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狗皮膏药
回到陈升给安排的住处，宋文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道路，小区的门口竖着一个不怎么显眼的牌子，好像是写着什么花小区？前边的两个字已经被磨掉了颜色，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在汽车出现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果然如同韩小云所说的那样，看门的保安并没有任何阻拦就打开了伸缩门，让宋文进入小区内。
“怎么这么久？出什么事情了？”于曼看到宋文回来，急忙迎了上来。
“没什么事，进屋再说！”宋文将车子放好，下意识的锁好了车门，就准备伸手揽腰搂着于曼。
“老实点！”于曼一巴掌打掉了宋文的咸猪手，面色平静，却是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我告诉你宋文，屋里没有任何监控窃听装置，你要是再给我乱来，你小心我阉了你！”
“别别别！咱们有话好好说！”宋文当即怂了，没有外力的干扰，想要和这个暴力的前任特警女队长一决高下？宋文自认为还差了那么一点儿火候！
回到家中，宋文一把扯开了二楼那些盖着白布的沙发家具，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脸色不由得很是难看。
“怎么了？有问题？”于曼有些不太理解，凑上前来也是打量了一番，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宋文一把撕开沙发背面的内衬，黄褐色的绒布上，呈现出斑斑点点的黑色固体。
“这是血液残留，时间很长了，应该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宋文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于曼坐近一些。
作为多年的女特警队长，于曼自然对于血液凝固之类的东西不怎么排斥，也就大大方方的凑了上来。
“你想一下刚才韩小云的神态，不觉得着一栋房子很有问题吗？”宋文低声说道。
仔仔细细的回忆了韩小云进屋之后的所有表现，的确发现韩小云曾经两次强调，屋里的家具之类尽快更换掉，甚至还给了宋文一张家具城老板的名片，承诺可以六折购买全新的家具。这是最大的反常之处。
“她不愿意被我发现这个屋子里死过人的事实！或许是我的推断出现了问题，即便是屋里没有死过人，最起码，上一任房主绝对已经非正常死亡了！”宋文非常肯定的说道。
于曼没有当即反驳宋文的推断，而是开口询问到：“需要我给张队长汇报一下吗？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我们现在所能够自我把握的程度！”
没有当即回答，宋文思索了一番，这个推测对于自己而言，是非常确信的结论，但是从自己或者是从于曼口中汇报上去，没有实际证据的前提之下，实际上就是一个荒诞可笑的推理！再者说，如果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这个人最起码已经死了三五年时间，三五年前的命案？想要侦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暂时不要汇报上去！这件事情就当做不知道！咱们先住下来，然后静观其变吧！”宋文叹了一声，拿出名片准备给家具城那边打电话问问家具的行情。
“叮铃铃铃……”
还没等宋文掏出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我是宋武，你是哪位？”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一个很陌生的号段，上边显示这个号码是属于羊城这边的，宋文也就报出了宋武这个伪装的名字。
听到宋文的声音，电话对面的人很是高兴，当即笑哈哈的说道：“兄弟，是我啊！我何大海！按照惯例，这个时间陈老大那边应该是开完会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晚上咱哥俩聚一聚？”
呦喝？老陈的推断还真是神了！宋文不由得一阵乍舌，之前在车上，陈升就推断，不出一天时间，这个何大海就会找到自己，要么清自己吃饭要么邀请自己去参加酒会之类的项目。
然而，宋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来的竟然是如此之快！
“哦，是大海兄弟啊！我这边刚搬完家，等下还准备跟媳妇出去看看家具，实在没时间啊！要不这样吧，咱们改天再聚？”宋文想要抽出时间好好的，和于曼谈谈关于任务，关于二人日后如何相处如何展开工作的事情，自然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和大海这一根搅屎棍搞的不得安生。
然而，何大海也不负陈升给他的狗皮膏药评价，依然笑哈哈的打蛇随棍上：“别啊兄弟！你这样，我这边呢有个朋友刚好就是搞家私城的！你给我说一下地址，我让他派人去给你测量房间里的尺寸！”
“这不太好吧？”宋文有些纠结了，如果自己真的从和大海这里搞到了家具，用脚后跟去想都知道，肯定不用自己出钱！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韩小云告诉自己的那个家私城，到底和韩小云是什么关系，如果韩小云是为了给朋友拉单子，拿自己从何大海这里搞了家具，岂不是有些不识抬举？
仿佛看出了宋文的担忧，于曼却是凑了上来，趴在宋文的另一个耳朵旁边：“放心吧，韩小云那样的人，不会看得上你这万把块的单子，再者说了，韩小云其实也就是为了掩盖沙发上可能存在的痕迹，她关心的是你是否更换了沙发，而不关心你从什么地方买的新沙发！”
点了点头，既然于曼都这么说了，有便宜不占可不是宋文的风格！
“那行，大海兄弟，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等下把位置发送到你的手机上，你也过来得了！晚上我请你喝酒！”宋文兜里揣着三万块钱，自然有了底气。
何大海听了宋文的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声答应到：“好说好说！我这就拉上朋友去你那！”
挂断了电话，宋文用手机发送了一个位置共享给何大海，然后有些头疼的坐在沙发上等候。
“我说，你这又是什么路子？”于曼有些不太理解，按理说宋文刚打入陈升的犯罪集团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会攀升的如此迅速？这样的战绩完全超越了那些资深老特勤了！
宋文摇了摇脑袋，用手搓揉着太阳穴，这才低沉的开口说道：“他们一会儿就到，长话短说！”
“我现在是陈升的专职司机还有一个劳什子生活助理，但是这仅仅是一个过渡期，我现在正被那个老狐狸一步一步的朝着风口浪尖上推动，我估计，最迟再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那老狐狸就忍不住要出货了！现在你我一定不能露出任何马脚，越是在最后的时间，越是危险！”
“这个何大海，根据陈升的说法，和一个境外的走私分子有亲戚关系，他的姐夫，掌握着海外数条走私网络，手底下虽然有几家明面上说得过去的公司，实际上，就是一个依靠裙带关系富起来的酒囊饭袋，或许，可以从他身上作为突破口，得知一些我们之前所不知道的，羊城方面各方势力的秘辛！”
“我现在给陈升制造了一个错觉，宋武，就是一个好吃懒做，不想要承担风险，不喜欢走货，喜欢挣安稳钱过安逸日子的小滑头，所以以后不管和陈升交流还是和韩小云接触，你一定要把握好尺度，一方面表示出嫌弃我的胆小如鼠，另外一方面，一定要站在我的立场上，和我唱白脸红脸，尽量把走货的事情推给别人，只有这样，我才能掌握到最准确的情报，而且事后不引起陈升的怀疑！”
听了宋文的这些长篇大论，于曼忽然发现，这个看似一无是处的家伙，其实拥有了一颗比任何人都要灵巧的心！在他那痞里痞气的伪装之下，竟然是如此谨慎小心的步步为营！
“那我们接下来就……”
于曼的话还没说话，楼下就传来了何大海的声音：“哎呀！兄弟啊，你在家吗？你这地方还真不好找！要不是我在这边恰好有一套房产，还真进不来小区的院子！”
宋文连忙伸出手竖在嘴边：“嘘……先不要说了，我去给他开门，你放机灵点！”
“哈哈，大海兄弟，你还真是来得快啊！我这还寻思着小睡一会儿呢！”宋文一边下楼，一边把嗓子扯得震天响。
再次看到宋文，何大海依然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太真实，要知道，他曾经找过乔六指无数次，那个乔六指要么是直接不接电话置之不理，要么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对自己的讨好视作不见！
而陈老大最新换上来的司机兼职生活助理，也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宋武，和乔六指确实截然不同！
上午回去之后，何大海早就开始了关于宋武的情报收集工作，他已经基本了解了宋武的情况，一个西山那边的惯犯，之前给一个运毒团伙出货被坑害差点送命，阴差阳错的，在监狱里认识了陈老大，并且获得了陈老大的青睐。
而陈老大出狱之后，更是将这个小子找到并且带在身边培养，据说前段时间这小子在白胖子那里吃了点亏，陈老大可是态度坚定的给这小子撑腰啊！
据何大海的了解，这么多年来，就算是当年的乔六指，陈老大也没有像对待宋武这样充当起全职保姆！
而此时此刻呢？这位新晋的红人，竟然是亲热的和自己兄弟相称，更是亲自下楼迎接！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他手底下的东西可都是杠杠的好货色！偷偷告诉你，就算你想搞到前清的红木家具，他也是有门路的！”何大海不愧是老江湖，一般情况下，喜得乔迁之后，第一个要置办的自然就是家具之类，如此一来，在宋文面前提出前清的红木家具，一来可以测试一下这个人对财物的欲望，二来，也可以看看这个人是真拿自己当朋友，还是拿自己当成了可以利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