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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突然死亡的司机
车外的灰雾越来越浓，能见度已经变得极低。
车里依然热闹，当然，这肉眼可见的灰雾在一点点的扩大范围，也引起了车里同学们的注视。
大巴车副驾驶的老师对司机说了一声开慢一点，又站起来示意同学们安静，对他们说：“同学们，还记得之前地理课上讲的吗，按照民谚说的大雾不过晌，过晌听雨响指的是什么气象现象？”
“老师，我知道，是要下雨的气象现象！”一个似乎喜欢起哄的同学马上就作答。
顾琳旁边的张婷皱了皱眉头，鼓着嘴巴，低声对顾琳说：“最讨厌陈帆这种油嘴滑舌的，顾琳，听说他最近在撩你，可不要理他。”
顾琳微笑，没有说话，瞥了一眼陈帆，又向前座另外一个男孩凝视过去，饱含情意。
看来，大部分人的青春都差不多，喜欢这个，讨厌那个，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轰轰烈烈，表情上却极力的克制着波澜不惊。
顾琳看向的那个男孩子长得挺干净，可能是她这时候喜欢的一位吧。
不过就顾琳和她旁边的张琳来看，这对早恋的态度其实还是挺保守的。
这不过才两年前，其实变化也不算太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中生在谈恋爱的竞争对手，已经不是长得帅的同学，也不是学习好的同学，不是校草校花，而是他们的爸爸，学校外面开着宝马奥迪的叔叔阿姨们，反正从我念高中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
那位秃头的中年老师听到陈帆的回答后，翻了翻白眼，但是没什么不快的神色，他还没说话，顾琳目光注视的那位男孩这时也站起来回答道：“是平流雾，当暖湿空气水平流经寒冷地表陆地或海面时，受冷的地表影响，底层空气迅速降温，上层空气因离地表过远，降温少，这样就在近地面层形成逆温，这种逆温就是平流逆温。在逆温层下，空气冷却而达到饱和，水汽凝结而形成平流雾。九峰山的海拔较江城其他地方高很多，而且树多近水，温度比其他地方低，很可能形成平流雾。”
秃头老师眼神赞许的点了点头，说：“俞成杰同学的回答不错，大家应该向他多学习学习。同学们啊，要记住，生活里处处都是学问。基础的，你们在小学初中已经念完了，高中这个阶段，是塑造你们认知方式与思维方式最关键的阶段，你们在课本上学习到的，会令你以后上大学，乃至步入社会，受用终身。”
这老师应该是想搞寓教于乐的那一套，不过下面学生们的反应平平，都没几个回应他。
包括张婷说的那位班长，好像叫叶泽刚来着，也没接老师的茬，反而看向窗外。
这外面大雾的能见度越来越低。
不少同学才赞叹着好像到了仙境，现在却是直接爆粗口了：“这雾也太大了吧，窗户外面的路都看不见了。”
也就这时，汽车忽然停了下来。
那位老师这时也面露疑惑，转头看向司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王老师怎么了？”
叶泽刚这时也站了起来，疑惑的走向王老师，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司机。
“别看！没事，没事……”王老师顿时反应过来，他的语气十分紧张，急忙要拦住叶泽刚，但这时已经晚了，大巴车的空间就这么大，叶泽刚起身稍稍偏头，就能将驾驶座司机的情况一览无余。
王老师和叶泽刚的反应很快便引起了同学们的主意，张婷已经站起身踮着脚向车前望去，眼里满是疑惑，顾琳的眼睛里一样充满着疑惑，但她没有起身，问向张婷：“怎么了？”
在车里的学生们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作为这段回忆的旁观者，亦或者说上帝视角的我，已经看得分明，驾驶座上的司机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具腐尸。
与其说这是顾琳的记忆，倒不如说像是自成的一个小世界。所有当局的人都迷迷糊糊，惟有我一个旁观者却无能为力。
我无法干预到这里面的任何进程。
那位司机师傅，怎么忽然变成腐尸的过程，我是看得一清二楚。
主驾驶的车窗并没有敞开，但是副驾驶的窗户是开着的。刚才那位王老师对学生说话时，有几只像蚊子一样的毒虫飞了进来，绕过了王老师，到了司机身上。
那司机拍死了一只后，那一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接着另外两只虫子顺着溃烂的口子进入了他的体内。
我不清楚司机当时是什么感受，但我可以肯定，他绝不痛苦，甚至对于溃口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种奇怪的虫子，说实话，我也没有见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虫子体内的黏液，有极强的毒素，能够迅速麻醉神经。
也许司机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发现了不对劲，所以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还集中在气象问题上时，他僵硬的踩下刹车，熄火，拉下手刹，按下双闪，将车缓缓的停在路中间，接着缓慢的趴在了方向盘上，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时，尸身迅速变得铁青，腐烂。
不管有名的还是无名的英雄，往往都是以牺牲性命作为代价。这位我不知道姓名的司机，无疑是一位英雄般的人物。
我目睹全过程，很想帮助他，但现有的情况，我无能为力。就算我有能力干预，可能结果也是搭上自己性命，那种虫子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之前听张婷与顾琳的聊天，我知道叶泽刚是班长，此时他的表现确实还比较出众，心理素质很好。
他的脸上虽然浮现出恐惧，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虽然这份镇定，有几分强撑。他迅速走到尸体旁边，挡住视线，又将王老师拉了过来，对同学说：“没事，司机师傅有点中暑，现在也快到山上了，大家要不先下车走上去吧，司机师傅歇一会就会自己开车上山去停车。”
王老师这时也反应过来，跟着应和，让同学们下车。
当局者迷，他们发现了异样，发现了危险，却不知道，更大的危险，可能就隐藏在那能见度不足一米的大雾里。
较单纯听话的同学们也没多想，开始下车，有人带头，自然会有人跟着。顾琳和张婷对视一眼，却没跟着下。
这一车将近二十多人，才下去五个学生时，那原本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尸体再生异变。
尸体忽然挺直腰板，从方向盘上弹起，仰头咧嘴发出一声似野兽般的长啸，紧接着，一大堆虫子自它嘴里喷薄而出，袭向众人。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叶泽刚和王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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