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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来了！”
也不知是这场面试的吸引还是暑假临近结束的原因，怀仁中学的教学楼里有不少老师和学生，他们聚拢在面试教室外的走廊，见宋翔过来，竟默契地让开了条路。
“他来干啥？也要面试？”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他面试个啥？校长让他当代理教练，就说明他还没有资格做正式教练！”
“……”
等宋翔过去，两边窃窃私语的人声闹闹哄哄，好不热闹。
“宋老师！这儿！”
贾占伟压着嗓子喊了一声，挤出人群朝宋翔摆手。
“这咋这么多人呢？”
宋翔连走过去，问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
贾占伟朝旁边的教室一努嘴，宋翔望过去，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就看到教室里几个人正襟危坐，通过门上贴的纸条，宋翔知道这几个是等待面试的，而正式面试地点，在最里头的教室，因为徐校长亲自坐镇，所以压根没人敢过去探头探脑。
擦得铮亮的玻璃后头，等待面试的男人们一个个西装革履，虽是盛夏燥热，好在教室里空调够足。
宋翔凝神看着，目光从一个个或紧张或自信的脸上扫过，直到最后一个，才明白贾占伟让他看的用意——这男人五官立体剑眉星目，加上修长健美的身材，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难怪，走廊里的大多是女学生和年轻女老师。
“宋老师，您打算……怎么办？”
贾占伟看宋翔这架势，猜到他八成也想在这场面试上争取一下，可贴在等候区门口的面试顺序名单上，却没有宋翔的名字。
“嗯……”
事到如今，宋翔反倒退缩了，正巧这时第一名面试者走了出来，他昂首阔步，年纪虽和宋翔相仿，却依稀看得出西装包裹下的匀称身材。
一见他出来，人群里一个女人立马迎了上去，显然是陪同他一块过来面试的，她挽上男人的胳膊，小声询问面试的情况。
“五天后公示结果。”
男人声音低沉，他们穿过人群离开，宋翔恰好听到了这么一句。
“大家不要在这聚集！”
这时一名老师从面试的教室走了出来，她皱着眉头斥了一句，接着走到隔壁教室，打开门冲里头喊道，“二号！”
“我都说了，不要在这聚集，赶快散了！难道要校长亲自来和你们说？”
面相刻薄的女人回过身，再次不耐地驱赶人群，宋翔几次想试着跟这位同事搭话，可对方压根不给他机会，全程无视了这位现任校队教练的殷勤笑容。
面试进行得有条不紊，走廊里围观的人逐渐散去，校队的队员们反倒越聚越多，对于那位潜在的未来教练，他们都很好奇。
宋翔尴尬地站在其中，双手分别捏着衬衫两边的衣角用力往下扽着，但衣服上的褶皱一点儿也没少。
“宋老师，要不你去和校长说说，也参加一下面试。”
眼看着面试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贾占伟有点急了。
宋翔也有这个心思，可怎么说？谁会在乎他这个无足轻重的代理教练？
“我们都想让你继续做主教练的！”
贾占伟声音提高了一点，想让周围的队友一块跟他鼓励宋翔去面试。不过这帮家伙反响平平，正热烈讨论着这些面试的人中哪个身体结实，哪个小腿粗壮，哪个看起来好说话，哪个长了一张严肃脸……
宋翔心头又是一沉，虽然他也曾是“冠军教头”，可那五分钟的体验时间到底改变不了队员们对他的看法，对于老宋到底能否继续做怀仁的主教练，他们并不在意。
“咔哒——”
又一个面试者走了出来，他扭动把手，等落锁声音响起，才活动了一下被西装禁锢的身体，昂首阔步走了过来。
宋翔就觉得这青年看着眼熟，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在哪儿见过。
“最后一个了，宋老师，你得抓紧了！”
贾占伟可没宋翔那么悠闲，他急切地抓住宋翔的手臂，催促他赶快到那间教室门口争取一下面试机会。
“老宋吧？”
宋翔还在踌躇，那青年却径直走到了他面前，咧开嘴笑了。
“是我，你是？”
他这一笑，宋翔更觉得似曾相识。
“我叫马天晓，我爸爸是马静楠。”
“哦——”
宋翔豁然开朗，一下子明白了这家伙眉宇间那股讨厌劲是从哪儿继承过来的了。
“你们都是校队的队员吧！”
他不再理会宋翔，而是转向了旁边的男孩们，“真好啊，朝气蓬勃，以后咱们说不定有机会进一步相处哦！”
“……”
队员们看着这张五官几乎和马静楠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脸，有点发懵。
等到马天晓离开，宋翔才隐约记起，马静楠似乎提到过他有这么一个学习体育专业的儿子。
“这下完了……”
面试官徐校长是他舅舅，无论怎么看，校队教练这家伙都是十拿九稳，没想到自己刚摆脱了马静楠，又要继续在他儿子手下受压迫了。
“我可不想跟他进一步相处……”
贾占伟望着马天晓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咔哒——”
教室的门又开了，最后一名面试者走了出来，他瞟了一眼正巴巴望着的男生们，就匆匆穿过走廊，下楼走了。
“快去！快去！”
贾占伟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退了宋翔一把。
王雷也加入其中，两人几乎是强架着，把宋翔送到了面试教室的门口。
“嗯？宋教练？”
那女老师正要关门，徐校长却先一步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他朝宋翔挥挥手，道，“刚好，我们正打算汇总评判一下今天这几个面试者的表现，你也一块听听，商量一下。”
“哦……好……”
宋翔艰难的点点头，在门口女老师嫌弃的目光中，从她身边挤了进去。
“那么，咱们就从1号面试者开始，依次打分，并做出评价……”
徐校长收回目光，一边翻动手边的笔记本，一边对身旁的几名校领导和老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