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席牧淳瞪大眼睛骂道:“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们老大让人砍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前些日子我们发现了共济商帮截留相府资金,惩治了那些掌柜,大概他们觉得这是我们的报复行为。”马文生低头说道。
“就算是要报复,也不能为了一万多两银子杀这么多人吧?”席牧淳没好气地说道:“这帮人都不会动脑子想想?”
“世人多是思维简单、目光短浅之辈...”柳鹂在一旁冷笑说道:“首领被杀,近期又与我们结仇,自然会将账都算在我们头上。”
“娘的,这个黑锅咱可不能背...”席牧淳摇头气恼地说道:“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前往潭州,万一他们查不到凶手,真的误认为是相府所为,我们走后他们定然会来找麻烦。”
“嗯,我和席牧淳想的一样,不能留下后顾之忧...”达木塔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咱们先下手为强,找到他们老巢把他们连锅端了。”
“想的不一样好吧...”席牧淳瞥了达木塔一眼说道:“我可没想端了共济商帮。”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柳鹂在一旁隐晦地提醒道,言下之意她与达木塔意见一致,先动手铲除共济商帮。
席牧淳眉头紧皱,转身问马文生:“你现在还能联系上那个连奴千布吗?”
“可以...”马文生歪头想了一下说道:“二姑爷有何吩咐?”
“马上联系他,让他到相府来见我。”席牧淳点头说道。
“是。”马文生领命转身离去。
席牧淳等人直接返回了相府,一路上四人一直在探讨这件事情,达木塔和柳鹂话里话外不断劝说凝霜和席牧淳先下手为强,可两人这次却出奇的默契,始终不置可否,急的达木塔一阵抓耳挠腮。
回到相府已接近午时,四人叫上水儿在雅间吃了午饭,转而来到前厅等待消息。不多时,马文生便带着连奴千布来到了相府。连奴千布看上去比马文生小几岁,白面无须,一副文静书生的样子,见到众人很是紧张,行李之后便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小兄弟,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席牧淳皱眉问道:“我们又不吃人。”
连奴千布抬头看了席牧淳一眼,慌忙低头躲开眼神,紧张地解释道:“小人知道相府家法森严,但小人的确不是叛逃出府,到共济商帮做事前是跟秦满总管递了辞呈的,而且这一年多了也从未泄露过相府机密,没参与过截留相府银钱一事,还望各位东家明察啊。”
席牧淳闻言瞪着他愣了半天,转头看向马文生问道:“文生,你跟他说啥了,他怎么会觉得我们是要找他算账?”
马文生闻言呆萌地眨了眨眼,摇头说道:“小人只说东家要见他,没说其它啊。”
“小人知道东家的厉害,商帮首领慕容文忠和几位执事皆是武功高强,都被不着痕迹地杀掉,东家若想要小人性命更是易如反掌。”连奴千布低着头颤声说道。
“嚯,死的还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席牧淳微感意外地说道:“看来是遭遇了顶尖杀手,你们得罪的人还真是不少。”
“东家的意思...”连奴千布抬头奇怪地望着席牧淳问道:“首领和各位执事不是相府派人杀害的?”
“当然不是...”席牧淳摆手笑道:“你们首领又不是唐僧,吃了他的肉会长生不老,我们干嘛要杀他。”
“额...”连奴千布摸了摸鼻子,唯唯诺诺地说道:“小人不太明白东家的意思,吃人肉会有长生不老的功效?”
“靠,话题跑偏了...”达木塔看了看一脸尴尬的席牧淳:“你说点这个时候有的东西行不行?”
“失误,失误...”席牧淳干笑了一声说道:“连奴千布,本来此事与我们毫无关系,但是听说共济商帮很多人把谋杀你们首领的账算在了我们头上,这才把你叫来,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连奴千布喜上眉梢,本以为今天被相府叫来是要兴师问罪,凶多吉少,谁知相府众位东家根本不是幕后元凶,心中一大块石头顿时落了地,赶忙笑脸相迎说道:“东家什么问题尽管问,小人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席牧淳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发问,身边的达木塔抢先一步问道:“你们共济商帮大本营在哪?有没有高手护卫?账上有多少银子?”
“啊?”连奴千布闻言惊诧抬头,一脸茫然地盯着达木塔没敢说话。
“你打算上门抢劫是怎么的?”席牧淳瞥了达木塔一眼:“你干脆直接问他,把共济商帮连锅端了能捞多少好处得了......”
听到这番话,连奴千布登时脸色煞白,惊恐地问道:“东...东家是要踏平共济商帮?”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凝霜抢先接口道:“你们私自截流我秦家资财,已是一行大罪,现在又污蔑我们暗杀你们首领,实在是罪不容诛。”
“是是是...”连奴千布连连点头。
“好了,我来问你...”席牧淳终于接过了话茬:“这次你们共济商帮一共死了几个人?都是做什么的?”
“一共四人被刺杀,分别是首领和三位执事,平日里商帮的事务都是由他们四人决断的...”连奴千布想了想说道。
“那现在呢?谁主事?”席牧淳继续问道。
“商帮总管赵步祝。”连奴千布不假思索地说道:“他是目前商帮里地位最高、资格最老的人了。”
“他在商帮的威望如何?是否可以服众?”席牧淳点了点头问道。
“很难说...”连奴千布皱眉摇了摇头:“赵步祝曾经只听命于首领,如今首领死了,他难以服众也是正常的。”
“一听他这名字就知道没戏...”一旁的达木塔撇嘴道:“都罩不住了,说明啥用也没有......”
席牧淳看了一眼达木塔,耸了耸肩班继续向连奴千布问道:“你们平时都在哪里活动?怎么才能找到你们?”
“这...”连奴千布闻言踌躇起来,讷讷地不敢开口。
“你这句话跟我问的是一样的...”一旁的达木塔笑着把席牧淳刚刚的奚落送了回来:“你打算上门抢劫是怎么的?”
席牧淳翻了个白眼儿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连奴千布等待着答案,从席牧淳内心来讲,是否知道共济商帮的老巢并不重要,但当他知道现在商帮已经没人能够实际控制的时候,他便有了些新的想法。
“我们在城南顺义里,北方会馆......”熬了半晌,连奴千布最终还是低头认怂。
席牧淳缓缓点了点头,转而对达木塔和柳鹂说道:“我要想办法见一面这个罩不住场面的家伙,你们先跟着这个家伙去到北方会馆,让他联系那个赵总管,我安排一下随后就到。”
“你想干嘛?”达木塔看着席牧淳满脸古怪地问道。
席牧淳笑了笑:“这个组织现在已经没有了主心骨,我要趁机将它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