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逼急了,四散的气场透出巨大的威胁性,我估计我眼下的情况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刚侥幸躲过我这一刀子的那家伙见我这杀红了眼,吓得直接从二楼的楼梯口处跃了下去。我抽出空子赶紧窜回和尚旁边,这家伙的胳膊都快成了紫黑色,看我过去,猩红的眼睛望着说了句:“妈的,这人比可鬼难对付多了……”。
我这刀子护着和尚又把他从人堆里给解放了出来,退到墙根儿背对着墙。这会儿一面受敌比刚才情况好多了,盯好眼前别漏了手脚就行。眼前那帮家伙也没剩下几个人,不过这几个看样子都有两下子,一个个和竖了毛的公鸡似的,其中就有刚刚还指着胯下让我专攻他老二的家伙,旁边就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像是受过宫刑的汉子。他们一看见我和光头又挤到了一块儿有了照应,明显胆子缩回去了,向后退了几步才停下来。和尚一手杵着墙,一手指着前面的那几个人,说道:“等不及的赶紧过来,爷爷等着给你们超度呢。”
我看着和尚惨然一笑,说道:“这回这小阴沟可真够深的,弄不好就得翻了船……。”
说话间,对面那个嚣张的家伙就拿刀劈过来了,和尚眼疾手快,一把兜住他的手腕儿就把刀子给夺了下来,这招空手夺白刃干的这是漂亮,这要不是在生死关头我都有给这和尚送花的冲动,和尚这一手儿下去接着照那家伙屁股就是一脚,直接给蹬了过来,喊了句:“断种儿的活就交给你了……,”喊完就冲了上去。
我一看这家伙正是刚才挑衅的汉子,嘴上骂着:“叫你再他妈的…”,上来气性劲儿提着刀子就砍了上去。这东西的动作比我快了一步,抱着我就滚到了地上,我把刀子一扔,冲他肋下就是两拳,给这家伙疼的手上的劲儿一下子弱了,我张嘴就是一口血水,趁他闭眼的功夫,腾出双手拧过他的脑袋,“咯嘣”一声,顺手给推到了一边儿。我起身的时候看到和尚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几个家伙,正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回来,疲惫的吐了句:“操…,打不动了……”。我一看这整个楼道,横七竖八的躺了不下二三十条汉子,眼下这会儿基本上没有几个能站的起来的了,我一把扶住要倒下去的和尚,往前拖了两步,找准一个房间,冲着那铁皮子门就是一脚,拉着和尚就闯了进去。
……
这间屋子里面还躲着一对儿狗男女,正在那被窝里哆嗦着。估计是刚刚正干着见不得人的事儿的时候,听见外面喊杀震天,给吓坏了。和尚靠着墙站立,嘿嘿的笑了笑,嘴里叨咕着“罪过…罪过……”。我又跑出去把刚刚丢下的东西给捡了进来,看着门外那个刚刚跟我嚣张的死尸,拿起地上的刀子照着裆下就是一阵猛劈,妈的,侮辱老子,老子让你投胎也是个太监。
……
我进屋后把门关紧,这一身疼的我瘫坐在地上,和尚坐在旁边,对着床上那对儿裸身男女说道:“你们继续,甭管我们。”
我看着和尚那胳膊几乎快要废掉,那脸累的成了紫茄子,他倒是不在意自己,看着我身上的条条道道刀痕,皮肉外翻的惨状,怜惜的冒了句:“四十多岁就他娘的干不动了,要我再年轻个十岁恁都不用沾手儿。”
我看着他绝望的眼,知道他在担心那伙家伙可能还得再冲回来,到时候都得死。我情急中提着刀子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儿,一股淫荡的气息从那被窝里扑腾扑腾的就过来了。
我问床上那男的这地方儿有没有带大盖帽儿的,那男的告诉我说这个破烂地儿是个交界处,是个三不管的烂摊子铺,在这地方死了人就像是死了只野猫,哪有什么大盖帽儿啊。我听完又摇摇晃晃的坐了回去,和尚说:“没事儿,听天由命,大不了有佛祖担着呢,”。
我苦笑着说道:“死也得死个明白,这老爷子是个什么人,能搞来这么多人。”
和尚看了看我说道:“床上那对儿估计是本地人,恁问问吧,他俩没准儿知道这老东西。”
我一听也对,就又坐回了床上。床上那女的估计也就个十八九岁,看脸蛋儿嫩的一塌糊涂,拿着被子边儿裹着胸,巨大的沟渠若隐若现。这要是平时,我这下面早来反应了,可这会儿一点儿兴趣没有,旁边这个小伙子也就和我一般大小,我初步估计,他俩是跑这儿来偷腥的。
我先问的小伙子这儿旮旯到底是个什么地儿,就没个政府什么的管管。那小伙子和我说道:“这地儿它之前就是个孤立的村子,现在换了个名字叫童山县,打成立那天到现在也没听说过这地儿有政府,平时没人管,干点儿什么坏事都往这儿跑。”小伙子看着我一头不解,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又继续说道:“这童山县是因为往南面走不出七八里有座山叫童山才起的这名字,议事坡就在这的上面,相隔几十里,但是那地方治安可比这里强多了……”。
我又问他关于那老爷子的事儿,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看样子这小子也是边儿上县城的,跑这儿来泡窑子来了。
我坐回和尚旁边儿,说道:“哎……,没什么有用的,那老爷子几年不回来一趟,估计就是这儿的人也不一定认识。”
我又问和尚道:“前面咱们路过的那片山是不是就是那家伙说的童山?”
和尚说:“没准儿,那山寸草不生全是石头,估计八·九不离十就是童山了,只是没想到从那旮旯到这破地方的地下,竟然有个大墓葬,那老爷子估计也就领咱们走了过道儿,真正藏金子的地方,他没告诉咱们。”
我问到:“你怎么知道?”
和尚说:“今儿个这一群人谁养的?没点儿家底儿估计养不起这土军队。那老爷子家开的饭馆子哪来的那么多死人肉?“说完又若有所思的加了句:”那个驴皮子纸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应该能帮的上咱们。”
我看着床上那两个家伙还在那抖抖嗖嗖的,安慰他俩没事儿就先睡吧,不用管我俩。又爬着门口听了听,这会儿外面也没什么动静了,我心里也有点儿毛,和尚说先收拾收拾自己,不用管外面,一会儿看造化了。
我俩挤在一起把伤口都处理了下,我突然想起这水壶里还有点儿凝固的雉骼血,这东西段斌曾说是治疗外伤的奇效药物,我叩了半天叩出点儿全都给抹到和尚身上了,自己的伤口用唾沫涂了涂。我发现自从被那老哑巴的烟给熏了以后,我这口水里也带有杀毒消炎的东西了,这刀划的口子抹口水的时候疼的更紧,在和尚面前我也没吭声。摆弄水壶的时候又看到了壶底那小卷黄纸,问和尚道:“你知不知道老爷子拓的那幅石门上的凸刻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