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路灯之下,余呈曜和那个非主流男的身影月拉越长。余呈曜被非主流男推着走向了夜夜嗨酒吧大厦的方向,如果不出所料,那个红色小铁门里应该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余呈曜有些担心,也有些兴奋。终于能到敌人的大本营了吗?终于可以知道敌人是谁了吗?终于可以知道这件案子背后的阴谋了吗?
他想得太天真了,红色铁门里等着他的只有一个更加恐怖的阴谋,也可以说是他的噩梦。
进了红色小铁门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光明。因为从进门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睛就被布条遮掩上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余呈曜不死心,要杀他随时随地都可以,但此时身旁的这个非主流男却没有杀掉自己。
他一定另有打算,那么另有打算就说明自己还有活着的价值。只要还有价值,就还有筹码!
“你觉得我能带你去哪里?试问又有哪里会比地狱更适合你呢?放心吧,你很快就会上路的!”非主流男得意的冷笑,傲慢的语气。
他猛地推了余呈曜一把,下手之重,让余呈曜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嘴绝对不是和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冰冷和光滑的质感,和沉闷的轰鸣声。他能够确定此时自己是摔在了铁板上,那现在自己是在哪里?
有可能是电梯,也有可能是笼子!这是余呈曜心里的想法,他一直保持着警惕与冷静。就算对方对他百般羞辱,他也没有放弃求生的意志。
他还有很多筹码能够让他活下去,这就是他此刻的信心。
“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才是死亡,什么又是苟活与死亡之间的感觉!”冷酷的笑声在黑漆漆的空间里回荡,沉闷的脚步声传来。
余呈曜感觉自己被人从后背提了起来,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手臂上蕴含的庞然力量。
“胡老大的命绝对不会那么卑贱,张元旦的命也绝不轻薄!你知不知道,在我们的成员里,每一个人都是组织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细胞?就像你们口中的魔鬼病毒一样!”
“从最具破坏性却又最为脆弱的海星细胞,到那层橙黄隔膜。他们都相互生存者,不管失去了哪一个,他们都将会痛苦无比,甚至死亡!”
非主流男人的话变得沉闷了起来,语气也越发的冰冷。他身上的杀气来源于深深的仇恨,然而往往带着仇恨的目光里才蕴含着无尽的邪恶。
“我要让你饱受煎熬,让你为胡老大和张元旦偿命!也要让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所做的决定而痛不欲生!”
揪紧的拳头像是钢铁一样抵在了余呈曜的后背上,衣襟也因此而紧紧勒着他的咽喉。他感觉有些窒息,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很是难受。
“痛吧,难受吧?哼哼!这只不过是一点利息,因为你还没体会到死亡的滋味!”冰冷的话语依旧在耳边回荡,非主流男不厌其烦的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余呈曜默不作声,他一直在隐忍着,因为他知道此时还不是反击的时候。他需要这样一个机会,也许只要自己忍了,就离对方的大本营越近一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逐渐的变得更加的成熟了。也更加的冷静,更加能够看清楚事情。
这是一个不错的成长,也许应该感到欣慰,但此时的处境,余呈曜唯有满脸的苦色。
“砰~”沉闷的响声传来,余呈曜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架了。
重重的撞击,让他整个人都与坚硬的铁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差点没把自己塞进铁板里。
钻心的疼痛让他差点就岔气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由于双手被束缚,他爬得非常艰难。
“你已经倒下了,但是你还是要选择站起来。你是一个铁汉子,但尊重敌人从来不是我做人的原则!”
“砰~”又是一声轰鸣,余呈曜的耳朵在嗡嗡作响,他感觉自己的头像是炸裂了一般。钻心的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疼到他为之抽搐不已。
而此刻,一只大脚也重重的压在他的侧脸上。那只脚邪恶的拧动了两下,钻心的疼痛不住的从他的耳朵上穿入脑海。
“这是利息,胡八的死这才开始!”非主流男冷笑了起来,他双目圆睁着,满脸的狰狞神色。手中一根火红的烙铁冒着青烟,红彤彤的,带着滚滚热浪缓缓接近余呈曜的脸。
“你真以为自己打败我了吗?”此刻默不作声的余呈曜终于再次说话了,他的话是那么坚决,那么高傲。
听着他冷漠质问的话语,非主流男忽然感到一阵好笑。一个被踩在自己脚下的人,竟然还敢在自己的面前这么嚣张。
他凭什么?就凭他此时死狗一样佝偻在一起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很好笑,也很……”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但下一刻他便软软的倒下了。
红彤彤的烙铁滑落在了一边,余呈曜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聚力挣开了手铐,摘下了蒙着自己眼睛的布条。
他愤怒的瞪着死去的非主流男,心中已经骂骂咧咧:你刚才喋喋不休的和我说那么多,是想要告诉我你有多仗义,还是你有多邪恶?狗掉的!
宣泄了心中愤怒之后,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刑场。无数种酷刑工具全部整齐罗列在一边的铁架子上,在那些铁架子旁还有一个铁质的十字架和一个烧的正旺的火盆。
余呈曜感觉自己就是从地狱爬到了天堂,他没有想到进门的那一刻非主流男会给自己来那么一记重手,让自己缓不过气来。
更加没有想到对方会缕缕下重手,如果不是最后关头。金蛇蛊成功的咬穿了他的脖子,或许自己的脸上将会多出一个刻骨铭心的标记!
就在他案子庆幸的时候,这间屋子的铁门却被人给推开了。吱呀呀的尖锐响声把他惊醒过来,他急忙朝着不远处的十字架后面躲去。
半蹲着,用十字架底座上那一层厚墩子遮挡自己的身体。门后缓缓迈进四只脚,分别穿着拖鞋和皮鞋。
进来的两个人中,穿着拖鞋的那个人衣衫褴褛,和乞丐一样。而他身后跟进来的是一个浑身穿着西装的胖子,此时两人都吃惊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非主流男。
“怎么回事?”那个胖子颤声问道,脸色大变,恐惧无比。
那个衣衫褴褛的高瘦男人,抬手把自己蓬乱的长发撇到耳窝子上,顺手捡起了烙铁。
他探手在暗红的烙铁上探了探,然后把烙铁扔在了一边:“人逃走了,不过应该没有走远!”
“我早就说了,你们非要这么任性。这回好了,他要是暗中给我们一人一下,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那矮胖西装男脸色煞白,神色惊恐,满眼责备的看着高瘦男子。
“胆小鬼,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知道杂毛不是他对手,他之所以会被抓进来,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想进来!”衣衫褴女的那个高瘦男人,一言道破了余呈曜的心思,让暗中窃听的余呈曜不由心惊。
“那,那你还让他进来?我告诉你,如果误了我们的好事,你的那一份就别想拿了!”矮胖男立马就愤怒的咆哮了起来,他怒发冲冠的指着高瘦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把你的脏手拿开,否则我让你少一根手指!”高瘦男人不屑的斜了一眼矮胖男人,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冷声说道。
那矮胖男人脸色吓得更加苍白,急忙缩回手。但是他就是个贱骨头,武力上不是高瘦男人的对手,嘴巴上却不愿意输:“你,好,你竟然威胁我。是你自己撕破了协议的,你们的那一份别想得到了!”
说着他愤怒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此时,那高瘦男人却忽然转过头看向了十字架。他冷笑一声,诡异的笑了起来:“还不出来?难不成你以为猫捉老鼠的游戏很好玩?”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了!”余呈曜从铁墩子下面站了起来,他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
“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进来吗?”那个高瘦男人冰冷的扫视着余呈曜,他的目光游走在余呈曜的浑身各处,冰冷的就像一个锥子,岁时随刻要刺入余呈曜的肌肉里面。
“因为你有把握把握杀掉!”余呈曜毫不示弱,同样以冰冷的眼神扫视着对方。
两人针锋相对,僵持的对视并不是好状况的兆头。余呈曜的担心是对方的支援感到,但是对方迟迟不出手的原因他却摸不清楚。
从对方的眼神里,他看到了自信。说明对方并不惧怕自己,既然不惧怕自己,那他就没有必要和自己拖延时间。
那么他就是有绝对的把握和自己战斗,也许这就是自己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吧。
“你很聪明,也很有勇气。不过你太年轻,也可以说你太傻!”高瘦男人看到了余呈曜眼里的担忧和疑惑,他忽然冷笑了起来。
“虚张声势!”余呈曜冷哼一声,打架自然有气势上的讲究,动手的时候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没动手之前自然更加不能。
余呈曜主动出击,他打算试探一下这个信誓旦旦的男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让他值得骄傲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