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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韦苇(蕃外)

  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刚刚过一百年,还没有成年(在仙界一百八十岁成年)。那时,她还是一个小丫头,六、七样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纱锦,追在“彩霞筋斗云”的屁股后面跑。

  “彩霞筋斗云”应该是故意逗她的吧,要不然,以它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连太白金星都捉不住它,何况她这样连个仙术都施不伍的小丫头呢?

  它跑跑停停,逗得她笑得很开心。她的笑容就好像是天边彩霞,透着一股迷人的温暖。

  “少主,走吧,玉皇大帝还等你下棋呢。”

  我的耳边,飘来贴身侍卫清泉的声音。他是家族特地给我配的,他原本是天界十大将领之一,只不过他欠父亲一个人情,不得不答应在我成为家主之前贴身保护我。其实,他真正的名字也不叫“清泉”,至于叫什么,父亲没说。

  天界十大将领只有四位在岗,其他六位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因此,我也不知道他是那六位中的哪一位。

  他穿着纯白色的天锦衣,一张俊脸被法术掩得了光彩,恭敬的站在一旁,在这个美男频繁的世界里显得很是平凡。如果站在侍卫中,绝对让你找不出他来。

  他是我的贴身侍卫,也是我的半个师傅。

  我的家族是仙界十大家族之一,复姓万俟。我的名字叫万俟飞天。据说,是我的爷爷取的,因为他希望我有一天可以飞升到“上界(神界)”,成为天神一样的存在。因为我出生的时候,仙界所有的花都开了,彩云满天,仙鹤群舞,芳香异常……

  仙界的十大家族之一的预言家族——东郭家族预言说,他们得到了神的:神龙降临,仙界安度。

  或许,是因为这个预言的缘故;或许,是因为我复姓万俟,从小我就得到了仙界之主玉皇大帝的特别喜爱。自我六岁开始,他就时常将我召到身边,教我下棋。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与大家是不一样的。

  我的不一样,注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注定身边围绕着一大群人,尤其是漂亮的仙女,或妖娆,或清纯,或典雅,或俏丽,或冰冷,或高贵……

  有一点是相同的,她们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或真或假的“爱慕”。

  我不喜欢她们,但家族的良好教育告诉我,不管我是不是喜欢,都不能表露出来,要保持最基本的“礼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礼仪”摆得太好了,渐渐的传出了我举止有度,雍容闲雅的美名。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按照约定的时间前往天宫,因为来得有些早,就在天宫外的御花园里逛了逛,结果一不小心就遇到了她——墨如,那个追着“彩霞筋斗云”奔跑的小仙女。

  可惜,她没有看到我,而我也要去见玉皇大帝,所以没能相识。

  为了了解她,我让清泉去清查了一下有关她的事情。在我拿到她的资料的同时,她的资料也被递到了我父亲的手中。

  父亲告诉我说:“在仙界,生命是漫长的,漫长得几乎没有尽头。虽然我们顶着仙的美名,但有的人终其一身都不明白什么叫‘爱情’,‘爱情’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种奢望。所以,‘爱情’是珍贵,是我们需要用漫长的生命去证明的……当你有一天确定了那个东西是‘爱情’的时候,你就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珍宝……”

  有了父亲的鼓励,我准备去巧遇她了。

  然而,我计划的巧遇并不成功。第一次,我就站在她百米之外的地方,等待着她向我走过来,她却撞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他一袭蟒袍上,蛟龙腾飞,虽然比不上龙的高雅贵气,却也霸气十足。腰间的一枚墨绿玉佩上,有一个龙飞凤舞的“蛟”字。

  我知道,那是她的哥哥,墨蛟,是她父母收养的孩子。

  墨蛟,人如其名,是一条墨色的蛟龙。他是龙与蛇的孩子,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杂交品种。因为血脉不纯,被仙界所排斥。再加上,他的父亲只是龙族的远亲,却战死在与魔界的战场上,母亲去向不明,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杂交品种”更是被仙界所唾弃。

  但是,他的身上有仙骨,自标“善良”的仙界很“公正公平”地允许他住在仙界,并从仙界中层家族中选了一个比较温和的小家族收养了他。

  墨如的父母很善良,那种善良不像其他仙人,只是戴在脸上的面具,那是真正的善良。他们对墨蛟很好,只要墨如有的,从来不会落下他的。

  墨蛟怎么想的,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墨蛟并不太喜欢墨如,从他冰冷的表情,望着墨如的眸子里甚至带着几分寒意就知道,对于墨如,他甚至动了“杀”意。

  可是,墨如很喜欢他。

  我远远地看着,看着墨如是如何厚着脸皮靠近他,如何用心地讨好他,他又是如何冰冷拒绝,心里既妒忌又心疼。

  墨如,多么可爱的一个小仙子,他怎么能如此对他呢?

  第二次的“巧遇”亦是失败的。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落单的她,想装着“巧遇”的样子遇到她,因为找不到出“莲池园”的路,想让她帮忙从而结识她。

  然而,我刚迈出第一步,就有一个戴着金钗的漂亮仙娥冲到了我的面前,惊醒的说着:“太好了,万俟仙君,我终于遇到你了。你不知道,我都在这里迷了半天路了,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

  第三次的“巧遇”更加失败。

  我早在昨天就查到她会经过的路上等她,天空却忽然下起了雨,她不得不改变计划,呆在家里。而我,淋了一下午的雨,回来后就“生病”了。

  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而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巧遇”失败。我不得不思考,难道是老天爷在警告我,我不能靠近她吗?

  我失落地呆在书柜,打着看书的名义,却坐在窗前发呆。连窗外的梅花开了都不知道。

  “你啊……”父亲站在书房门口叹息。他伸手摘下了一朵梅花,梅花在他的指尖化成一张带着梅花香的信。父亲看过之后,对我说道,“你姑姑说很久没见到你了,让你去她那儿住几天……”

  我姑姑是梅花仙子,掌管三界(人界、修真界、仙界)梅花时令,从小就非常疼爱我,只要我想要的,姑姑都会尽最大努力的送到我面前。

  小堂妹为此吃醋,总说她娘最疼的不是她,而是她那个什么都有的堂哥,讨厌死了。

  小堂妹很可爱,她和墨如一般大,只是很跳皮,胆子又特别大,经常和邻居家的小孩子打架,揍得人家家长回回来“告状”。

  说着“告状”也只是两家家长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没办法,谁让那个告状的家长是小堂妹的小叔呢?

  我想起,似乎小堂妹的生日就在这几天呢。上次她过生日时我答应她,陪她过七岁的生日。

  想想和墨如的“巧遇”失败,觉得先暂时离开下也好。我需要冷静一下,想清楚我对墨如到底是什么。她毕竟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我一个快一百岁的人怎么会对她特别呢?

  虽然,仙界的人要一百八十岁才算成年(仙界出生的人天生具有仙力,但要想承担如此强大的力量就必须淬炼身体,因此身体成年的时间就是普通人类的十倍了),但是心理年龄却并非一定要一百八十岁才能成熟。在一百八十岁以前,心理年龄是比身体年龄成长得快的,因此在仙界出生的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比普通人类成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不过,仙界之人百年难产一婴,对于孩子非常宠爱,不忍受自己的孩子受太多的挫折,再加上孩子的身体年龄成长得慢,就更加不忍心自己的孩子“提前”受苦了,因此仙界的孩子在阅历方面显得单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仙界,如果不是年龄差距特别大的话,年龄并不能判断什么事情。甚至有的时候,一个两、三百岁的仙人就是比一个上千年的仙人法术要高不说,心理年龄也要成熟的多。个人阅历这种东西,很难说的。

  就像人类世界所说的那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仙界,是阅历丰富的仙人早成熟。

  我离开家,到姑姑家住了半年,这半年我确定了一件事情——我居然对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一见钟情”了?!

  别说我的姑姑觉得诧异,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一开始,我还以为我只是对她比较特别。

  命运这种东西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她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我的存在时,她已经刻在了我的心底。

  姑姑说:“这大概就是缘份吧!缘分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

  因为确定了感情,我毫不犹豫的向父亲提出,我要娶墨如做我未来的伴侣。

  父亲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不知道是早料到了,还是听姑姑说了,他说:“我可以去提亲,但你要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要去家族的‘试炼场’试炼,等那丫头成年了,我就给你们举办婚礼。”

  家族的“试炼场”?!家族的“试炼场”又叫“仙人冢”,也就是仙人的坟场。那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能够从那里成功走出来的人不是死人,就是半神。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万俟家族是仙界十大家族之一,我做为万俟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如果不能选择一个对家族有利的联姻对象,那么我就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保护我的爱人和我的家族,要不然,我的爱人和我的家族就必定成为别人欺辱的对象,甚至是被虐杀。

  仙界是美好的,因为它聚集着普通人类所梦想的一切;仙界又是残忍的,因为生命漫长,它又放大了普通人类所有的欲望。

  如果万俟家族没有足够的实力,会被其他野心勃勃的家族吞并;如果我不够足够强大,那么在我的家族被人欺负的同时,最先被欺负的必定是我的爱人。

  父亲不介意我娶什么样的女人,他介意的是我是否拥有让自己幸福的力量。

  墨如只是出生在一个小家族,她现在还小,不管是家族背景还是实力都绝对不是最适合我的成亲对象。相较于其他娶了身份、实力相匹配的女人的家族,墨如将会拖累她。

  父亲只是希望我做好被拖累的准备,并且有实力把与其他十大家族之间的差距拉平。做为仙界的十大家族之一,必须保持与其他十大家族的平衡,什么时候保持不了,什么时候就是万俟家族存亡的关键时刻。

  因为懂得父亲的担忧,所以我没有拒绝父亲的提议。只不过,我提了一点要求——悄悄向墨家提亲。

  因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够成功的走出“仙人冢”。如果我有幸出来了,那么我就能拥有幸福的机会;如果我出不来,没有人知道墨如定过亲,那么她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嫁给别人。

  不需要任何别的理由,只是想从我认定她的这刻开始对她好。从此,我的心里、眼里将只有她。

  在父亲悄悄向墨家提亲之后,我被安排进了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仙人冢”。

  这一进,就是一百七十多年。

  我是幸运的,一百七十多年的磨励让我成了半神那样的存在,在仙界,我将有守护我的“幸福”的实力。而这时,我的小墨如啊,终于长成大墨如了,她快要成年了。

  我从“仙人冢”走了出来,并没有急着去找她。不是我不急,只是此刻离她成年还有两年,我需要在这两年内快速接手万俟家族的事情,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者。这样,我才有资格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说,我有能力让她幸福。

  “仙人冢”里的一百七十多年我都撑过来了,这不过是两年,我相信我能够做得更好。

  父亲的要求是严格的,我带着对她的疯狂思念,以更加疯狂的劲头努力着,快速接手万俟家的事情。

  终于,父亲对我说:“你合格了!”

  我几乎热泪盈眶。我可以去找她了吗?!我有资格站在她面前告诉她,我一定会让她幸福了吗?!

  因为不想让我这个未婚夫出现的太突然,所以就先让岳父、岳母先透露一点,她有未婚夫的事情,让她做一个心理准备。

  果然,她的反应是激烈的,她“讨厌”上了我这个她从未见过的未婚夫。

  我悄悄地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生气地哭了。但我相信,等她嫁给了我,凭我的爱,她一定会感动,从而爱上我的。

  我等着她。

  那天,我穿着一袭华贵蚕丝仙袍的男子,白玉腰带上盘着一只沉睡的八爪金龙,踩着一双云祥金莲靴,一身的非同寻常,一身的贵气十足,一身的风华绝代,走向蟠桃宴会。

  我在天庭一露面,便引得众仙蛾们纷纷扑粉补妆,巧笑嫣然,媚眼浅诱,一时间美丽非常。

  可我谁也看不见,我的眼里只有她——睁着那双惹人爱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边小口小口地啃着她手中的仙桃,一边滴溜溜地四处偷瞄着,桃心似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抹了胭脂一般,让人想要咬一口。

  我可爱的她呵,怎么能这么迷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叫我如何不爱她?

  我没有告诉她我就是她的未婚夫,我是以一个新朋友的身份出现的,我想让她先习惯我在她的身边。毕竟,当时的她还是排拆她的“未婚夫”存在的。为此,我让岳父、岳母告诉她,她的“未婚夫”一百年前就出了远门,还没有回来。所以,她才没有怀疑我的身份吧。

  那时,她以为我是她父母“朋友”家的孩子。

  穿过从仙蛾,我朝那个躲在角落里,自得其乐的她走了过去。

  我在她耳边说着让她高兴的话,说呆会儿带她去看她一直想见而又没机会看到的“鲤鱼跳龙门”。

  她眼睛一亮,高兴地跳了起来,抓着我的袖子,开心得不得了。

  我望着她的目光里,满是宠溺。那时,我是多么想要告诉她,我愿意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送到她面前,只要她快乐。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就在这时,她遇到了他,那个拥有一头火焰般漂亮的长发,喜欢穿着一袭墨黑色的袍,袍角火焰袅袅,像一朵安静而温柔的红莲的男子。

  那个男子是忽然出现的,叫翘首。我不知道他来自哪点,不知道他是否爱她,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爱上了他。

  我的新娘啊,我爱了一百七十多年,努力想要娶回,想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幸福的新娘呵,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她知道我就是她的“未婚夫”的时候,很平静,没有大吵大闹。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离开。

  她是如此的善良。她明知道我是抱着某种目的故意接近她的,她失望,却不怪我。她似乎明白我的立场,我那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偏偏那个“受者”是她。

  她有些难过的坐在荷花池旁,白玉栏杆倒印在水中的影子里,有几尾金鱼担心得抬起了头,时不时望向她,游走了,又游回来,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又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惊醒了荷花池另一边的睡客。

  荷花池的另一边,一只像船一般大的绿荷上,躺着一龙墨黑色的袍,袍角火焰袅袅,像一朵安静的红莲,温柔的托着他。像火焰一般漂亮的长发,从绿荷上垂下,散落水面,逗弄了池中的小鱼小虾……

  “唉……”

  是谁轻轻一声叹息,将手落到了她的头底。

  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些晶莹的痕迹。

  “你哭了?”成了年的墨蛟越发的霸气十足了,不过对她的态度似乎好了一些,触到她晶莹的泪水,穿着一袭蛟袍的他温柔地向她敞开了怀抱。

  她扑进他的怀里,猛然就大哭起来。

  他不再说话,只是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绿荷微动,墨袍一动,便如娇艳的花瓣一般,翩翩落下。翘首站在了她的身后。

  “怎么了?怎么了?”翘首动手,将她从墨蛟的怀里抢了过来。

  墨蛟有些不甘,刚想抢回来,就听到她一句“我要嫁人了,哇……”,在翘首的怀里哭得更凶了。

  而我就站在墨蛟的身后。

  “你不愿意吗?”我的声音里,有多少失落。那是我爱的女孩啊,爱了了一百七十多年的女孩啊,现在她因为我这个“未婚夫”扑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哭泣。

  那种被拒绝的痛,那是一种心被撕裂的感觉。

  “我喜欢的人是他!”她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抱着她的翘首,告诉我道,“就算是玉帝下了圣旨,我喜欢的也是他……”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强调了一句。我想告诉她,我有能力给她幸福,只要她愿意给我一个。

  “那又怎么样?婚不是我订的,是你订的……我没同意,就不算。”

  “你戴了我的戒指……”怎么能不算呢?那可是万俟家族的“传承之宝”,是整个仙界都为之一震的宝物啊。

  “我现在就还给你……”她冲动地一把摘掉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丢向了了,拉着翘首就走。

  翘首回了一下头,我看到了他眸中的挑衅与讽刺。那个男人,是真的爱墨如吗?!

  我感觉到心惊,一种害怕扑天盖地而来——那个男人不爱墨如?!

  那为什么要“欺骗”墨如?

  我不能将墨如交给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何况这个男人还抱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我让清泉将“传承之宝”送回了墨家。

  我始料未汲的人,那人的目标竟然就是“传承之玉”?!

  “传承之宝”并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或许,它看上去除了有点华丽,还是很普通的。可是它却是解开仙界“龙脉”的一把钥匙。玉皇大帝、其他十大家族只知道万俟家有一把开启仙界“龙脉”的钥匙,却不知道是什么。大概,他们一直以为是供奉在万俟家族祖庙那个封印在“黑盒子”里的东西吧。

  这个秘密,只有我的父亲以及我这个即将成为万俟家族下一任家族的少主知道。

  “龙脉”汇集了仙界所有的力量,也支撑着整个仙界的仙气供给。如果谁切断了“龙脉”,就是毁了半个仙界;如果谁一个人独霸了“龙脉”吸取神龙气,那么他将拥有称霸仙界的强大力量。

  那翘首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只知道他从墨如手中“骗”到了那枚戒指,他拿着它一个人独占了仙界的“龙脉”,吸取神龙气,一下子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开始称霸仙界。

  整个仙界陷入混乱,战乱纷纷。

  墨如的父母为了保护墨如,赶紧着手要将墨如嫁我,而我也同意了。不管墨如做了什么事情,她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她。

  然而,我们没有料到的时候,仙子不知道她从哪儿得知了,原来她送给那个人的订情信物居然是仙界镇界之宝,是我送给她的订婚之礼?!

  情况直转急下,仙界很快也知道是墨如竟然将仙界镇界之宝送给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千年魔王,这才导致了仙界混乱,纷纷要求处死墨如……

  我没有保护好墨如的父母,她的父母为了保护她,惨死在其他仙人手中。就连墨如的哥哥却出卖了她,将她交了出去。她被惨杀至死。

  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她残破的身体,那是一具已经没有灵魂的碎娃娃,就那么躲在由她的鲜血铺成的红地毯上,凄零不已。

  “不……”我惨叫,将她抱在怀里,“墨如,墨如……我的墨如……不要睡,不要睡,墨如……呜呜呜……”

  “墨如,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将‘传承之宝’给你的,都是我的错……呜呜……”

  我第一次像一个女人一样哭了起来。

  可是,她已经不能回答我了。

  很快,我又擦干了泪水:“你不会死的……我已经是半神了,我一定能救你,一定能救你的……一定可以……”我要救你,即使是用我所有的灵气,乃至我的灵魂,只为换取你一次转世机会……

  墨如,如果有来世,你来不要再爱上别人,就爱上我好不好?如果可以,让我再早一点遇到你,让我再一次守护你。下一次,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然而,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我献祭的是我的灵魂。所以墨如,忘了我吧,如果你在来世遇到一个像我一样爱你的男人,一定要紧紧抓在手里,让他来替我爱你……

  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