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命悬一线
“就这样，你还能忍着？”韩小云的声音有些颤抖，很多年前，陈升还没有现在的地位，身上也难免挂彩，但是相比较宋文这一次比一次重的伤势，陈升那写伤痕只能算是小儿科！
宋文没有说话，衣服布料不是专业的纱布，吸收了血水后，和伤口已经黏在了一起，尽管韩小云的动作很轻柔，却也是扯到了伤口，没有了布料的阻碍，血水再一次涌出，很快就顺着小腿流淌了一地。
看到宋文的伤口再次出血，而且出血量不小，韩小云也没有时间再多做废话，被掳来的医护人员都在忙活着给向北治疗，她只好依靠不算丰富的医疗知识给宋文处理伤口。
先是将酒精喷洒在伤口上，宋文明显有些颤抖，刚被击中所产生的麻木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伤口稍微有所触及，那就是钻心的疼，更别说是酒精直接喷洒！
咬着牙没有出声，宋文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韩小云忙活。
小心翼翼的用医用药棉将宋文伤口的污垢清理干净，又将伤口周围的皮肤擦拭了一遍，韩小云这才给宋文的伤口喷洒了止血粉，没理会宋文的制止，强行给他注射了吗啡，这才重新用专业的纱布包扎起来。
当韩小云忙完了这些，却发现被咖啡麻痹了疼痛后，宋文竟然是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同样惨白看样子一路失血不少。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韩小云轻轻的伏在宋文面前，在他冰凉的嘴唇上轻点一口，这才开始清理地上的杂物和血渍。
…………
“颅内积血清理完成，止血钳！”
“把钻孔附近清理一下，准备缝合！”
“心跳正常，体温偏低，血压偏低，注射血浆！”
“增大氧气浓度，准备清理腹部淤血！”
“麻醉剂即将失效，加大剂量！”
“………………”
迷迷糊糊的，向北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灰暗，就好似在视野前蒙上了一层轻纱，一切都是朦胧不轻。
耳边传来T语的指令，他隐约能够听懂一些片段，却是不能很好的读懂全部内容，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很严重，现在的自己就连眼皮都无法动弹，眯着一条缝隙，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医护人员忙碌。
渐渐的，向北觉得脑袋越来越轻松，之前那快要炸开的痛楚全都消失了，胸口也不闷了，呼吸顺畅，只是，有点冷？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肚子里挪动着，冷冰冰的，有些时候，还能感觉到肠子被扯动，很诡异的触觉，有些痒，想笑，又想哭？
对了！向北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任务，忽然想到了寒号鸟，想到了之前朦胧看到的宋文？
这是哪里？宋文呢？寒号鸟呢？自己被抓了？不对！被抓了的话，没理由医治自己！
“伤员脑电波异常！心跳异常！体温迅速下降！”
“准备除颤器！强心剂注射！”
“强心剂注射完成，心跳恢复平稳，脑电波异常未接触！体温停止下降，偏低！”
“增加血浆注射量，加快手术速度！”
这是？向北有些犯傻，随着手术的逐渐进行，他的听觉好像恢复了不少，这一番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无法动弹。
自己的伤势很重，现在这些医护人员正在拯救自己的生命么？
不能死！自己现在还不能死！任务，队友，报仇！
向北的心里一瞬间涌出各种情绪，求生信念加上强心剂的作用，向北的心跳越来越有力，体温也开始逐渐上升，恢复到了三十五度左右，虽然还是偏低，却也是脱离了猝死的危险状态。
“除颤器保持充能状态，加速手术，伤员很脆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第一抹晨曦投射在谷曼的街道上，又一个黎明悄然降临。
对于谷曼的居民而言，今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或者说，麻木的工作心态，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和兴趣去思考人生和观察街道上军警的数量。
一辆军用吉普驶过，除了司机之外，四名士兵用枪口死死的指着蹲伏在车厢里的一名男子，该男子面色平静，仿佛指着脑袋的枪口如同无形，又仿佛自己并没有被捕，而是在街头漫步寻找早餐的着落？
忽然，当吉普转过一个十字路口，前方的道路骤然拥堵了起来，司机放缓了车速，死命的按动喇叭。
前方的街道上，一辆大卡车侧翻在地，压扁了一辆破旧的轿车，地面上血迹斑驳，好像正在等待救护车和相关的处理人员抵达？
“该死的！前边走不了了，我们必须绕道！”司机有些不爽，自己车上的家伙可是十足的危险人物，押送这家伙去军部可不是一个轻松活儿！
“不要掉头，倒车回去我们从上一个街道通过！！”押送的士兵小队长开口下达了命令，这辆吉普车车尾和车头都是经过防弹改装的，如果掉头，危险系数会更大。
司机点了点头，迅速换上了倒挡，就准备踩下油门。
就在这一瞬间，一枚子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司机的面前，他只看到一个黑点从面前一闪而逝，眉心一阵剧痛，就彻底没有了感知。
“敌袭！不要下车，小心警戒等待支援！！”小队长一把抓起发动机盖上的防弹格栏，将防弹格栏竖立起来遮挡在前挡风玻璃上，一脚将已经死掉的司机踹下车，自己则是坐进驾驶舱准备启动汽车。
然而，狙击手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还没等他点火，左侧两个车轮接连被打穿。
“该死的！”小队长怒骂，抓起驾驶舱的对讲机开始呼叫支援，但是回答他的只是电流的盲音。
“吱……轰！”刺耳的声音响起，从街边一家店铺里冲出一辆皮卡车，一头撞在那吉普的侧面，不仅如此，皮卡车丝毫没有减速，反而加大了油门，直接将吉普车用车头顶着移动了五米多远，硬生生的将吉普车撞击在路边建筑的墙壁上。
忽然的撞击让车内士兵完全乱了手脚，而那名淡然的男子，则是瞬间爆起，一把抽出小队长腰间的手枪，甩手两抢击毙了两名士兵，并没有恋战而是一个侧翻从吉普上窜出滚落到皮卡车的发动机盖上。
皮卡车一个倒档猛然调转车头，用车尾的钢板承受了小队长和那个幸存下来士兵倾泻的火力，就这样将男子顶在车头上，扬长而去。
这一个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整个谷曼，作为注明的旅游城市，官方迅速封锁了消息，除了出事地点周围的几个街道依然有人在窃窃私语之外，这座城市就好似没有发生任何变故，依然以热情的气氛，迎接着今日抵达的游客，欢送着准备奔赴下一个旅游目的地的旅人。
一处隐藏在寺庙地下室的包装作坊内，那名被救下的男子面色阴沉，他的目光紧盯着被钉在墙上的照片，而照片里则是冰枫的正面照！
“秦刚，代号冰枫，男，三十四岁，曾斩获华夏多次特种兵全军比武冠军！此人目前就在谷曼，但是具体位置我们就无从得知了！”之前开着皮卡车的司机，站在墙壁前开口介绍：“此次和秦刚一起抵达谷曼的，是一支身份不明的特种部队，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们的到来和这一次谷曼的风波绝对有关！毕竟华夏的特种部队可不会没事干来谷曼度假！”
男子面色依然阴沉，直勾勾的盯着冰枫的照片：“小的时候，我们一起玩警察抓坏人，谁都不想当坏人，于是我们就商量好，我的两只手分别写警察和坏人，他来选我伸出那只手……”
随着男子的讲述，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呼吸声，打印机的吱吱声，竟然是出奇的诡异。
沉吟了良久，那男子忽然笑了：“每一次我都是警察，而他总是选择了坏人的手掌，他不知道的，我两只手都写着坏人……”
“可笑吧？一直扮演警察的我，当了名副其实的坏人，一直扮演坏人的他，当了特种兵，或许这就是宿命？”男子四十五度昂首看着天花板，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眶里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但是他知道这一次交锋二人必会相见，当年的游戏竟然是成真，更讽刺的是，现实中的二人角色完全大转变。
“头儿，其实……”皮卡车司机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最讨厌吞吞吐吐！”男子抹了抹眼角，抓起桌面上的墨镜扣在眼前，沉声说道。
“您还有的选！这么多年，我们虽然杀人越货，但是我们从未与华夏为敌！我们的身份在国外是通缉犯，但是在华夏，我们都是干干净净的公民！”皮卡车司机有些担忧，他知道自己的老大最了解的人就是秦刚，他同样知道，最了解老大的人，也是秦刚！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在谷曼展开交锋，或许二人不会有任何伤亡，但是各自的属下一定会伤亡惨重！毕竟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一将成万骨枯！
“没得选了！从我们接过昆卡递上来的橄榄枝，虽然和K2敌对，作为华夏而言，敌人的敌人不会是敌人，但是昆卡也不是华夏的朋友啊……”男子有些怅然，刀口舔血的他们，总是莫名其妙的觉得，世界这么小，就那么一撮人，不管你身处何方，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感觉很操蛋！
“老肖，我们收了昆卡多少钱？”男子忽然开口问道。
被称作老肖的皮卡车司机有些诧然，却是肯定的开口道：“定金一千万美金，还有九千万美金事后支付，不过……”
“没有不过！既然接受了，那就要把合约履行到底，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我刘朗和秦刚之间的故事，的确需要一个终结了！”男子面色依然淡然，只是墨镜后的眼眸，已然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