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戏子的变身术
想到这里，我失声说道：“水银剥皮邪案？这是……什么案子？”
李保田这才看了看我，说：“就是我跟你说的古龙标县，也是过去黔阳县的千古邪案。该案就跟这件安江沙石场的案子，如出一辙……都是这种残忍的水银剥皮案。”
我还是一头的雾水，不解的问道：“水银剥皮……你们从哪看到水银剥皮了？再说了，水银不就是汞吗？我只知道它的比重比黄金还重，有剧毒……用它剥皮？它怎么剥皮了？”
听我这么说，李保田跟方亚琴都凝视着我无语。
显然，他们在为我啥也不懂而尴尬。
这怎么了，我之前是个本份的职员，才入职专案组没几分钟，别这样看着我！
果然，方亚琴很快跟我解释道：“你也知道水银的比重大，因此有水银泻地一说。这东西无论在什么液体、或者是比较稀松的物质里面，都会立刻下沉。”
就是啊，既然这样，在沙堆上你们怎么会看到水银，它们早钻地底下去了！
这不正在奇怪，就听方亚琴又说：“你不知道，古时候有种残酷的刑罚，就是用水银剥皮来惩罚犯人的。刽子手正是利用这点，把犯人埋在沙堆后，再将他头顶的皮肤割开。然后，再将水银从头顶割开的皮肤处灌进。这样一来，受罚的人就会因为痛苦拚命挣扎……随着挣扎、以及水银沿皮肤往下浸沏，他的身体就会跟皮肤剥落……最终，里面的肌体会完全跟表皮剥离分开、胴体因为挣扎而从头皮破裂之处，慢慢往外挣出、只致完全从皮内钻出来……而皮肤，会因为水银的比重沉留，跟胴体剥离而留存在沙堆里。只有里面暴露出肌肉的赤祼胴体，从皮肤里钻出来……这就是水银剥皮的原理。当年在沅水两岸，就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血案……而这，就是自古以来，以龙标县境为辐射，四处发生的‘水银剥皮’案……”
方亚琴所描述的一切，可不吓老子一跳！
真不敢想像，世界上还有如此残酷的惩罚方式！
当然，够上这种残酷惩罚的犯人，想必罪大恶极不值得同情。
可是，用这种血腥而残忍的方式去残害无辜百姓，这得多凶残！
看着屏幕上那具挣扎、充满痛苦和绝望的躯壳，我瞬间毛骨悚然！
突然想起，之前方亚琴所说过的，邪案跟高笑渔有联系的事，我不免一怔。
而且，她己经说明了，这个案子是以过去古龙标县境为辐射，高家不正在龙标县境吗？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方警官，你之前说的……跟高笑渔有联系的邪案，是不是就是指这个‘水银剥皮邪案’？”
方亚琴看着我点头，正色说：“你知道，高笑渔为什么要叫做‘千面人魔’吗？”
我怎么知道，奶奶死之前，俺就是个单纯青年，有抱负有理想有情操可没秘术！
方亚琴又说：“其实，李科己经注意高家很久了，这些我都是听他说起的。”
我愕然看了看还在凝视着图片的李保田，就见他头也不回，若无其事的说：“没错，当年的高笑渔神出鬼没，不仅精通鲁班术及各种秘术，更邪门的是有变身邪术。据闻，他可以在瞬间化身为任何人模样，甚至变身为各种各样的人。让人传得神乎其神，不知有多玄。”
李保田的话让我大惊，我的嘴慢慢张开，愕然瞪着她，突然想起那个出现在我家的人。
那晚给奶奶回魂，不是有个长得跟人一模一样的人嘛……这个人，莫非是他？
于是，我吃惊的说道：“胖哥，你是说……高笑渔能化身为任何人模样？”
李保田就是这么邪乎，就算是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我的心事。
这不，他都没有看我，就接着我的想法说道：“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如果那个出现在你家里的人，还有谁能冒充的话，最合理的解释，就只有高笑渔了。不过，高笑渔己经死了那么久，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就是个难解之谜了。”
我诧异的说：“可是……方警官不是说过，高笑渔的死因是谜吗？这不就是说，他也许并没有死，还活在世界上呢？可是……你们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有什么依据吗？”
李保田这才将目光从图片上移开，凝视着我说道：“就是这桩‘水银剥皮案’……方警官不是问过你，高笑渔为什么会叫做‘千面人魔’吗？因为这是有典故的。”
听到这里，我仍然是一头的雾水……他变身，莫非跟人皮有关？
正在暗暗寻思，就听李保田接着又说：“高笑渔的变身术，据闻当年是跟湘西一个阳戏班的戏子所学。所谓‘阳戏’，小项你应该知道吧。但是这个戏子，你肯定没听说过了。”
“阳戏”我当然知道，是西南诸省的一种民间曲艺，就跟京剧、黄梅戏这种曲艺一样。
戏曲也多是一些传统的古典名剧改编，比如《西厢记》、《薛仁贵征西》、《醉打金枝》等。
这种戏曲只在当地流传，受众多为本地乡民、以及各种少数民族，影响不是很大。
想着，就听李保田又说：“这个戏子所在的戏班子，当年影响很大。据闻，戏班里有个当家小生，最精彩的就是当众变身，眨眼就能换脸换行头，简直比川戏中变脸还快。这个戏班子盛极一时，各地大户纷纷以重金聘演。不过，很快就出现了颇为邪门的事。”
李保田说到这里，端起跟前的杯子，自顾喝了口水，这才又说：“大伙发现，戏班每次出演，都会有一个看戏的人离奇失踪，最终下落不明。后来引起官方注意，怀疑失踪的人跟这个戏班有联系。官方于是控制了这个戏班子，这才发现，该戏班的脸谱，竟然都用人皮制成的。而且，戏班里的各种道具，一个个诡秘阴森，全都邪气四溢令人毛骨悚然。因此，官方当下就将这个戏班控制，但戏子却逃走了……当时，救这个戏子的人，就是高笑渔。”
李保田说到这里，若无其事的看了看我，点了根烟才说：“有人说，这个戏子是高笑渔所剥的第一张人皮……因为，戏子逃跑之后，还在高家演了一场戏，之后就失踪了。因为一直在通缉那个戏子，听到他出演，官府闻讯找到高家，四下搜查，却再没找到那个戏子。不久，就有人在河边的沙滩上，发现了一个被剥皮的人。现场只留下一个没有皮肤的躯体，而被剥掉的人皮，却不知道哪儿去了。熟悉戏子的人，通过那个被剥皮人的身段形貌，坚信他就是那个戏子。而且，案犯的作案动机，就是冲那张被剥掉的人皮去的。为此，我仔细查过相关的资料，认为这个被剥皮的戏子，应该就是沅水两岸，发生的第一桩‘水银剥皮案’。”
听到这里，我不解的问道：“他为什么要剥掉他人皮？这跟他变身秘术、有联系吗？”
李保田这才说道：“当时，高笑渔在世的时候，所到的地方，经常会发生类似的邪案。他的变身术也轰动一时。我们推测，人皮是他变身的基础，秘术需要各种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