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躺下的时候,他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有些紧绷,也知道她的心底在想着一些什么。
齐珩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安心睡吧。”
他知道郁姣会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便也没有做出更多的解释。
夜色渐深,房间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齐珩起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怀中已经空了。
心底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猛地坐起身来,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不在客厅、不在洗浴间……
心底的暴虐情绪逐渐翻涌起来,让他有了一种想要爆发的烦躁感觉。
就在他要转身去查看大门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身后的厨房传来叮的一声。
脚步骤然顿住,齐珩长舒一口气,朝着厨房走去。
进去一看,发现郁姣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盘子从微波炉里端出来。
看见他的时候眨巴一下眼睛,但是没说话。
盘子里面放着一个小面包,这会儿还散发着热度。
她伸手拿起来,就开始撕着吃。
齐珩皱皱眉头走过去:“怎么自己弄?”
郁姣看都没看他:“饿了。”
“不知道叫醒我?”齐珩感觉自己有点儿失控,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吃了,我给你弄其他的。”
“我已经吃饱了。”
郁姣简单的把那个小面包塞进了自己嘴巴里面,真诚的抬头看他:
“你做自己的就可以了。”
说完以后,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便离开了厨房。
齐珩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对于郁姣的行为,他感到非常不满。
做了早餐以后他端出去,在看见郁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女团舞的时候,脸色更加阴沉了。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将瓷碗放在了餐桌上,他转头看向了郁姣:
“来吃点。”
郁姣听见声音侧眸朝着他看了过来,但很快便摇摇头将视线给转移开了。
“我不吃了。”
“郁姣。”齐珩的声音很快就冷了下来:“别让我生气。”
郁姣却像是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一样,这一次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了。
这样被忽视的感觉对于齐珩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憋屈。
他强忍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大步朝着客厅走去,拿着遥控器将电视给关闭了。
那些热情的音乐消失的瞬间,整个屋子气氛都发生了变化。
郁姣转头看向他,眼底却明显带着不高兴。
“你干什么啊?”
齐珩冷着脸站在她面前:“吃饭。”
“可是我已经饱了。”郁姣皱皱眉头,白皙的小脸微微鼓起:“而且我好不容易才看到这个舞蹈。”
“郁姣,你别惹我生气。”齐珩再次重复。
但这话对于郁姣来说显然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她坐在原地动也没动。
齐珩总算是忍不住了,直接要上手将她带到餐桌去。
但是这一次郁姣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抗的动作格外激烈,像是要赴刑场一样。
齐珩害怕会伤着她,也没敢真用力。
但就在某个瞬间,郁姣一下子从他的怀中挣脱,脑袋狠狠在茶几上撞了一下。
房间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齐珩看见这一幕瞬间愣住,赶紧伸手将人给摁住。
“别乱动别乱动。”
但郁姣却像是收到了惊吓,疯狂想要推开他。
齐珩没办法,只得伸手将她给揽在怀中耐心安慰。
“对不起,别怕别怕,我给你看看。”
怀中的人在安慰下终于安静了下来,齐珩看着她那双空洞漂亮的眼眸,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靠近眉毛的额角磕破了一个口子,此时正汩汩往外渗着血。
齐珩没办法看清楚口子到底有多深,但看见这个出血量也知道肯定要缝针。
“乖宝,我带你去医院缝针,别乱动了。”
他说着从茶几下面取出了纱布,帮她将伤口给简单包扎了一下。
鲜红的血往下流了一些,郁姣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像是害怕会弄到眼睛里面。
齐珩很快给她找了一件外套,抱着人下楼了。
慌乱之中,他没有注意到郁姣的视线落在了他微微颤抖的手上。
上面还沾染着一些血迹。
等到了地下车库,他将郁姣放在了副驾驶,自己开车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一些痕迹在手掌。
随手擦了一下,他平复了呼吸这才将车给开了出去。
恍惚中,他察觉到郁姣一直盯着自己看,心底居然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
“郁姣,我……”
“我的头有点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听见他说话,郁姣很快便将注意力给转移开了。
齐珩愣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摸摸加快了油门。
医院很快就到,他直接将车停在了门口,便从副驾驶下去,将人给抱了下来。
“我自己可以的……”
周围都是人,郁姣有点儿不好意思。
可是刚刚挣扎一下,就感觉到大脑传来一阵眩晕。
“别乱动了。”齐珩抱住她朝着楼上走去。
等到挂完号,齐珩大步朝着坐在走廊的郁姣走去。
“等会去缝针,要是疼的话就咬我,别自己强忍着。”
齐珩认认真真的嘱咐,但是却发现郁姣眼神有点儿放空。
“认真听我说话。”他皱皱眉头,没忍住提醒了这么一句。
而郁姣抬眸看了他一眼,却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因为他出门的时候只给郁姣找了外套,所以他现在还只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刚刚来的路上都是冷的。
那温暖的小手在他的手上轻轻摸了一把,齐珩只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郁姣……”
“你不找一件衣服穿吗?”郁姣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齐珩在这一瞬间,居然是不争气地感觉鼻尖一酸。
但不等他开口,身后的护士就喊到了他们的号。
“我们现在去。”
齐珩强忍着心底的感动和酸涩,将郁姣打横抱起。
在缝针的时候,他看着郁姣眼眶泛红皱紧眉头的样子,心底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抽痛。
他应该再注意一点的。
任何人被关着都不会心情好,他本来应该多理解一点。
可是……
等到结束以后,郁姣整个人都没什么生气了。
她对麻药有些抵抗力,所以局麻的用处不是特别大。
休息片刻后,齐珩确定没事了,便放心地转身去缴费。
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心底却忽然有了不安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