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席牧淳看到洛基嘴角流血,赶忙冲了上去,伸手将他拉了起来,转头冲刘云喊道:“快来,这小子服毒自杀了!”
刘云闻声赶了过来,抓过洛基的手腕摸了一下脉搏,又翻开眼皮看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急毒攻心,已经死了。”
“他娘的...”席牧淳一把洛基的尸身扔在地上,掐着腰说道:“啥都没问出来这家伙就自杀了,真特么气人。”
刘云看着席牧淳,满脸揶揄之色:“我审他顶多是打得鼻青脸肿,您老人家一出手,审死了......”
席牧淳满脸冤枉:“我什么都还没问好不好!”
“算了,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刘云耸了耸肩说道:“我把这家伙身上的毒物都搜出来了,没想到居然在嘴里藏了毒。”
“自知必死还不透露点有用的信息,死都死得没价值......”席牧淳最后瞥了一眼洛基的尸体,转身离开了密室。
“谁说没价值?回头我就把他泡到酒里。”刘云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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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牧淳和刘云审讯的功夫,达木塔已经做了一桌子菜,为了方便守着柳鹂和水儿,直接将饭桌摆进了病房,两人回来正赶上最后一道羊肉汤上桌,杨升正坐在桌前唉声叹气。
“师父,满桌都是好吃的,您叹什么气啊?”刘云坐到杨升身边奇怪地问道。
杨升抬头瞥了徒弟一眼,气哼哼地说道:“你小子做了快十年的饭,没有一顿赶得上这顿的十分之一,老夫在回想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刘云听罢微微一笑:“没关系,未来十年您可以详细记录一下。”
“混蛋,不思进取的东西...”杨升翻着白眼骂道:“学艺不精,厨艺也不精,老夫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个笨蛋徒弟。”
刘云挠了挠后脑勺,低声嘀咕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打死你!”杨升再一次被刘云气得半死,吹胡子瞪眼地抬手就打。
“好了好了,你们师徒俩什么时候能不斗嘴...”席牧淳伸手拦住杨升无奈地说道。
杨升转头看了看席牧淳,无奈地叹道:“家门不幸,出此不肖之徒。”
凝霜闻言笑着接过了话头:“老爷子,您也不能这么说,刘云无论从医德还是医书方面在年轻一代中已是顶尖。不像席牧淳,号称御医之子、自幼学医,拉肚子治不了,月事诊不出来,完全就是废物一个。”
席牧淳一脸懵比的抬头看向凝霜,人家杨老爷子骂徒弟关我啥事?简直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看什么看...”凝霜刁蛮地瞪了席牧淳一眼,吓得席牧淳席牧淳赶忙低头扒饭。
柳鹂此刻已经再次苏醒,但因为身体虚弱不能上桌吃饭,正在达木塔的照料下喝粥,听到杨升和凝霜的抱怨,抬头看了看自家男人,翻了个白眼,暗想道:最起码席牧淳和刘云皮相还不错,自家这个简直没眼看......
“爹,水儿好难受......”众人刚开始吃饭,一直昏迷的水儿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嘟囔道。
席牧淳和凝霜闻言“腾”地一下同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病床前,水儿此刻依旧小脸煞白,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席牧淳蹲下身子握住水儿冰凉的小手,温声说道:“水儿乖,爹在这呢,不要怕。”
凝霜则握住了水儿的另一只小手,沉默半晌,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水儿,娘也在呢,只是生个小病,很快就会好了。”
席牧淳闻言猛然抬头看向凝霜,眼中是满满的惊异和感动,喃喃地说:“凝霜......”
凝霜抬头看了席牧淳一眼,翻着白眼道:“看我干什么?水儿比你可爱多了,我收养这个女儿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席牧淳赶忙摆摆手道:“我一万个赞同。”
“水儿,大姨也陪着你呢......”一旁的柳鹂面带微笑虚弱地说道。
“都挺会排辈儿啊...”达木塔端着碗愣愣地说道:“一个爹,一个娘,一个大姨,那我就是她大姨夫呗?这个称呼也不好听啊......”
凝霜和柳鹂显然是没听懂达木塔的话外之音,双双奇怪地看着他,席牧淳倒是听懂了,点了点头说道:“你要是不爽,也可以从我这排辈儿,从今以后你就是她大爷。”
“我是你大爷!”达木塔翻了个白眼骂道。
看着几人其乐融融的场面,杨升又看不惯自己的徒弟了,瞥了一眼刘云说道:“你看看人家牧淳,比你还小呢,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再看看你,连个媳妇儿都讨不到,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趴着也能中箭??刘云瞪大眼睛转头看着师父,都快出离愤怒了,很有把席牧淳一家打出去的冲动......
“师父,他这是领养的闺女好不好?!”刘云指着一旁埋头吃东西的树根说道:“我要是领养了树根你连孙媳妇儿都有了!”
“我管你是自己生还是领养,老夫有生之年能抱上孙子就行。”杨升看都不看一眼刘云撇嘴说道。
刘云歪头想了想:“这还不简单...”说着低头趴到杨生怀里,贱溜溜地叫道:“爷爷......”
“滚!”杨升抬手直接将刘云从凳子上一把推倒在地,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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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众人在医馆笑闹的同时,临安城内的一处宅院里,一个花瓶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废物,都是废物!”面带青铜面具的六爷反背双手在屋中来回踱步,气冲冲地骂道:“你们给我找了些什么杀手?还什么江湖中的顶尖人物,杀一个小姑娘,派了两拨人,连头发都没薅下一根来就被弄死了,就这种水平也叫顶尖?我顶你个肺!”
几名随从在一旁垂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喘,待得六爷骂完后,为首的随从战战兢兢地说道:“六爷,小的们真的尽力了,苗疆四鬼和毒圣都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杀手,从未有过败绩。可那个秦凝霜招赘的夫婿席牧淳甚是厉害,笼络了好几名高手围在身旁,上次苗疆四鬼就是吃了他们的亏。这次毒圣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席牧淳和达木塔调开,可谁知仍旧功败垂成......”
“哼,什么高手,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六爷冷哼说道:“达木塔那个叛徒,明知秦凝霜和席牧淳有碍饮血盟大计,居然堂而皇之地留在身边替他们做事,还说什么助席牧淳成事后再回返,席牧淳一旦成事,饮血盟岂不是要灰飞烟灭?”
“六爷说的是......”几名随从赶忙应声道。
“是什么是!”六爷转身瞪着几人骂道:“整日就会点头应声,什么事情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几人闻言将头埋得更低,什么话也不敢说。
“即日起马上调整部署,杀秦凝霜的事先放一放,将来找机会除掉她的左膀右臂再说。近日西夏那边的几个小东西在临安城闹得很凶,咱们要先防备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