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沂不由是涌出了些恐惧,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辜负了那些将希望,压在他身上的人。
“你到底是谁?”
面对聂无双似乎是能窥伺一切的表情,季曜沂不由是生出了一些怒火,紧紧的咬着后槽牙。
“我?不是说了吗?锁魂咒聂无双,不认识没关系,以后记住就行了。”将季曜沂的惊怒看在眼中,聂无双嘴角的笑意,又是灿烂了一些。
季曜沂听她这样一说,显然是有些愣神,不明白她到底是谁,又是什么用意,不过很显然,她并没有恶意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人?”
知道他的身份,还不想杀他,这让季曜沂的心中,不由是想到了这个解释,或许也只有这个解释,能够想明白聂无双的动机。
不过想到了这里,季曜沂的心中又是不由的苦笑起来,聂无双现在的模样,很显然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样子。
“也许只有当我真的qiáng大起来的时候,才能与她成为一路人吧。”
心中这样一想,季曜沂不由是放下了心中的戒心,对着聂无双抱了抱拳,说道,“我记住的。”
对季曜沂摆了摆手,又是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聂无双将目光落在,还没有从刚刚的煞气中,恢复过来的李清远身上。
随即又是沙哑的声音,带着嘲笑的味道,动聂无双的烈焰红唇中,传了出来。
“少主想要成事,还是里这些没用的人,远一点好。”
嘴角一阵抽抽,季曜沂望着李清远满头汗汗的模样,不由是一头的黑线的感觉,从聂无双的口气中,季曜沂不难听出,她很不屑与李清远为伍。
这样一来,李清远的嫌疑,无疑是洗得gāngān净净,不过季曜沂也不傻,李清远既然能知道聂无双的名号,自然也不是凡人。
可是就像他一样,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将真实的自己,埋藏起来。
“或许李清远也有自己的苦衷。”
心中一叹,想起进来时,李清远眼中放下的担心,季曜沂不由是走上前去,将李清远给扶了起来。
想来只要李清远不妨碍他的大事,这个人倒是能让季曜沂当作一个不错的朋友,而且一路走来,李清远国仇家恨的想法,倒是能让季曜沂看出来,他绝对是一个热血的汉子。
在聂无双的注视下,季曜沂将李清远扶在桌边坐下的动作,有些不自然。
不得不说,聂无双的话虽然刻薄,但绝对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李清远的想法,和他有些不谋而合。
这让季曜沂感到有些安心,只不过,没有武功的李清远,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空有抱负的书生,确实是帮不到他些什么。
可是想来,季曜沂也不是个嫌弃朋友的人,于是一边将茶水送到李清远的手上,一边对聂无双说道。
“天下之大,有才能者倍出,聂姑娘又怎么知道,我的朋友,日后不会是对我的一大助力?”
季曜沂说着,心知现在再瞒着李清远,反倒是有些不够朋友义气,于是又学着李清远的语气,对他说道。
“古语有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我只当是要出一份心力。”
听着这话从季曜沂的口中说出来,李清远的目光中,多少闪烁起一抹欣慰的感觉,不由是欣喜的对他说道。
“古语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是正确无比呀!”
不得不说,李清远这话一出口,着实让看着他的两人,有一种他在脸上贴金的感觉。
刚刚才被鄙视,让季曜沂远离他,他倒好,直接来了一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将聂无双给噎了回去。
季曜沂虽然心中对他的想法,抱着意见保留的态度,也同样是想不明白,刚刚在聂无双煞气之下,死里逃生的他,又是哪里来的勇气,去挑衅聂无双。
不过还好,聂无双对他的挑衅,好像也是一贯的不在意,并没有外放气势,让他再吃一些苦头。
而是裂开红唇,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只不过她那宛如月牙的眼眸,加上她那沙哑的中性声音,却是怎么听,都是让季曜沂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咯咯咯,我看你这身材,恐怕是连当猪的资格都没有。”
聂无双直接没有和李清远客气,说他连一头猪都不如,很显然,这样侮rǔ,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是何等的严重。
不过当李清远的耳畔,还缭绕中聂无双那鬼魅一样的笑声的眼下,他也只能将浮现在了脸上的怒气,给生生的吞了下去。
而看到这一幕,聂无双的笑声,不由是连绵了起来,怪异的咯咯声,在房间中传开,真心是给季曜沂一种魔音灌耳的感觉。
而就在季曜沂有些受不了,想要去捂上耳朵的时候,聂无双的笑声却是突然的乍然而止,房间中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