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没办法从这里离开了,我颓废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钱半生有没有带着周昆安全爬到悬崖下呢,如今我死了,他们会不会把我的尸体从那个洞里带回去安葬?
想着这些问题,我竟然慢慢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来时,我还在这么死寂的小石屋里。
逃也逃不出去,难不成我就真的要呆在这里任由他们宰割?
我心烦地抓了抓头发,现在也想不出逃出去的办法,都怪自己学艺不精,我要是有周昆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现在完全没主意吧。
我懊恼地叹了叹气,站起身在潮湿的墙上摸来摸去,想找出这石墙上究竟有什么古怪。不想这时,我突然听到石室外面响起了轻微的声音,有人来了!
我赶紧装作老实地坐在了地上,屏气凝息地盯着那扇石门,只见原本封闭严实的石门慢慢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一个娇小的人影快速从外面闪了进来!
还以为是绿眼僵尸派人来带我过去,可我没想到的是,进来的人竟然是凌小言!
我说不出的震惊,急忙站起来小声地问:“小言,你怎么来了?”
不过,能在这里见到凌小言,看来也是应证了我的猜测,她果然是被那个绿眼僵尸控制的!
凌小言一脸愧疚地看着我,一双灵动的眼里也带着泪花,她伤心地跟我说:“许洋,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看到她自责的样子,我于心不忍,于是安慰她说:“傻丫头,你都是我的女人了,还跟我说什么地不起。”
说到这个,一想起那天晚上在红棺里的事,我心里就特别激动,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我紧紧握住她的手问她:“对了,那天晚上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躺在红棺里,还有我们……那个的时候,你怎么像个木偶似的,只知道对我怪笑?”
凌小言低下了头,像是有点害羞,我看到她的脸颊都红了,她张开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我问道:“怎么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凌小言叹着气摇了摇头,她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压低声音说:“你跟我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说完,她牵着我就往石屋外快步走去。
我现在是个阴魂,轻飘飘的,凌小言牵着我走路也毫不费劲。而且她对这地宫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不仅带着我轻巧地避开了那些巡逻的斗篷黑衣人,还很快就把我带到了先前那座独木桥前。
凌小言停了下来,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说:“许洋,走过这座独木桥你就能出去了,你快回去找你的师父,他有办法让你重新活过来。”
什么?我还能活过来?
我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想了想还是没问,而是让她跟我一起走,可凌小言却拒绝了我,她黯然伤神地说:“我不能离开这里,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赶紧离开,等你变得强大了,再回来带我走。”
凌小言说的对,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是带她走了,恐怕也会像那天晚上一样,那个控制着她的绿眼僵尸一样会有办法让她回到这里。
可就这么把她留下,我又怎么忍心,而且她是偷偷放我走的,要是被绿眼僵尸知道了,肯定又会被打得满身都是伤。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不舍地抓住她的手说:“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去找师父。”
凌小言泪眼汪汪地看着我,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她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哽咽地说:“你师父帮不了我,只有你可以。”
说完,不等我再说话,她就用力把我推到独木桥上,我从没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我连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就硬生生地被她推到了桥对面。
她含着眼泪对我温柔地笑了笑说:“许洋,我等你!”然后她使出强劲把我猛地一推,我直接倒飞出去,眼睁睁地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直到她完全消失,而我眼前的景象也是瞬间跟着一变!
我就这么站在了格凸山的山角下,我难过地扑到山壁上想回去找凌小言,可最终只能以撞到石壁上摔个狗吃屎收场!
我不死心地看向悬崖上,脑子一冲动就想爬上去回到那个洞里,再从洞里的石阶跑回地宫,可我很快冷静了下来,就算我回到地宫又能如何,凌小言说的话不无道理,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不是绿眼僵尸的对手,想要救小言,我只有尽快想办法灭了那只绿眼僵尸!
打定主意,我赶紧出发前往棺材铺。
幸好现在是傍晚,乃阴阳交替之时,人间的阳气对我没什么伤害,于是我很轻松地就回到了棺材铺的外面。
不过到了棺材铺我却犯难了,师父在里面布了阵法,我现在进不去啊。
就当我徘徊在门外想着法子时,却听棺材铺里突然响起一声厉喝:“臭小子,都回来了还不给老子进来!”
是师父!
他知道我回来了?
我一时激动不已,只见棺材铺关着的大门这时开了一条缝,既然师父都让我进去了,看来师父已经撤了里面的阵法,于是我赶紧往门缝里一飘。
棺材铺里只点了根蜡烛,借着这微弱的光芒,我看到师父就坐在棺材铺的柜台边,钱半生也在,还有周昆,不过却有个陌生的面孔。
那是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他长得粗犷,剑眉大眼,目光精锐,浑身散发出一种勇猛刚烈的气息。他靠在门边,想必刚才也是他给我把门打开一条缝的。
周昆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我的身边,一边叹着气一边自责地说:“许洋,都是当哥的保护你不力,害你变成了这样。”
我也叹了口气,还没说话,却听师父一声厉喝:“这是他自己的命,怪不得别人。”
一听师父发怒了,我赶紧飘到师父的身边,带着讨好的语气无比凄苦地说:“师父,是徒儿不孝,以后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
师父气乎乎地瞪了着我,铁青着脸就好像恨不得把我胖揍一顿似的。
“师兄,许洋这小子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生气也没用,不如想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吧。”钱半生开了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