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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翔很悠哉。
他翘着二郎腿靠在铁栏杆上，头顶的树荫刚好帮他遮住太阳。
稳了。
尽管县五中才攻进一个，但从现在的场面来看，打出两位数的比分还真不是不可能。
“你们到底是怎么踢赢县四中的？”
老张头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嘭——”
不过五分钟之后，杨晨又是一脚远射！
2：0！
“哈哈哈！”
杨晨觉得自己今天的脚头格外顺，昨天随便买了张刮刮乐就中了一百块，那时候他就预感今天会是一场大胜，结果果不其然哪！
“喂！怎么搞的？扑救啊！”
马静楠突然发现，面对射门的张开开全程愣在原地，最多也就是张了张手臂，压根连扑救动作都没有！
“他就是这样啊！”
替补席上的罗小军咕哝。这就是怀仁主力门将的正常发挥，只是之前的比赛马静楠心思都不在这上头所以没注意罢了。
“啧……”
贾占伟咬着嘴唇紧张地坐着，他想主动跟教练申请上场，又有点不敢开口，就这么一直纠结着。
“做好防守啊！”
何劲也有点急了。
之前的比赛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怀仁都能坦然接受，可今天他们是抱着认真对待比赛的态度出场，并且怀着取胜希望的！
可仅仅十几分钟后，这点希望就彻底破灭。
战胜县四中让他们都做起了市级联赛的梦，甚至收敛起随便玩玩的心态，专注于这场比赛。
但县五中的实力让他们清醒了过来，怀仁还是那个怀仁，没有一点长进，还是那个密云县著名的软柿子！
“算了，随便踢踢吧！”
怀仁10号右边锋尤勇喜欢踢足球，但加入怀仁后，对待比赛一向是得过且过。这场认真踢了十分钟后，终于还是卸下了劲。
足球对他而言是业余爱好，是带来快乐的东西，但眼下的场上局势，作为怀仁队员的他实在很难快乐。
就这样吧，让他们踢吧，两位数就两位数吧！
反正已经习惯失败了。
和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球队中场孙浩，左后卫高洋，右后卫陈伟峰。
“什么叫随便踢踢？这是足球！是竞技！我不想再那么轻易的输掉了！”
王雷对队友的这个态度很不满，脾气火爆的怀仁中锋一把扯住了尤勇的球衣衣领，对着他怒吼着。
“你……”
王雷的脾气尤勇是了解的，面对这个比他高一头的健壮家伙，饶是他双手用力，也还是没法掰开王雷的手。
“嘟嘟嘟——”
主裁判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队友冲突，连忙响哨示意，王雷这才松开了尤勇的球衣。
“这个大个儿，应该是队里求胜欲最强的了。”
老张头摇着蒲扇，“怀仁哪怀仁，你配不上这样的队员喏！”
“……”
宋翔无语，感觉这老头话里话外总在暗讽自己。
可怀仁烂到今天这样和他有多大关系？他上头有马静楠，马静楠上头还有校长，无论如何这口锅也甩不到他身上啊！
小插曲之后，比赛继续进行。
县五中越打越顺，怀仁是越踢越磕绊，中场结束之前，县五中的中后卫姜成也是阴差阳错捡漏攻入一球，上半场的比分也锁定在了3：0。
“还行，丢球比我预想得要少。”
老张头摇着蒲扇，很会自我安慰。
其实他说的倒也没错，就场上的局面，县五中狂轰滥炸的射门数，光是上半场就打出两位数也一点不奇怪。
“张开开！你在干什么？！”
此时马静楠正在场边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上半场对面进了三个球，是因为他们只射正了三脚！一次扑救也没有！一次扑救也没有！要不你也上场去踢吧！”
虽然这么说，但他可不会真这么做。这样的安排，只有老宋那种不专业且没谱的家伙才干得出来。
“这样，下半场，你守门！”
马静楠指了指贾占伟，不管这家伙守门能力怎样，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比一次扑救也没有的张开开差。
怀仁只有两人可换，倒也不必纠结换人名额的事。
张开开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他嚼着口香糖坐在替补席上，眼睛盯着脚下的地面，天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某道数学题的解法。
作为张开开的替补，贾占伟跟他完全相反。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紧张，听到主教练的换人安排后，立马兴奋起来，戴好手套就开始活动手脚。
“下半场，我不希望你们还是这个样！”
马静楠表情严肃，做了一辈子体育老师，这点威严模样他还是做得出来的，“如果再跟没睡醒似的，这校队干脆解散算了，何必跑出来丢人！”
“老马很着急啊！”
老张头笑，“主教练不好做，还是你这个助理舒服！”
“我说张大爷，你能不能别老针对我呀！”
宋翔忍无可忍，这老头句句都在阴阳怪气的讽刺自己。
“我哪儿针对你了？”
老张头一脸无辜，“我针对你干嘛呀！”
宋翔懒得和他较真，反正这同事街坊跟他说话都是话里带刺，大概他们已经习惯了。
短暂的中场休息结束，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仍然是完全一边倒的形势，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可以欣赏到怀仁门将的扑救了。
“这小子不错，之前没见过，新来的？”
老张头眯着眼，下半场开始不就，怀仁的替补门将已经完成两次漂亮的扑救了。
“嗯。”
“真不错。”
老张头继续称赞，“只可惜，来了怀仁了。可惜，可惜。”
“……”
进入下半场，县五中射门的准头明显提升了，客场的立柱也不再帮忙。尽管贾占伟高接低挡，还是没法阻止县五中的狂轰滥炸。
第五十五分钟，杨晨再进一球，完成了帽子戏法！
4：0！
“看来这小子的运气还是不行啊！”
宋翔不禁感叹。
有了运气加持，不会扑救的张开开还真不一定比贾占伟弱。但球场上的事比运气这种抽象东西还要难说，如果换了张开开上去，对方也未必还是脚脚立柱。
对于怀仁而言异常漫长的九十分钟终于结束了，最终县五中7：0拿下了这场比赛，到底还是没能实现两位数的目标。
“赢咯！”
宋翔“腾”一下就站了起来，丝毫没有逗留，三两步跳下铁架子，就奔着校门的方向去了。
“嘿！老宋！这臭小子！”
老张头举着蒲扇，对着宋翔的背影，忍不住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