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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诉苦的冤魂

  郭婉儿吓得不轻,望着那些白衣鬼魂,轻声问:"欧阳大哥,他们会不会上船啊?"

  苟武儿也道:"是啊,他们不会上船吧?"

  欧阳想爹掐指一算,道:"会,再过三分之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会上船。不过你们不用害怕,只要咱们不大声尖叫,吓着他们,就没事。"

  苟武儿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苦着脸道:"如果吓着他们,会怎么样啊?"

  欧阳想爹道:"他们会哭,然后发火,一群愤怒的鬼魂,你可以想象一下后果的严重性。"

  众人惴惴不安,都闭口不言了。

  赵飞鹰沉声道:"欧阳兄,我刚才也算了一卦,咱们这是误入断魂河的鬼境了。"

  欧阳想爹道:"不是误入,是被鬼煞弄进来的。"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听好了,等一下他们上了船,会和你们说话,述说他们生前种种不幸的事。记住,不管他们怎么说,你们都不要搭腔,不要说话。无论他们怎么引诱你们,你们假装没听见就好了。否则就会有大麻烦。"

  众人心下悚然,点头答应了。

  苟武儿躲在郭婉儿身后,惊得浑身簌簌而抖,道:"好婉儿,你不要离开我,我……我好害怕!"

  郭婉儿镇定地道:"放心,我会陪着你!"

  过了没多久,那些白衣鬼魂在水中瞬间加速,游到了两侧的船舷,他们从水中轻飘飘地飘到了船的甲板上,各自找人去了。

  众人按照欧阳想爹的话,各自找地方坐下来,等待鬼魂的倾诉。

  果然,每个白衣鬼魂找一个人,跟他们述说起生前种种悲惨的事,说得生泪俱下,惨绝人寰。由于鬼魂太多了,没轮到的鬼魂只能排队。

  苟武儿浑身哆嗦,坐在船舱里面,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苟武儿闻到了一种类似于檀香的香味,他知道这是入殓师在尸体上洒了檀香粉,以减缓尸身的腐烂速度。这是欧阳想爹告诉他的。想到这里,苟武儿的魂儿都吓飞了,眼睛盯着地板,不敢看那婆婆。郭婉儿与他并肩而坐,两人紧紧地牵着手,苟武儿也能感觉到她的恐惧,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向她倾诉。

  那婆婆静静地看着苟武儿,过了一会儿,叹道:"年轻人,你成亲了吗?"

  苟武儿牢牢记住欧阳想爹的话,绝不能与鬼搭腔。

  那婆婆幽幽叹道:"唉!我儿子比你大,三年前娶了邻村李大墩家的闺女。哼哼!一个可怕的女人。她平时怎么对我,我都忍了,我疼爱我的孙子,不与她一般计较。可是……可是她却恶毒得很,趁我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一把将我推到河里,使我淹死在水里。唉!冤啊!冤啊!我儿子至今都不知道我的死因。"说到这里,已是声音嘶哑,泣不成声。

  苟武儿惊呆了,不自觉地转头望着她,只见她与自己的母亲一般年纪,头发却白了许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苟武儿激愤万分,心想他奶奶的,你这儿媳也太可恶了,对你不孝也罢了,竟然还将你推到河里淹死了。真是太惨了,倘若我老婆干出这种大坏事,老子一定将她肚子切开,把她的心陶出来,看看她那狼心狗肺是不是黑的。

  那婆婆见他看着自己,眼神很是气愤,顿时哭得更伤心了。苟武儿嘴一张,差点说道:"你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我回去告诉尉老哥,叫他派人去你家,将那恶媳妇抓起来砍了脑袋。"

  那婆婆却一味地哭,不说话了。苟武儿急死了,只想她告诉自己家在哪里,好替她报仇申冤。可是她就是不说,自己又不敢开口问她。

  这时,一个粗汉鬼魂噔噔噔地进来,朝那婆婆吼道:"孙四婆,你那点冤情说完了没,说完了赶紧走,让老子说说!"

  苟武儿吓了一跳,只见那粗汉鬼魂满脸虬髯,双眼怒瞪,头顶上竟然插了一把大柴刀,一条鲜血染红了半边脸。样子凶神恶煞,很是狰狞可怕。

  那婆婆抹了一把泪,赶紧起身就走,身形一晃,很快消失在船舱的门外了。

  苟武儿立马低下头,抓着郭婉儿的手更紧了,身体不断地颤抖。郭婉儿轻声道:"别怕,别怕,不要说话!"

  那粗汉苦着脸,一屁股坐在苟武儿身旁,抬起左臂,搭在苟武儿的肩膀上。苟武儿只感动一股气流压在自己的肩上,突然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令人作呕。他的胃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向地板上吐了一口涎水。

  那粗汉大声道:"他娘的,老子知道自己很臭。老子刚死了一个月,还在棺材里烂着呢。不过你不用担心,老子说完了马上走。你听好了。"

  苟武儿又吐了两口秽物,难受得不得了,抬起手来,捂着鼻子。

  那粗汉怒道:"老子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苟武儿吃了一惊,点了点头。

  那粗汉突然放声嚎哭起来,道:"他娘的,老子冤啊!小兄弟,老子是长乐镇人氏,今年三十六岁。家住长乐镇稻田村,老子以砍柴卖柴为生。我有一个儿子,三个闺女。"

  苟武儿怕他发火,不时点头,表示自己一直在听他讲话。

  那粗汉继续道:"他奶奶的,老子倒霉到家了,娶了一个水性杨花的老婆。那婆娘趁老子上山砍柴,竟然和我们村的李员外勾搭上了。有一天,老子砍柴回来,看见他们在我屋里干那见不得人的事。老子也不做声,立马提一把柴刀去李大春他家,把他老婆强奸了。他奶奶的,老子那事还没干完呢,就被李大春他的儿子一刀砍死了老子。你看,老子的柴刀还没拔出来呢。"

  苟武儿斜眼瞅着他头顶的柴刀,挤出一副哭丧的表情,表示同情,心想那李员外勾搭你老婆固然不对,但你去强奸人家老婆也是卑鄙下流之事。你再怎么喊冤,也不比刚才那婆婆的冤情大。瞧你这副被狗啃了的衰样,你老婆想必早已对你没了盼头,干脆偷汉去了。人家既然是员外,家里自然比你有钱得多,你老婆跟了人家,那也正常得很啊。唉!老兄,你就别埋怨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投胎也好,做鬼也好。他奶奶的,你真的很臭啊,赶紧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