫她试试吧。”当下对郭婉儿道:“郭姑娘,你帮欧阳把符纸贴到那石椁的椁首上。”
郭婉儿躬身道:“谨遵世子之命。”望了一眼那石椁,心头产生一丝恐惧。因为那口石椁被两根铁链挂在空中,倘若跃上去,只能踩在石椁的上面。
欧阳想爹看出她的恐惧,道:“不用怕,就当它是一块石头,好吗?”
苟武儿抓住她的手,道:“好婉儿,你一定行的,相信自己。”转头对杜惊耘道:“惊哥,你能不能跃那么高?”
杜惊耘苦笑道:“惭愧!我跃不了那么高。”
苟武儿又问路飞沙:“沙哥,你行不行?”
路飞沙也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难堪的神色。
郭婉儿笑道:“小武,别担心,我没事的。”转头对欧阳想爹道:“把符纸给我吧。”
欧阳想爹于是交代她,把符纸贴在椁首的哪个位置上,该怎么贴?
郭婉儿认真听着,接过镇煞驱鬼符,调整一下情绪,突然凌空跃起,施展轻功,朝那口石椁飞上去。由于她轻功卓绝,须臾间,便跃到那石椁上面。踩着凉冰冰的石椁,郭婉儿心头一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下硬着头皮走向椁首,然而刚走了两步,她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视线模糊间,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婆坐在椁首上,朝她微笑,道:“闺女,你家住哪里啊?”
郭婉儿有点神志不清,道:“我家住西山镇,请问您是谁?”
那老太婆呵呵笑道:“我就是一老太婆,家住楼兰,那地方人太多了,我啊,图这儿清净,就搬到这儿住下了。你家里有几口人啊?”
郭婉儿叹道:“别说了,我很小的时候,爹妈就把我卖了,所以我家就我一个人。”
老太婆道:“哦,真是可怜的闺女,要不这样吧,我老太婆儿子多得很,就差一个闺女,要不你做我闺女吧。”
看着她那慈祥的笑容,郭婉儿心头一暖,道:“老奶奶,谢谢您的好意,我爹妈虽然对我不好,但我还是挺想念他们的,所以我不能做你闺女。”
老太婆笑道:“真是个孝顺的丫头,令人好生羡慕。既然你不答应,老太婆也不勉强你,这样吧,我带你去我家瞧瞧,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郭婉儿笑道:“好啊,我肚子也饿了。”她话刚说完,突然打了个激灵,就像从梦中醒来一般,眼前老太婆消失了,自己站在那口大石椁的上面,石椁正在脚下晃荡着。这把她吓了一跳,转头往下面一望,只见欧阳想爹甩出了一张燃烧的符纸,大声道:“郭姑娘,你别怕,一切都是幻觉,我解了遮眼鬼煞了,你赶紧把那符纸贴在椁首上。”
郭婉儿点了点头,出了一身冷汗,慢慢地走向椁首,但脚下那石椁实在晃得厉害,使她心惊胆战,突然打了一个趔趄,“啊”的一声尖叫,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石椁的右侧掉下去了。
众人也吓得叫起来,齐道:“小心啊!”
就在摔下去的瞬间,郭婉儿猛然抓住了椁首的那根大铁链,身子往上蜷缩,所谓艺高人胆大,借着身体往下冲的余势,她突然向椁首荡过去,手一伸,将符纸贴在椁首寿板的中间了,紧接着松开攥住大铁链的手,施展轻功,轻轻地落了下去。
这一串动作一气呵成,端的是干净利落,潇洒之极。
众人顿时一片喝彩,纷纷夸她武艺高强,胆色过人。
苟武儿冲上去,搂住了她,道:“好婉儿,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郭婉儿脸色一红,将他推开,道:“我没事,你别这样,那么多人看着呢。”
众人嘻嘻而笑,瞅着这对不搭调的恋人。
尉天懿骂道:“小武,你奶奶的,如果你真的疼郭姑娘,就应该早点娶人家过门。”
苟武儿摸着小光头,笑道:“我会的,我会的。”心想好婉儿那是一定要娶的,她一定我狗武儿最大的老婆。老子的目标是娶五个老婆,怎么也得比白水镇丰记当铺的老赵头多一个。
郭婉儿脸色绯红,宛如一朵晚霞中的桃花。
就在这时,欧阳想爹突然指着郭婉儿的头顶,惊道:“小心花瓣!”
郭婉儿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片月季花瓣正好飘落到眼前,那花瓣是如此漂亮,使她忍不住伸出手掌,接住它。然而就在花瓣落入掌心的瞬间,突然化成了一条血红色的水蛭,张嘴就咬。郭婉儿痛叫一声,用力一甩,却怎么也甩不掉那水蛭,吓得尖叫起来。
苟武儿喊道:“欧哥,快救救婉儿。”由于他也最怕水蛭,所以也只有瞪眼干着急的份儿。
欧阳想爹冲了过来,伸出两指,摁住那水蛭的头部,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喝道:“殁!”
那水蛭吱吱的叫了两声,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很快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了。
郭婉儿一看手掌,兀自流血不止,道:“欧阳先生,怎么办?”
欧阳想爹从袖子底下摸出一张符纸,放在火把上点燃,再以符灰抹在她手掌的伤口上,片刻之后,血立马止住了。
郭婉儿笑道:“谢谢欧阳先生,你这符灰真管用。”
苟武儿也笑道:“欧哥……”
他话没说完,欧阳想爹一把将他和郭婉儿推开,道:“赶紧走,不要站在石椁下面。”又转头对众人道:“大伙都退一退,不要靠近那口石椁。”
苟武儿和郭婉儿赶紧远离那口石椁,不自觉地抬头一望,只见石椁上开得芬芳灿烂的月季花一下子枯萎了,全都变成了血红的水蛭,纷纷往地上掉。这场面只看得众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与此同时,地上那十八口黑棺上的月季花也化成了血红色的水蛭,纷纷爬到地上。
尉天懿大惊,道:“欧阳,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想爹道:“这是血尸虫,乃棺内尸气外溢,凝聚而成。”
苟武儿惊道:“欧哥,婉儿被血尸虫咬了,要不要紧?”
欧阳想爹道:“我以符灰将尸虫的毒解了,但只能解一次,倘若第二次被咬,性命难保。”
郭婉儿喜道:“谢谢欧阳先生的救命之恩。”
苟武儿也笑道:“欧哥,我狗武儿又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了。”
路飞沙道:“欧阳先生,那为何它们看起来又是花的模样?”
欧阳想爹道:“这是葬棺师的掩眼法在作怪,也许他见棺内死的都是年轻的姑娘,女孩子都爱美,所以他给这里的棺木下了尸花咒。当棺内的尸气外溢而出,尸花咒便将它们化成美丽的花朵。”
路飞沙道:“嘿嘿!他奶奶的,当年这位葬棺师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欧阳想爹叹道:“可不是,这种人都是国师级别的人物,绝非一般的等闲之辈。动用国师级别的人来当葬棺师,可见墓主的身份绝不简单。”
尉天懿看着地上的血尸虫,道:“欧阳,这些虫子怎么处理?”
欧阳想爹道:“不用管它,过了未时,它们会化作一滩血水的。”
这时,墓室内的花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血腥的腐臭和棺木发霉的气味。众人都忍不住捂住鼻子,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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