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颜夕手下动作忽qiáng忽慢,笑道:“我这祖传了十八代的手法,保管以后你得“横看成岭侧成峰”。”
“呸,”伊诺扭动身子企图挣脱开她的魔爪:“谁稀罕。”
年颜夕明显不同意道:“这推拿手法最好从八岁开始,你现在已经晚了七年,现在不加倍补回来怎么成?”
“啊……嗷……疼,你个混蛋,老女妖!”
一个“老”字出口,前胸那两块肉被报复性地重重捏了一下,伊诺痛呼一声,没了下文。
车外骑马的两人,一个不明就里,一个面红耳赤。
马车又向前行了几步,忽然老江拽住缰绳,长刀出鞘,与此同时年颜夕一掌拍在身下,厚实的木板被这一掌的劲力带起来,凭空掀起,马车轰然崩碎。
年颜夕一手拦腰拎着伊诺,轻若无物,那木板落下,另一面赫赫然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跟踪了几十里,如今还不快快现身?”老江这一句话却凝音成丝,以内力传了出去,响彻在四面八方。
半人高的荒草深处沙沙作响,未见人影,先出器声,一排暗器带着劲力掷出,绵密若漫天烟雨,季曜沂自知自己不比老江的悠游,也不勉力用刀去挡,随手扯下身上青衫,旋而伸展,侧手偏转刀锋,刀力均匀游走青衫上,打中的青衫的暗器偏转了个轨道,四散而去,而青衫未见丝毫裂痕。
老江微微有些警察,季曜沂在养伤的几日内似乎刀法突进,这一招“拨”不再和以前一般只有形似,倒是神韵俱佳,仿若那杆刀在他手里活成了一尾灵蛇。
年颜夕娇笑:“那五条老狗不自来,放来了些只会叫唤不敢咬人的小角色!”
七个黑衣人腾的一声出现在众人跟前,仿佛被激怒似的。
率众两人手里扣着一杆中间粗两头细的少林刺,两人jiāo接了个眼神,齐齐朝老江扑去,老江手持的是一把柄短身长的大弯刀,直砍来人面顶,一人双手jiāo叠过头,少林刺硬生生抗下这一击,想来内力不弱,一人紧跟身后身子划了个弧,出手如电,数十枚袖镖发出,老江刀身一压,那人甩了个踉跄,老江的弯刀侧手划出个弧度,那数枚袖镖竟被反力格了出去,其中几枚刺中了围攻季曜沂的两人。发生的一切不过瞬息之间。
这厢两人与老江打斗,招式诡异,老江始终是中正至极的打法,却游刃有余,丝毫不见颓势。季曜沂恍然忆起那夜老江的话“九式归一,归一而不破,纯正是qiáng者之道。”,心中隐有领悟,于是又为自己的左支右绌而不甘,若不是老江还时时抽出心神帮他一把,他现在也不能有条不紊地在斗局坚持下去。
那厢年颜夕的情形却不怎么好,几次险些被得手,叱诧风云数十年的天音坊长老自是不弱。
第6章头颅抵万金
问题是正如云峥说的,伊诺找死的功夫一流,可是,伊诺把身边人往死里带的功夫更是一流,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嘴角一抽。
年颜夕一边与三人过招,一手抱着伊诺滚球似地挥来舞去,那三人虽剑法拙劣,暗器顶尖,年颜夕又是赤手空拳,还要时时护着伊诺。
伊诺在她手里被玩得晕头转脑,迷迷糊糊道“红铜五成,白铅四成一分半,锡二分黑铅六分半。”
年颜夕横起一脚踹开了一枚锯刃的青钱,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什么东西?”
这一分心,一人拿剑的右手下翻,发出一招疾焰镖,年颜夕神思一凛,抬掌dàng开,极险地避过了去。
不知形势的伊诺骄傲道“弈月门暗器的原料。”
“胡扯什么!”年颜夕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这种形势没话找话就算了,还给我胡说八道!
这也难怪,弈月门手镖之首,用得极秘的配方,造出来不仅质地轻,杀伤力又是最qiáng,多少暗器大家尝试分解未果,弈月门独秘怎么可能叫一个小女娃娃随口说出来?
谁知那三个刺客登时变了脸色,不再集中围攻年颜夕,反倒招招朝着伊诺杀去。
伊诺一惊,“杀人灭口啊!”伊诺抱着脑袋直嚷嚷。饶是自诩镇定的年颜夕也被气得血气上涌,狠劲一抛将伊诺抛出去几丈远,伊诺极妙地打了数个旋落地,随施展轻功疾速离去。
那几人见状疾追,年颜夕怒喝一声“谁也别想跑!”随即一掌击出,功力数涨几倍,那三人不得不转身守住自己身上大xué。
她这是准备把自己心头邪火全撒在这三个倒霉鬼身上!
同时老江一刀破开包围圈,随手刺进季曜沂胯下马臀,那马受惊,恰恰从那包围圈的缺口飞跃而出,老江道:“务必在落钥前进城!”
马飞奔出去,季曜沂犹豫一瞬,便伸手把伊诺扯上马。