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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我是不是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
花东在旁人面前，已经能表现得和王朝然无异。随着这几天他的适应，也越来越像个人。
他对我强调过很多遍，他是友好善意的，不会害人。
明天就是方道士选的日子了，到了明天，东原宾馆的事情将彻底结束。
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担心会出什么变故，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关于花东的情况，我还没有和方道士说。
因为王朝然还在他手上，通知方道士后，不管花东能不能除掉，王朝然很可能就彻底回不来了，我不能拿王朝然的命来赌。
我并不信任花东，他应该也知道，偏偏拿王朝然做筹码，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一切法器科仪准备妥当后，我接到了王朝然，不，应该说是花东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花东的声音似乎有些高兴，急忙忙的说：“快来我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事？”
“我有办法让你和王朝然建立沟通了！”
“什么！”
我听到电话后，立马就去了他家里。
王朝然封到照片里后，就没了动静，包括花东本人都没法建立联系，现在他说有办法了。
不管怎么样，我得确定王朝然的状态是不是好的。
只有确定了这点，他才有回来的机会。
当我过去后，花东打开那个古朴的铜制化妆镜，黑白照片上的内容又出现了变化。那半张焦黑的脸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王朝然微笑的脸庞。
没等我发问，花东在一旁说：“你把法眼开启。”
透过法眼，黑白照片里面的景象似乎在无限放大，没一会儿，如同全息投影一样，我看见了一个发着光的透明玻璃球横亘在虚空之中，四面八方，除了这个玻璃球，皆是一片虚无。
不，不是虚无，是黑暗。这黑暗里，时有幽森的绿光忽明忽灭，那是在阴阳之间晃荡的器灵睁开了眼。
而王朝然的身影，正在这玻璃球内。
他的神色有些愤怒，嘴里念念有词的：“你放老子出去！”
他这个情况，其实是有些反常。
他居然不害怕？
正疑惑间，花东解释说：“古代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说法，他不知道在里面过了多久，应该也习惯了，所以恐惧的一面并没有显露在我面前。”
还没等我说话，花东接着说了起来，语气里透出了一丝得意：“你看，我选替身的要求很严格的。他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心境还没崩溃，还有精力动真火。这份心志，不能修道学术数确实是可惜了。”
这倒是实话，阴阳之间的时间流速和阳世不一样，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已经待了多久，也许是很久。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刚死不久的人化成器灵，很快就失去了神智的原因。
“这个玻璃球是干什么的？”我问花东。
“稍有不慎就迷失在内身受无间，连我都不敢肯定会碰到些什么。”花东解释说，“我造了这颗藏魂珠护身。在借用王朝然身体时，担心他的生魂受损，就把它替换进去，让他受到保护不被侵扰迷失，确保替换过程安全，只是这个替换过程确实有些长，因为要完全融入进珠内，也要点时间，但起码不会碰到意外风险。”
“你倒是考虑得周到。”我冷冰冰的回了他一句，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干笑了一声，没有接我这个话茬。
自花东代替王朝然后，似乎变得越来越温和。
越是这样，我便觉得他越危险。
也许他有其他的图谋，我们这种小杂鱼，他压根看不上。
管他呢，只要王朝然能安全回来就行。
玻璃球内的王朝然似乎感应到什么，抬头看了看天空，视线角度，像是与我对视一样。
“谁！谁在那！”他忽然吼着，“盯着老子看？有种出来啊！”
我问花东应该怎么和他说话，花东回答说手摁在化妆盒就行。
“是我！听得出我的声音不？”我找着花东的方法做着说。
王朝然的眼睛顿时一亮，试探着问：“林崽？”
“嗯，是的。”
“你么也到这来了？”王朝然面露出忧色说，“我都不晓得在这器灵地方多久了，感觉身子飘飘的，还有这到处黑漆麻溜的，有时候还能看到几个器灵过来敲这玻璃，我是不是死了？死了多久了？我感觉在这里好久了。”
他大概是很久没碰到过说话的人，一下子跟我说了许多。还没等我说话，又问我：“林崽，你是不是也死了啊？这里我见不到活人，全是死人。”
“没有，我活着的，你也没死，就是给关在了这里。”我回答他说，“没事，很快的，我会想办法早些接你回来。”
他忽然低下头，问我：“是不是照片里的那个男的完全替换了我？我现在有时候恍恍惚惚的感觉像做梦，又感觉是真实的，那个男人冒用着我的身份对吧。”
“是的。”
“你有没有吃亏？你这智商肯定在他手上上当了的吧？”
“没有，他替换后直接跟我坦白了。说是借用，很快会把你放出来还回来。”我回答他说，“那个黑白照片上原来的男人，就是东原宾馆这个器灵。”
“老子要抽死他！”王朝然咬着牙愤愤不平。
我其实也有要抽死花东的冲动。
一旁的花东干咳了两声，神色尴尬的装作没听见。
“我会把你接回来的，放心，耐心点，你现在怎么这么暴躁？”我又安抚了一下王朝然。
“天天在这器灵地方，那些器灵拿我没办法，就会在外面变着法吓我。吓出来的，就变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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