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的木屋都是三间开的,屋子地下用粗木桩垫起来。然后在门口钉了台阶和围栏,木屋前有一段走廊,走廊两边各一个房间,中间是大厅。
余呈曜拉着小月敲门,出来的是一个老妇。年纪非常大,眼睛不好使,走路的时候要用拐杖探路。
“谁呀?”老人开了半边们探头朝着外面张望,其实余呈曜和小月就站在她面前,她却硬是没看清楚。
“我是外地来的游客,老人家,我就是想向您打听个事儿!”我提高了声音在老人的面前说道。
“喂,别大呼小叫的,我不聋!”老人眨巴了一下眼睛,非常不乐意的回身关上了门。
余呈曜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月想要再次上前敲门。余呈曜阻止了她:“别敲了,你看她那态度,明显对我们的防备心非常强!”
“你刚才那么粗鲁,人家老奶奶当然不高兴了,这次换我来!”小月笑着推开余呈曜的手上前敲门。
谁知这次老人开门就骂,而且还是用当地的方言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射,小月立即败下阵来。
我拉着小月逃也似的离开这座木屋,想起刚才那一幕我就心有余悸。
盘玲儿看着木屋门口还在骂骂咧咧的老人皱起眉头,余呈天则无奈的摇头。
“走吧,前面去看看!”小月显然还没被彻底击垮,立即就拉起余呈曜活蹦乱跳的朝着前面的木屋走去。
忽然余呈曜扯住了小月:“前面好像不对劲!”
“怎么了?”小月回头问。
金蛇蛊忽然从余呈曜的身上钻了出来,它飞到前面转了一圈,手里提着一条小花蛇回来。
“这里住的是养蛊人,你们要小心些!”金蛇蛊回来后对众人警告了一句,说完他就张嘴把那条小花蛇给吞了。
不一会木屋里就追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大棉袄还是军用的那种。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两钉耙,出来之后就指着金蛇蛊讨要小花蛇。
金蛇蛊飞到了余呈曜的肩膀上,此刻那个中年男人才看清楚余呈曜等人。
他疑惑的瞅了众人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这位大哥,您的小花蛇被我家虫子吃了,如果需要赔偿的话你尽管开价!”余呈曜上前鞠躬道歉,但是中年男人压根就没有搭理他。
中年男人急匆匆的回到木屋砰的一声就把屋子们给关上了,老人不待见众人就算了,这个中年男人竟然也这样。
而且这个中年男人明显是一个养蛊人,虽然看得出他道行不深,但好歹也是一个身怀异术的人呀!
“这个村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看到我们就和看到了鬼一样?”
小月非常无奈,这回她倒是有了一些挫败感。
不过她依旧不死心,继续前往下一家,绕过山谷中的小溪流,四人到了对面。
眼前的这户人家木屋门是开着的,里面坐着一个老汉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他看到余呈曜一行人之后略显吃惊,不过却没有想之前那些人一样跟看到鬼一样关门闭户。
他缓缓起身朝着屋外走来:“你们几个年轻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终于遇上愿意搭讪的村民了,这回让我来!”小月拉住余呈曜的手,抢先上前和老汉说话。
“老爷爷,我们是外地人,来这边游玩的。这不刚到这里嘛,还陌生,想找个导游!”小月热络的回答老汉。
老汉听了小月的话后狐疑的看了众人一眼,最后吐了两个眼圈笑眯眯的说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一路走进来的,这么小的山路,又不能开车!”余呈曜上前说道。
老头的神色带着一丝不善,让余呈曜感到一阵不安。
“我看是一路打进来的吧,能有这个本事的人可不简单啊!”老汉又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旱烟,吐着眼圈眯眼盯着余呈曜。
“前辈,请问您认不认识蚕蛊的传人?”余呈曜上前抱拳行礼,这是江湖上的规矩。
老汉眯着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他压低了声音:“你们找蚕蛊的传人干嘛?”
“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余呈曜没有欺骗老汉,实话实说。
“你们先来我屋子里吧,待会我儿子回来我们再好好商量!”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看向了余呈曜肩膀上坐着的金蛇蛊。
木屋虽然非常简单,但是打扫得非常干警。屋子里有火盆,四面也用塑料纸包裹起来,室内的温度还算温暖。
老汉给众人倒了茶淡淡的说道:“其实我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找了,不过来得太迟了!”
“为什么这么说?”余呈天疑惑的问道,他此刻显得有些紧张,他感觉眼前的老汉就是蚕蛊的传人。
如果当时蚕蛊一派的长老还在的话,推算年龄应该和眼前这个老人一样大年龄。
他心中暗暗吃了一惊,眼前这个老汉不会就是蚕蛊的长老吧。
“当年的事情你应该放下的,但是看你爷爷的脾气我就可以猜到你一定也没法放下的!”老汉吧嗒抽了一口旱烟,他叹了口气吐出一个烟圈。
“难道前辈就是蚕蛊的长老?”余呈曜大吃一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老人非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看到了蚕蛊的长老。
“没错,当年就是我带着我的部下躲进了这里,当时我们也是一路打进来的!”老汉笑眯眯的说道,他把烟斗里的烟灰敲出来,又重新换上了新的烟丝。
“前辈,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您!”余呈天听见老汉亲自承认自己是蚕蛊长老兴奋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老汉微笑着抬手示意他坐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听到老汉的话后,余呈天明显的非常失望。
“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为什么就要刨根揭底的问?”老汉眯着眼睛反问道。
余呈天顿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老汉。其实他就想要知道自己父母因为什么而死的,不论怎么想,他都不甘心。
“前辈,我哥身世凄苦,为了追寻伯父伯母的事情曾经堕落邪道。如今终于愿意从邪道里脱身,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继续沉沦痛苦下去!”余呈曜看着余呈天难过的样子心中不忍,于是插嘴说道。
“怪不得别人啊,要怪还得怪他们自己!我临走前已经和你爷爷说清楚了,那件事情必须脱身,不能再参与进去了,他翩翩不听!”老汉沉痛的低头叹息,他抬手抚摸了一下余呈天颤抖的肩膀。
“孩子,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更好!像我一样,躲到这个深山里安安心心的过日子难道不好吗?”老汉看着盘玲儿,又看了看小月。
“你们看,你们有了妻子,应该还有孩子了吧。知足吧!”老汉劝慰道。
余呈天低着头,他很不甘心。
“前辈,求您了,您就说个实话吧!”余呈曜憋得慌。
“你们还是别知道了,既然是来游玩的,就好好放松一下,待会我让我儿子带你们到山里转转!”老汉避开了话题,他笑着又给众人满上了茶水。
余呈天忽然站了起来,他走到老汉的身前普通一声跪在了老汉的面前:“长老,求您了,您就告诉我真想吧,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
老汉大吃一惊,他急忙起身把余呈天从地上拖起来:“孩子,你这是干嘛?那件事情真的过去太久了!”
“长老,您就告诉我吧!”余呈天苛求。
“好吧,好吧,你坐好。我们慢慢说!”老汉最终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这事情要说起来,还得从异术门派被收编开始。那时候余呈天的爷爷王大明可以胜任特工组的组长,但是这个名额却被张绝用贿赂的方式抢走了。
无奈之下,王大明只能找蚕蛊长老李伟,也就是眼前这个老汉。
李伟和王大明合计了一下,决定两人合力凑点钱把特工组组长的位置给抢回来。但张绝却明面上出来翻脸了,他和王大明恶战了一场。
事情传到了中央,中央追查下来,发现两人贿赂上级。因此张绝被捕入狱,而王大明当时身负重伤没还没入狱就死了。
之后李伟就清楚这是张绝和王无情早就设计好的圈套,他当时也想给王大明报仇,奈何自己一个人势单力孤。
于是他就选择了退出这场争斗,但是事情却出乎了他的意料,王大明死后。王无情竟然不放过他的后人,派出高手赶尽杀绝!
“原来是这样,我的父母真的是被王无情和张绝杀死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说话之间,余呈天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的目光阴狠凶戾。一股暴戾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杀气吹得火盆里的火焰都一阵扑闪。
“孩子,放下吧!如今的苗四蛊只有苗两蛊了,现在他们养精蓄锐这么多年,势力早就比以前更加雄厚了!”李伟试图安抚余呈天。
但是余呈天却非常激动,他此刻眼中只有仇恨。他紧握着拳头,双肩不断颤抖。
“哥,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要有计划!毕竟对方在云城的势力确实不可小觑!”余呈曜看余呈天的模样也非常担心他会一时冲动。
“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把这帮乌龟王八给掐死!”余呈天恶狠狠的发誓。
“赴汤蹈火!同生共死!”余呈曜回应道。
“但是我绝对不允许哥拼命,因为我们家还有洛洛,还有嫂子需要你!”余呈曜看着盘玲儿嘤嘤而泣,他非常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