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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关键的关键
那辆满载佛门高僧的巴士路过后，整晚再无异样。
刘程芳变成器灵的事情，还不算结束，我有预感，在过几天的封镇东原宾馆行动里，我会碰到她。
而到那时候，她将彻底变成我们不认识的那个刘程芳。
在王朝然的家里歇息了大半宿后，我们这几个幸存下来的人也都聚集在了一块，琢磨着刘程芳传递过来的信息。
“首先，一二三，这应该代表着某个顺序。”王朝然说，“我想了一晚上，这肯定和东原宾馆有很密切的联系。比如里面有多少只器灵，这个顺序的排列和暗号，是不是也意味着某种破解方式。但是，关于东原宾馆的情况，最了解是人是你，林崽，是不是该跟我们讲讲？到这个时候了，你一个人扛不住，如果刘程芳传递出来的信息确实有用，那么过几天你和你那个方前辈一起去封镇宾馆的时候，胜算是不是会大点？”
其实我也是一晚上没有睡好，也在琢磨着刘程芳给的这个暗号。王朝然对于推理这些，一向比我强很多。他能自学术数有成，我一个神棍都做不到这样。不过我的师傅也没教我这些，他认为这是小道，也曾觉得天机不可泄露，吃这碗饭的，孤贫夭寿鳏困的人太多，几乎没一个善终。
但王朝然却不以为然，同现在的卦师普遍认为的一样：天气预报也是预测，股票分析也是预测，术数也不过是基于阴阳八卦天干地支组合而成的数学模型对人的命运和事物的发展进行预测模拟，说泄漏天机就过了点。
他现在的表情很严肃，这阵子东原宾馆的器灵给我们都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在有人丧命后，现在没人笑得出来。
正当我准备告诉我所掌握的关于东原宾馆的信息时，王朝然像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打断我说：“先别忙。”
我们疑惑间，他将那个化妆镜，也就是他那个所谓的藏魂牌拿了出来。
他打开化妆盒，镜子下面便是那张黑白照片，男人似笑非笑的脸仿佛正在嘲笑我们。
王朝然想了想，到厨房转悠了一下，从锅下面刮了一层厚灰下来，覆盖在了黑白照片上。接着又找出一个大碗，将化妆盒放在碗里，再倒入白酒，划起一根火柴放入碗里。
火苗顿时就蹿了起来，在碗里燃烧着。
透过法眼，我能看见有个很小的黑色人影，在火中动弹不得。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王朝然说着，“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碍事的玩意，在我身边像定时危机似的。而且指不定我们推测后制定什么计划，这个东西会出去通风报信。我现在敢肯定，那天夜晚梦里神传我法术的，绝对不是你的那个什么义父。是器灵假扮的。至于那条狗，现在是看不见，看见了我想宰掉试试，哪怕它救了我命，但没安好心。我倒是想看看，哪个器灵敢算计我！”
他说到这儿，恨恨的咬了咬牙。
我能理解他，他以前做梦都想当一个会法术的术士，那样很酷。但现在，他如愿以偿，结果生死一线，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差点被替换。
他想活，就得放弃现在的法术，术士梦彻底破灭。
他虽然没说这些，但我心里清楚，他很难受。
王朝然以后或许也会成为一个术数宗师，易学大师，但他当不了术士，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彻底与他无缘。
从小到大，他一撅腚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现在他有多平静，心里就有多难受，多恼火。虽然平时他比较轻浮，但不可否认，真的很聪明。虽然算卦是时准时不准，但做决策推断分析之类的，他几乎没有出错过。
“辛金藏火库，就要做到火焦土裂。这锅灰作裂土，置入酒精做焦火，可以暂时压制它。”王朝然见两个姑娘一脸疑惑的样子，就解释说，“从五行生克的角度上讲，是这样。也是那位方前辈提醒我，我才想到的，不过现在毁不了它，再等两天，让它再蹦跶蹦跶。历史上，从来没一个卦师是好惹的。”
也没等众人说话，他又转头看向我：“好了，林云，把你所清楚的关于东原宾馆的东西都讲出来，我们分析一下刘程芳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将从方道士那里掌握的关于东原宾馆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他，也将哥哥的事情及那天我出事被抓进画里的情况告诉了他。
他听完便紧锁着眉头，反问我：“这些器灵是有智慧有组织的吧？”
“对，有智慧有组织。器灵不是野兽，就是思维和人类不一样，不能以人类的思维去衡量它们。”
“我清楚。”王朝然说，“按照实际情况，一是陈辛雨，二是你，三是刘程芳她自己，表面上，她在告诉我们先后出事的时间顺序。反过来看呢？第一个是陈辛雨，遭到了那条蛇的袭击，第二个，是原本纠缠我的枯手把你扯进画里，接着你碰到的是无面新娘，猫老太，还有蛇，还有那个居士血……”
“什么意思？”我有些疑惑。
“反过来想，东原宾馆里的器灵为什么要按照这个顺序来杀我们？”他说，“现在看情况他们这个顺序失败了，会带来什么影响？”
“你说东原宾馆本身就是一个器灵，这些器灵都是受他管控，那你的哥哥在里面又是什么样的角色？”王朝然又问，“按陈辛雨出事时见到的，你的哥哥还有一条狗在上座，说明身份不低。而你的哥哥擅长御器灵，这些器灵到底是听你的哥哥，还是听东原宾馆的话。东原宾馆能不能具象？能不能沟通？这些都是我们不清楚的。”
“可这和刘程芳传递的信息有什么关系？”
“刘程芳昨天才出事，今天已经成了器灵。”王朝然沉吟道，“所以知道的东西肯定不会很多，当然，也许你哥哥的御器灵法术会造成一些信息共享，所以刘程芳清楚。”
“所以呢？”
“我想起来一个细节，刘程芳说的这些出事的顺序，也是我们上山后下车的顺序。”他说道，“所以我有这么一个推测，如果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器灵在对付我们呢？”
“怎么说？”
“就好比我们同坐一辆车里，从头到尾，我们只有这一辆车。如果东原宾馆是车，我们就是车里的东西。这个比方不太恰当，但是你们应该听得懂。如果从头到尾除了你的哥哥，这些器灵都是东原宾馆的具现。”他眼里闪过一道光，“那刘程芳提供的信息，就真的是破解它们里关键的关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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