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有点道理,榆子河这座墓室的形制规格确实很高,除了王后宠妃,一般的女子是绝不能享有这种形制规格的墓葬的,一个王后级别的人物,怎么会将一个太监的书随葬呢?
甄格格道:“这还不简单,这位王后娘娘说不定喜欢看这本《养生录》,爱不释手,临死之前,就吩咐别人把这书随葬了。”
慕黑黑不耐烦地道:“老三说得有道理,就是这么回事,好了,疑问解开了,你赶紧把书给楼哥吧。”
苟武儿道:“等等,这里还有疑问,格姐,这种关于如何养生长寿的书,你会不会看?”
甄格格一愕,道:“这种老人书你姐可没兴趣,老娘还年轻呢,长不长寿关老娘鸟事。”
苟武儿笑道:“这就对了,棺中这位娇滴滴的美人最多不会超过十八岁,连这位二十好几的大姑娘都不会看的老人书,这位小姑娘会看吗?”话音刚落,甄格格突然飞起一脚,踢向他,骂道:“你奶奶的,怎么说话的你,老娘还没过二十呢,还好几了,气死我了。”
苟武儿赶紧躲开,嘻嘻笑道:“不好意思,你长得有点着急……”
甄格格瞪眼怒道:“滚!”
就在这时,突见黑影一闪,一个人影到了苟武儿面前,黑剑一晃,架着他的脖子,冷冷道:“拿来!”
这人却是楼魂迦,他见苟武儿吹牛扯皮,不肯把书交出来,早已恼怒无比,所以给他来硬的。
苟武儿吓了一跳,道:“好,我给你!楼哥,剑可不长眼,你要小心点。”将手中的木盒递给他。
楼魂迦冷冷地接过木盒,道:“知道剑不长眼了,老子以为你真不怕死呢。”当下收了剑,转身走向那口棺材。
西元休道:“楼先生,咱们这就走了吗?”
楼魂迦从身上抽出一个大布袋,将棺内的金器玉器往袋子里装,道:“不走,难道等天亮?”
厉大武笑道:“哈哈!这下好了,书找到了,咱们的任务也完成了,等这书交到王爷手上,大伙拿了赏金,逍遥快活去了。”
慕黑黑道:“没错,没错,老子要去春香楼瞧瞧我那姘头,开开荤!哈哈!”
苟武儿叹了一声,不说话,心想老子也尽力了,希望这本《养生录》是假的,否则,风水门那帮兄弟可就白死了。
西元休道:“楼先生,既然书已找到,我们也算完成了任务,把书交给王爷,那是应该的。可是这棺中的宝贝,你得给大伙分多一点吧。只要大伙守口如瓶,王爷也不知咱们挖到这么多东西。”
经他这么一提醒,苟武儿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得到奖赏呢,大声道:“楼哥,书我给你了,可是赏金我还没拿呢。”
楼魂迦突然手一扬,一件金器飞到他脚下,他也不说话,继续把棺内的东西往袋子里装。
苟武儿捡起那金器,却是一个金镯子,当下放到嘴里一咬,道:“他奶奶的,这金子也不咋地,没那味儿。”其实这只是他第二次摸到金子,上次在牛背山被段三那帮骷髅鬼吓个半死,他还没来得及尝一下金子的味道,那两块金砖就被欧阳想爹献给褚天竺了。这次终于可以尝尝传说中的黄金甜味了,却发现根本没那回事。
见楼魂迦没有搭话,西元休怒了,道:“姓楼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些东西你不能都带走,必须再给大伙分一点。”
贺朝天也道:“没错,大伙今晚付出的太多了,每人就一件随葬品,也忒寒酸了点。”
余下的人也纷纷表示,这赏金太单薄,不足以抵偿他们的付出。
楼魂迦抬起头,瞅着他们,冷笑道:“老子要是不答应呢?”
西元休长剑一横,道:“你要不答应,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我告诉你,西楼四绝只是看在钱的份儿上给王爷办事,如果没钱,天王老子我们都不鸟。”
厉大武站到西元休身边,大铁锤一扬,道:“老大说得对,虽然你救过我的命,但你这种做法我厉大武不敢苟同,还是请你将这些东西分一点给我们吧。”
苟武儿一看这情势,觉得要出事儿,赶紧走到厉大武身边,轻声道:“厉老哥,这瘦猴武功可不弱,咱们得小心在意。”
厉大武道:“怕什么?咱们人多。”
这时贺朝天,慕黑黑和甄格格也站到西元休那边了。
楼魂迦虽然一脸不屑,但心里却暗自担忧,自己以一敌五(苟武儿可以忽略不算),明显处于下风,虽然只有西元休和厉大武手持兵刃,但也恰恰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的两人,再说了,慕黑黑和甄格格都是使暗器的高手,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暗器伤人可是占便宜的。
当下他也不敢逞能,笑道:“既然大伙都这么说,那就将这些东西分了吧,他奶奶的,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咱们。”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声音冷笑道:“是吗?分赃有没有我的份儿啊?”
众人顿时大惊,举目四望,不知这声音从哪儿传来的。
楼魂迦掐指为卦,算了一下,长叹一声,大声道:“穆兄,别来无恙,何不现身与兄弟相见?”
过了一阵子,一群服饰怪异的人从南面的树林里走了出来,在月光之下,只见他们头戴黑色的尖帽,帽子上挂一只黑色的小球,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手握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悄无声息地走过来。
这些人的装束太诡异了,在阴森森的夜晚,就像一群幽灵。
厉大武等人都大吃一惊,紧紧地盯着他们。他们一共有十二人,为首的黑衣人身材高大,手中攥一把长斧,威风凛凛地走在最前面,在距离楼魂迦十米之遥的地方停下来了。
苟武儿的心突突突狂跳,低声道:“厉老哥,这些是什么人啊?”
厉大武道:“应该是他们西域的人吧,他奶奶的,穿得鬼里鬼气的。”
楼魂迦笑道:“穆兄,好久不见,想不到咱们兄弟在这儿遇上了。”
那人将长斧手柄往地上一戳,冷笑道:“楼兄,一别经年,想不到你成了兰花王的座上宾,真是可喜可贺。”
楼魂迦道:“混口饭吃而已,谈不上可喜之事。穆兄今晚大驾光临,是摩西老贼的意思吗?”
那人道:“教主的事,老子管不着,老子只管自己的事。”
楼魂迦“哦”的一声,道:“不知穆兄今晚找我,所为何事?”
那人道:“你就别装了,楼魂迦,其实你早知道我来了,在青萝江你破了我的血殇咒和幻蛇咒,嘿嘿!还是当年冷风使者的风采,厉害!”
听闻此言,西元休微微一惊,道:“冷风使者?嘿嘿!邪教灵山鬼道的四使之一,这姓楼的来头不小啊!”
厉大武大吃一惊,道:“老大,你是说水火风雷四使之一的冷风使者吗?”
西元休道:“对,王爷居然能招揽到这种人物为其效命,能耐不小啊!”
苟武儿笑道:“西哥,那水火风雷四使是什么玩意儿?”
西元休道:“邪教灵山鬼道乃西域最大的教派,教主叫摩西绝岭,其座下有四使二门,四使分别是寒水使者罡煞,烈火使者赞巴,冷风使者楼魂迦和惊雷使者云苍狼。二门就是灵宗门和鬼宗门,灵宗门的门主叫巴昆塔,鬼宗门的门主叫穆冷臧,这六人都是灵山鬼道的顶尖高手,如果我没有猜错,今晚出现的这位应该就是鬼宗门的门主穆冷臧。”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长了见识,由于灵山鬼道的总坛地处遥远的西域边陲,他们的教众绝少踏迹中原,因而很多人对他们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