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他说她恶心啊。
这话云意姗已经听习惯了,她本以为再次听到,她会心如止水。
可是现在,她的心还是会疼的猛然一抽。
他问她为什么不解释,云意姗只觉得好笑。
她不止一次,解释过这种事,甚至手忙脚乱的比划过,也为自己争取过。
可是到头来,始终比不上他的一番冷言冷语,仿佛到头来,只有她一人做错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再来解释,反正自始至终他都不相信她。
那么何必浪费口舌?
云意姗不为所动,这次更是狠心出手,快一步甩开他的手,并且站在角落中,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战连琛更生气了,眼底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他冷冷笑出声:“你敢跑?云意姗你现在能耐了是不是?”
说着他就要过去,却被楚飞从中阻拦,他横在两人中间,直视战连琛魄人的眼眸。
“战连琛,你够了!”
战连琛低呵,周身气场冰冷:“我教训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楚飞冷声嘲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也没资格教训她,现在,她是我楚氏的人,跟你毫无瓜葛。”
说完,楚飞停了几秒,随后又继续说:“对我忘了,如果说瓜葛,那么你们之间唯一的瓜葛,便是她只是你前妻。”
是谁都不会对前妻冷嘲热讽,可战连琛是例外,他总是变着法的折腾云意姗。
似乎不把她折腾的千疮百孔,他心中怒气难以平息。
战连琛眉毛一挑:“楚少也知道她是我前妻,我们刚离婚不久,你们便在一起,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故意的?”
又是这种话,仿佛在他心中,他们两人之间早有勾当。
云意姗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她上前一步,挡在楚飞身前。
她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眼底充满失望,那样的眼神令他有几丝心疼。
三人剑拔弩张,刚才不省人事的人再次倒下,虽然已经被这件事吓得早就清醒,可是面对这样的场合,他们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
豪门恩怨,他们一概不掺和。
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好,反而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
半晌,战连琛越过她,看向楚飞:“既然楚少这么没诚意,那么今天的合同,我看就到此为止。”
这明摆着就是威胁,他们喝了这么多的酒,主要就是因为那一份合同。
现在战连琛突然说合同终止,难道不就是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上吗?
他说完之后,也不等其他人辩解,直接走人。
包间内顿时陷入安静,楚飞靠着墙壁揉揉眉心,只觉得头疼。
云意姗咬着嘴唇,不停给他鞠躬道歉,眼眶也逐渐红了。
今天的事,错在于她,如果她提前知道这次的合作方是战连琛,她说什么也不会来。
也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战家和楚家多年来的合作往来,就这么毁在了今天,毁在了她手中。
云意姗身后背负着万千罪名,她不知要怎么弥补才好,只能不停鞠躬道歉。
楚飞头疼,按着她的肩膀,苦笑安慰:“没事,这不怪你。”
虽是这么说,可是云意姗仍觉得良心难安。
趁着战连琛还没有走远,她心一狠,咬牙追出去,任凭楚飞在身后怎么喊她,她都不曾回头。
终于在战连琛要进电梯时追上他,她双手横在即将要关上的电梯门中,差点挤到她的手。
战连琛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随后摁下开门键,她快步走进来,站在他身旁不知所措。
战连琛也没有说话,只是摁下关门键。
电梯缓缓下降,整个狭小的空间,气氛十分凝重。
云意姗咬咬嘴唇,开始在手机上打字,
【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以后可以离得远远的,但是楚氏是无辜的,你们多年来都是合作伙伴,我不希望你因为今天的事情,迁就到楚氏身上。】
她打完这些话之后,正好电梯门打开,战连琛连看都没看一眼,毫不留情往外走。
当云意姗再次抬眸时,他的身影即将到达门口,她心下一惊,连忙追上去。
最后挡在他身前,把手机放在他眼前。
战连琛眉头皱起,瞥了眼那上面的字,一目十行快速看完,最后冷笑出声。
他本以为,她追上来是来向他解释,可如今看来,她在乎的只有楚氏,怎么,名节现在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吗?
想来也是,能用身体来获取利益的女人,能许多自重自爱?
战连琛眸色冰冷,绕开她,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刚走没两步,衣袖被她紧紧拽着,一回头,她正红着眼睛看他,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他呼吸突然一怔,两秒后,直接把人甩开,眼底又充斥着厌恶:“不要用你这么脏的手碰我,我嫌恶心。”
在羞辱她这方面,他从来都是信手拈来。
云意姗苦笑几声,对他深深鞠躬,快速比划着手势。
——求求你了,不要这样,我们的事情,可以私下解决,不要带到公司上来好吗?
她恳求的眼神,更加使战连琛恼火。
这时正好他的助理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不知是该上前,还是该拦着。
只听战连琛冷冰冰吩咐:“把她拦住!”
助理得到命令,对云意姗说了声抱歉,便跟柱子一样挡在她身前,不让她再次靠近战连琛。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云意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始终不肯相信她。
羞辱她也就罢了,今天甚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侮辱他,那些话他当真说得出口?
云意姗鼻尖一酸,又要掉眼泪了。
她吸吸鼻子,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再次看向战连琛。
不知何时,程未烟也来了,她穿着价值不菲的连衣裙,扭着腰走近战连琛。
随后两人很亲密的上车,最后扬长而去。
这一幕,深深地刺疼了她的眼睛。
战连琛,你总说我不自爱自重。
可你呢?结婚这么久,和程未烟纠缠不休。
这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