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看看去。”席牧淳和刘云在井边洗了手，拉起达木塔转身就往另一个跨院走去。
“你走慢点儿...”达木塔拽着席牧淳，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进门之后什么都不要问，听我给你问。”
席牧淳奇怪地看了达木塔一眼，也没有深问，跟着他匆匆来到关押老大的房间，刚进门便看到老大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上衣和鞋子已经被脱掉，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喘粗气。
“我靠...”眼前的场景让席牧淳大吃一惊，转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达木塔一番，凉凉地问道：“这裤子咋没脱呢？还没来得及脱就完事儿了？”
“滚蛋...”达木塔翻了个白眼儿道：“老子这是审讯，懂吗？”
席牧淳充耳不闻，继续贱兮兮地问道：“没想到你连男人都不放过，这是小皮鞭还是滴蜡？”
身后的刘云没听明白二人说的是什么，但看到这个场面也感觉到达木塔的审讯透着浓重的猥琐气，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塔，悠着点，你可别成为第一个因为审讯而导致肾虚的病人。”
达木塔老脸红得跟柿子似的，心中不住地高喊冤枉：老子这全都是为了获得情报好不好？！审讯的时候刚用上这招，自家媳妇儿就嫌恶地躲到屋里了，还警告他今晚不许回房睡觉，现在两个兄弟看到这个场面又误会了，自己高大威猛的直男形象这回彻底弯了。
“懒得跟你们解释，看疗效吧...”达木塔挥了挥手，转身走到屋内，拿出来几支毛笔，笔锋散开却没有沾墨。
“你这是哪一出？”席牧淳摇着头一脸嫌弃地说道：“两个大男人居然还用笔，越来越变态了。”
达木塔翻着白眼深呼吸了半天，才将怒火压了下去，抬手拿起毛笔，走到老大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咋样？再来一个疗程的？”
老大闻言满脸恐惧地看向达木塔，都哭出声来了，瞪着眼睛高喊道：“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到底还要闹哪样？”
“别这么暴躁嘛...”达木塔贱兮兮地一笑，伸手拿起一支毛笔在老大的肋间扫来扫去，老大顿时笑声不止，蜷缩成一团。
席牧淳一脸尴尬地看着达木塔问道：“这就是你用的小伎俩？”
“啊，是啊...”达木塔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席牧淳：“痒比疼更让人痛苦，更容易突破敌人的心理防线。”
席牧淳挑眉点头道：“看不出来你很专业啊。”
“那必须...”达木塔得意地甩了甩头，一边拿毛笔扫着老大的身体一边冲他说道：“哎，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老大像一条蚯蚓一样来回扭动着身体，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求你...哈哈...你你你...别挠了，这样...这样我没法说！”
“看不出来痒痒肉还挺多...”席牧淳转头冲刘云笑了笑说道。
刘云在一旁抱着膀子咧嘴笑道：“早知道这样打什么架，用几支毛笔就把他们解决了，浪费一晚上时间。”
“话不能这么说...”席牧淳耸了耸肩膀道：“用毛笔不得扒光了衣服？难道你指望他们来了自己脱光？真要是这样不得把咱们吓死？这是杀手还是流氓？”
二人说话间达木塔停止了动作，老大再次停下来大口喘气，一脸幽怨地盯着席牧淳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居然这样整治我，待我...哈哈哈...哈哈，别...别挠了，我...我错了！”
“真是贱骨头...”席牧淳翻了个白眼说道：“赶紧实话实说，别耽误小爷我吃夜宵！”
老大闻言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看向房间深处说道：“你就是大宋影煞的啼血鸟柳鹂吧？我们见过面。”
“呵呵，可不是嘛，老对手了。”柳鹂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自打进门，席牧淳等人的注意力就全在老大身上，直到这时才想起柳鹂也在现场，寻声望去，发现柳鹂正坐在里间屋的桌旁，嗑着瓜子喝着茶，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啼血鸟这个名字很是霸气，比小鸟儿强多了...”席牧淳笑着说道：“小鸟儿很像是达木塔的特征。”
达木塔闻言皱眉想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大骂道：“滚蛋！老子那是雄鹰！”
“你们两个可真恶心...”毕竟是过来人，柳鹂也很快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看了达木塔一眼，淡淡地送上四个字：“大言不惭。”
“噗...哈哈哈...”席牧淳直接笑得趴在了地上，老公啥情况，老婆最有发言权，柳鹂这四个大字给达木塔揭短揭了个底儿掉，达木塔黝黑的老脸一阵黑红一阵紫红，眼看就要气得当场去世......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小鸟雄鹰的？”刘云一脸天然呆地问道。
席牧淳好不容易才从爆笑中缓过劲来，站起身冲刘云摆了摆手道：“你还小，这些事情少儿不宜。”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刘云瞪着眼睛说道：“我比你俩都大好不好？”
“哪儿大？”席牧淳说着朝刘云腰间瞟了一眼问道。
“啊？”刘云被席牧淳的话说得一愣，站在原地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顿时爆笑出声。
“你们够了啊...”达木塔老脸彻底黑了，脑门上闪着友尽的光芒：“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审犯人的？”
光顾着嘲笑达木塔，差点忘了正事，席牧淳和刘云闻言赶忙面色一整看向老大，这家伙正一脸懵逼地看着众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了大家的笑点。
“好了，你接着说...”席牧淳强忍笑意对老大说道。
“幸亏我记性好，要不然都不知道打哪儿开始说起...”老大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确实是金国暗杀组合‘三暗箭’，只不过鲜有人知的是，‘三暗箭’从来都不是三个人，而是九个人。我们九人非常特殊，大概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我们是三组孪生三兄弟。”
“啊？竟有这等事？”席牧淳等人闻言皆是一惊，跟这些人打了一晚上架，刚才还验了尸，众人都没注意到这九个人还有这样一个特点。
老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九人是经过大金国皇室千挑万选才被选中的，同时拜在金国拳神武之眀门下，学习师父的独门绝技离殇拳。”
“难怪你们今天一战死了八个...”刘云撇嘴道：“这功夫名字太不吉利了。”
老大闻言翻了个白眼儿，没搭理刘云继续说道：“前些年我们学成出师，皇室招我们入宫，成为了直属皇室的暗探，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对外宣称‘三暗箭’，实则每次都是三组孪生兄弟各出一人，分组开展行动，营造出这个组合只有三个人的假象。”
“那你们这次为什么倾巢出动？”席牧淳皱着眉头问道：“又是奉了谁的命令来找我们麻烦？”
老大看了一眼席牧淳，长叹一声说道：“半年前，我们奉皇后娘娘懿旨，到大宋来寻找叛逃的宫女和她与侍卫所生的野种，据说这个宫女掌握了我们金国皇室的许多机密，皇后娘娘令我们九人倾巢出动，见到二人立行格杀，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